他望著君不知驚喜道:“不知,你功夫又精進了。”
君不知卻想起剛才錢三通說的那個會醫術的小姑娘,會不會就是雲素心。他在四海飄香閣經明月白提醒,此時想來如果是的話,義父果然是認識她的。那麽義父為什麽瞞著他呢?
君不知道:“三伯,你說的那個會醫術的小姑娘是不是叫雲素心?”
錢三通困惑道:“哪個小姑娘?”
君不知道:“幫你醫頭上毒瘡的那個小姑娘。”
錢三通皺眉想了想道:“那小姑娘叫什麽來著。”
君不知提醒他道:“她是不是叫雲素心,雲姑娘是不是?”
錢三通拍拍腦袋道:“咦,你怎麽知道?好像是雲姑娘。”
君不知心忽然狂跳起來,果然是的。雲素心到底是什麽人?她現在是生是死?三伯應該是知道些什麽?但他究竟能不能想起來,又能記得多少。
君不知緊張的問道:“三伯,雲姑娘是誰?我義父也認識她是不是?”
錢三通腦袋嗡嗡的痛起來,他用手抱著頭喃喃道:“雲姑娘,雲姑娘······她是誰?”
君不知急道:“我義父是不是認識雲姑娘?”
錢三通臉皺成一團,怎麽也想不起來,他忽然抬頭望著君不知道:“不知,你義父呢?”
君不知歎氣,三伯注意力已經轉到義父身上。現在再問也沒有用了,他知道錢三通越要用力想越想不起來。好在現在已經找到他了,來日方長,慢慢問也不遲。
這時候官道上走來一夥人,當先兩個是少林寺海空大師和武當雪髯道長。後面四個是海空大師的四個弟子。幾個人頃刻來到近前,君不知抱拳施禮:“小子見過兩位大師。”
兩人微笑著還禮,海空大師笑呵呵的道:“小施主,我們又見面了。”
君不知問道:“大師和道長不是要留在逍遙山莊主持武林大會嗎?怎麽這就走了?”
海空大師道:“老衲只是奉師兄的命,來為江盟主做個道場,超度他往生極樂。主持武林大會的事是我師兄和雪髯道長的事。外面的事我一向不管的。”
雪髯道長頷首道:“武林大會還有些時日,我正好趁這個機會跟隨大師一行去少林寺走一走。”
君不知忽然臉色一變,冷冷的道:“大師精研佛法是為普度蒼生,道長所學亦是鋤奸扶弱,廣濟群生。剛才小子被歹人圍攻,大師不但不援手救助,卻作壁上觀是為何呀?”
海空大師被問責也不惱,卻轉頭向雪髯道長道:“我猜的如何?果然惱了。”
雪髯道長點頭道:“嗯,是我輸了。”
君不知驚訝的瞪大了眼睛道:“兩位大師不僅不幫忙,還在那裡猜謎打賭。出家人貪嗔癡都不戒了嗎?”
雪髯道長笑眯眯逗他道:“小施主這是得理不饒人,我們不曾見你們有任何危險。”
君不知望天長歎:“道長掩耳盜鈴,小子無可奈何。”
海空大師笑呵呵的道:“小施主休惱,世間眾生,各有緣法。老衲方外之人,豈敢妄加干涉。”
君不知氣的跺腳“大師,你這是見死不救。“
雪髯道長笑道:“君公子,你一個人就把成名已久的采花大盜柳眠花一群人打的落花流水。如說鋤強扶弱,救死扶傷也是對他們。我們選擇視而不見,正是偏心著你。”
君不知大叫道:“你······你們居然還要助紂為虐?“
海空大師道“佛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柳眠花已經不能乾那采花的事了。我佛慈悲,自然會放他一條生路。”
錢三通忽然道:“他雖然不禍害女人了,但他禍害男人。他身邊那群男人都是他抓來供他發泄的奴仆。”
幾個人面面相覷,良久忍不住哈哈笑起來。
君不知打趣道:“大和尚你這個出家人真是百無禁忌,不如換個法號更合適。”
海空大師也不惱居然還在問:“換成什麽?”
君不知道:“無戒大師。哈哈哈。”
大家又是一陣大笑。
海空大師忽然看向江容嫣,江容嫣趕緊過來見禮。
海空大師道:“江姑娘。這是要跟君公子一起回家嗎?”
江容嫣臉騰的紅了半邊,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當時君不知到逍遙山莊討賞金,二叔也是請了海空大師作保, 君不知才肯相信的。所以二叔的意思海空大師自然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君不知卻急的大叫起來:“不是,不是,大師休要亂說。”
雪髯道長笑著搖頭道:“這傻小子,白撿的便宜不要。”
錢三通問:“撿什麽便宜?不知,你為什麽不要?”
江容嫣又羞又惱,遠遠的躲了開去。堂堂逍遙山莊的大小姐從小金嬌玉貴被人捧著長大,有一天居然會被人嫌棄,江容嫣可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委屈。可是現在父母都已不再,九娘不見蹤影。她的驕傲沒了依仗,也隻好忍氣吞聲。
雪髯道長眼見氣氛尷尬連忙岔開話題道:“君公子,剛才看見你那把刀很特別,可否借貧道一觀。”
君不知自然知道這把刀的來歷,想來是雪髯道長看出來什麽。隻好將刀遞過去。
雪髯道長情緒忽然很激動,拿刀的手都微微抖動。雪髯道長仔細看了刀柄上鑲著排成北鬥七星模樣的七顆鮮豔欲滴的紅色寶石。他拿到海空大師面前道:“大師,你請看。”
海空大師看著刀點點頭:“你猜的不錯。應該就是它。”
雪髯道長神情嚴肅,臉上充滿敬畏之色,反覆仔細看過鄭重的握住刀柄將刀拔出鞘,烏黑的刀身,一線銀光閃耀。像黑夜裡劃過的閃電,灼人眼目。
雪髯道長仔細看過,問道:“君公子,你是怎麽得到這把刀的?”
七星谷那個山洞的石壁上刻著這把刀主人的生平事跡和最後遭遇,但他不想讓人知道七星谷的事。只能說:“我義父送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