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合情合理,毫無破綻。就算覺得那裡不對勁也找不出毛病。梅花使默然不語,叫人把死了兄弟抬出去焚了。
此時的君不知等人正坐在洛陽城東門的一家客棧裡喝酒。死裡逃生當然要慶祝一下。
江容嫣給南八鬥倒了一杯酒,道:“南大老爺,花廳的事你還沒說完呢?”
南八鬥哈哈笑道:“江姑娘還惦記著呢?”
江容嫣道:“這種話說一半調人胃口的人,太討厭了。”
南八鬥心情很好,他現在穿了一件半舊的衫子把自己豪奢的衣裝藏在地下。
喝了幾杯酒又有了談興,笑道:“一般的佛堂都會安置在清淨一點的地方,這家直接在花廳請了尊送子觀音也是少見。那個花廳是內宅夫人招待客人的客廳。婦人們的話題不過就是家長裡短,懷孕生子之類。這個宅子的主人子孫滿堂令人豔羨,很多人都想沾一沾她的福氣。這家主人也大方,為了大家方便,直接在花廳的側間請了尊送子觀音。”
江容嫣皺眉道:“花廳就花廳,佛堂就佛堂,為什麽要挖密道呢,還是挖在佛像下面?”
南八鬥道:“這我可就不知道了,不過所謂密道當然要在大家想不到的地方。你們是不是也沒有想到?”
江容嫣點頭道:“這倒是。誰會把密道口設在客廳裡呢?那裡最容易遇到人。”
南八鬥道:“說的是。”
江容嫣道:“看來這家主人不是什麽好人?”
南八鬥大驚道:“江姑娘,何出此言?”
江容嫣道:“我不是說你。好人可不會把心思用在這上面。”
南八鬥點頭:“有道理,秘密太多的人都不是好人,我那梅夫人就是。”
江容嫣道:“你傷心了嗎?”
南八鬥道:“我傷什麽心,他都想要我的命,我是深有感觸。”
江容嫣又問:“那你為什麽要在內宅婦人的花廳招待我們呢?”
南八鬥道:“我們人多啊,大家都是習武之人,那間花廳比男主人的客廳又大又亮堂,我看著舒服而已。“然後又一臉高深莫測的道:“這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江容嫣竟然還有問題問:“為什麽內宅婦人的客廳比男主人的還大,難道女主人身份比男主人尊貴嗎?”
南八鬥吃驚的看著江容嫣道:“江姑娘真是冰雪聰明,這間宅子原是前朝一個公主府。”
兩人一問一答之間,君不知和單坤一壇子酒已經喝光。君不知偶爾看向窗外忽然“咦”一聲。
江容嫣注意力被分散向他問道:“怎麽了?”
君不知道:“他們怎麽來了?”
江容嫣奇道:“誰?”起身挨近窗戶探頭看向樓下,沒有她認識的人。
南八鬥和單坤也湊過來看了看他們是認識江東四怪的,南八鬥道:“原來是江東四怪啊,怎麽只有兩怪?”
君不知問江容嫣道:“你們逍遙山莊對我的懸賞追殺令不是撤銷了嗎?”
江容嫣對這件事實在追悔莫及,就怕他提起急忙道:“撤銷了啊,當著天下英雄的面撤銷的。還有我們下的不是追殺令,是捉拿令。”
君不知指著樓下一個鐵塔般的漢子和一個幾乎是圓形的胖子道:“他們兩個是江東四怪的老二和老四。為了得到你們逍遙山莊的賞金,一直追著我不放。不知這次怎麽會到了這裡?”
江容嫣雖然也想知道,但又怕君不知還在生氣怪罪她,只能默不作聲把自己當空氣。
南八鬥聽了他的話卻嚇了一跳,剛剛才從梅花使手裡逃出來,別再又遇著仇敵。這條小命真是脆弱,他緊張的問道:“你們是仇人嗎,要不要躲躲?”
君不知道:“沒了賞金就不是仇人了。”
南八鬥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單坤道:“我跟他們還算相熟,不如我去打探一番。”
君不知道:“倒也不必,待我把他們叫上來一問便知。”
大家正以為君不知會下樓去請人, 卻見君不知將手裡的竹筷哢吧掰了一截,手指一彈如箭飛去正中四怪的腦袋。四怪正東張西望看稀奇,顯然是第一次來到洛陽城。不想有人偷襲打個正著,好在君不知並沒有用多少力。四怪捂著腦袋向暗器來處看去,一眼看見君不知,君不知甚至還向他做了個鬼臉。四怪立刻神情很是激動,竟然話都說不利索:“他······他,哥·····他····”
二怪發現弟弟手指著樓上結結巴巴,順著他指的方向就看見了君不知微笑的臉。君不知向他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們上來。很快樓梯上傳來他們兩個沉重而緩慢的腳步聲,兩個人出現在君不知他們的包間門口。
君不知熱情的招呼兩人進來,幾個人互相見過分別落座,君不知給他們一人倒了一杯酒問道:“兩位兄台不是又來追我的吧?逍遙山莊的懸賞令可是早就撤銷了。”
誰知兩人竟然齊齊點了一下頭。
君不知大奇道:“這次又是所為何事?”
二怪莫向寬道:“有人出二十萬兩銀子買兄弟手裡的這把刀。”
君不知有點哭笑不得:“現在不要我的人了,要我的刀。”
江容嫣也驚呆了,對一個江湖刀客說要買他的刀就好像是要人家自斷雙臂。沒想到自己的一個操作給君不知帶來這麽多麻煩,江容嫣又氣又惱問:“是誰,誰要買他的刀?”
兩人齊齊搖頭:“不知道?”
江容嫣卻望向南八鬥道:“不會是你吧?”
南八鬥趕忙擺手:“不是,不是我,我倒覺得有可能是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