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城雙俠 第6章明月3公子

“好嘞，客官隨我來。”小丁一邊對旁邊的另一個夥計交代了一聲，讓他去幫忙找幾盤點心來。他則腿腳麻利的領著君不知往裡走，進了一個小隔間。推開一扇門裡面已經人滿為患，君不知隨便問道:“你們這裡賭場白天也都開的嗎?”

“我們這裡原來也是只有晚上才開的，可是很多來消遣的客官不遠千裡而來，從早上苦等一天，興致就敗了。咱們開門做生意為的就是客人滿意盡興，後來閣主就改了整天通宵營業，這樣我們四海飄香閣就是天下第一家十二個時辰不打烊的客店。”小丁不無驕傲的有問必答。

大廳很闊大，裡面燈火通明，擺滿了賭桌，現在已經人滿為患。

大廳裡也很暖和，這麽冷的天還有人赤肩露肚的，也有擁紅倚翠的。花樓的小娘子向身邊大漢嬌嗔訴苦:“大爺，你看他想佔我便宜。”

“走開走開，想小娘子了自己去三樓尋一個。有錢來賭沒錢看女人嘛！”大漢將身邊一個想要揩油的猥瑣漢子推了一把。

猥瑣漢子不甘心的過著嘴癮道:“呸，稀罕，等會兒贏了錢，我把這裡的花魁娘子叫來陪我。”

大漢道:“那你快下注，浪費時間耽誤贏錢。”

這些人時而爆發喜悅的大叫，時而懊惱的痛悔，狀如癲狂。他們全神貫注，十分忘我的沉浸在自己的賭局裡。有人進來有人出去，也並沒有人抬眼關注別人。

“買定離手，買定離手。”

“輸了，又輸了。范老二你今天手氣不行啊！”

“今天真他媽邪門了，押什麽都是輸。”有人輸紅了眼開始罵罵咧咧。

也有人贏得十分高興隨手抓一把銅錢打賞身邊的人。

“大爺真是豪氣。”

君不知微笑著往裡走:“這裡可有什麽規矩。”

小丁遞過一個精美的類似菜單的卡片，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字。實際上就是賭場規則，什麽願賭服輸，輸贏全憑運氣，作假必遭重罰等等等等的。

小丁用十分流暢的語調快速的跟君不知介紹了一遍，看來是不知道每天要說多少次已經倒背如流了。

面前的大堂，就是普通的賭局賭注就是一般金銀珠寶各種財物。而四海飄香閣還有他們另外的特殊賭局。

“客官要賭什麽?”小丁介紹完順口問道，想來也是他的習慣。

君不知道:“我想打聽點消息。”

小丁立刻笑起來道:“要問事情早說啊，我們這邊走。”

君不知隨小丁穿過人從往裡走，迎面看見有粉衣小鬟托著點心茶水走過來。君不知本就是出來找吃的，知道這是給自己送來的，又摸出一塊碎銀子約莫二兩的模樣，往托盤裡一丟，伸手端過茶水喝了一口，把盛了糕點的盤子端過來隨手遞給身邊引路的小丁道:“再來兩盤。”動作行雲流水一點也沒影響腳步進程。

小丁看見也不驚怪，忙幫君不知端了糕點盤子，微笑著擺手讓小鬟再去取兩盤。

君不知咬著桂花糕，走出熱火朝天的廳堂，打開另一扇門，裡面依舊是一個大堂，只是略小格局與前面迥然不同。裡面也是人滿為患，不同的是這裡相對安靜一點。

大廳裡把人群劃分兩大塊，中間搭了一個一米高的台子，擺著的十幾張桌子，正兩兩對賭。周圍扇形圍繞台子安置了許多座位，不參與賭博的安座等待。或者說一夥來詢問消息的人中間只允許一人上台參與賭博，其余的在下邊等待。

“這裡是什麽規矩?”

君不知問，他也是跟著錢三伯偷偷去過不少賭場。這樣的局面卻是第一次見，頗覺新鮮。

小丁帶君不知找了個座位坐下，再細細解釋:“客官想要打聽消息，就上台面上去賭一把，贏了方有資格問問題。”

君不知很自然的關心了下賭注的問題:“是否也要下注?價格很貴的吧?”

小丁道:“不一定，看你要問什麽。賭注不論什麽都可以，可以是金銀，珍寶，也可以是各位的武器，拳譜劍譜。只要跟想知道的消息價值差不多相等就都可以。”

君不知頓覺有點意思道:“這種賭法倒也新鮮有趣。”

“是很有趣。不過我告訴你若是沒有賭注，還可以交換消息。”小丁搖頭晃腦賣弄玄虛， 每當遇見第一次來的客人他總是很樂意裝出這樣一副行家般高深莫測的樣子。

“什麽意思?”君不知不甚明白。

小丁進一步解釋道:“就是你若沒有錢，也不想用武功秘籍和武器做賭注。也可以用相同等級的秘密交換你想知道的消息。”

“消息還有等級?”君不知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直呼大開眼界。

小丁得意的道:“是的。”

君不知道:“那如何劃分等級，這個等級又是誰來規定?假如我覺得我知道的秘密十分有價值，但對別人來說不值分毫。那可如何是好。”

還是第一次遇見問這麽刁鑽問題的客人，小丁砸吧一下嘴，想想該怎樣給君不知解釋。

“就是——這樣說吧，你想知道一個人的秘密，就用你的或者其他一個人的秘密來交換。其他的小子也說不好了，不過應該是我們閣主規定的吧。反正我來之後還沒看見過對等級不滿意的。我們四海飄香閣的信譽是全江湖都信得過的。”

“是是是，你們四海飄香閣全江湖最最厲害。”君不知讚揚的很是敷衍，不過他倒是真心讚歎的道:“你們閣主心思倒也奇巧。贏了固然真金白銀，稀世珍寶。輸了不過是一些與你們不相關的隱秘消息。真真生財有道。”君不知終於知道四海飄香閣那些隱秘的信息是怎麽來的了。

“那是，我們閣主最是厲害不過了。”小丁深感驕傲。

君不知吃玩一盤桂花糕，拍拍手接過小丁手裡的茶壺倒了杯茶一口灌下去，道:“走，咱們也去賭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