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處佔地數畝大小的巨宅坐落於此。
在宅院的黑漆大門上,掛有一塊寫著“墨府”二字的匾牌,在匾牌下面則有八名勁裝大漢分站兩側。
離墨府不遠處的街對面,有一家三層的香家酒樓。
此樓在整個嘉元城也是排得上字號的大酒樓,特別是它的招牌酒水“百裡香”,更是出了名的好酒,為它攬下了不少聞名而來的客商。
一名身穿虎皮裙的青年匆匆趕至。
來人正是張鐵。
早在一個月前,他與韓立在歷飛羽那裡成功找到了軍方的地圖。
上面明確標注著太南谷具體位置。
但出乎張鐵意料的是,太南谷和嘉元城相距甚遠。
從七玄門出發,趕往嘉元城,以凡人的速度需要三個月之久,趕往太南谷則需要一個月。
韓立的情況拖不得,無奈,兩人隻好分頭行動。
韓立趕往太南谷,張鐵則動身前往嘉元城墨府。
由於現在的韓立沒有學會火球術等等法術,所以張鐵便將那具煉屍留給韓立傍身,順道給了韓立一百靈石應急。
這叫韓立感動不已。
臨別前,韓立將五瓶“黃龍丹”贈給張鐵。
半個月來,憑借黃龍丹和靈石的輔助,張鐵的修煉速度可謂一日千裡。
現在,張鐵的修為已經突破煉氣十層,並且他還將天眼術、禦風術、驅物術三道法術練到入門的程度。
令張鐵欣喜的是,禦風術和護體金光的效果疊加後,竟能讓自己架著金光,憑空滑翔一段距離,跋山涉水,如履平地。
原本三個月的路程,僅用半個月便走完了。
張鐵來酒樓,一是因為趕路風塵仆仆,想要休息片刻。二來是想要打探些消息。
此時正是午時用飯時分,所以香家酒樓人滿為患,從一樓到三樓都擠滿了用餐吃飯之人。
張鐵等待片刻,便在小廝的指引下,來到三樓靠窗的桌子前坐下,並點了幾道招牌菜。
他的目光透過圍欄,落在對面的墨府上,同時豎起耳朵,聽著酒樓之人的談話。
“聽說了嗎?嵐州一代霸主歐陽飛天死了!”
“真的假的?你從哪裡聽說的?”
“是真的!整個獨霸山莊近萬人都在披麻戴孝。”
“我還聽說。獨霸山莊副莊主呂奉天將接任幫主之位,並迎娶驚蛟會的墨鳳舞為妻,兩個幫派將重新整合。”
“我也聽說這件事了。而且,我還親眼見到,就在昨天早上,呂奉天帶著大隊人馬,拜訪墨府,現在就住在墨府。不過呂奉天好像斷了一條胳膊。”
“驚蛟會、獨霸山莊、五色門在嵐州可謂三足鼎立。現在驚蛟會與獨霸山莊聯手,這對於五色門來說,豈不是天塌下來!”
“沒錯!若是五色門沒有後手,這次恐怕是在劫難逃!”
張鐵坐在窗戶旁,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他聽到這些消息,第一時間便猜測歐陽飛天是想假死脫身,心道,“不對。難道他不想解開我的金光禁製了嗎?最多還有七日光景,對方身上的金珠就會在體內爆開。到時候他可就真的死定了。”
左思右想,張鐵還是打算會一會這呂奉天,畢竟歐陽飛天若是真死了,呂奉天便是最大的受益人。
就在這時,一名身穿藍衫的青年匆匆忙忙走上三樓。
只是整個三樓已經人滿為患,哪裡還有位置?
藍衫人環顧四周,最終視線落在孤身一人的張鐵身上,“咦?竟然還有一位同道中人!”
感受到有人窺探,張鐵立刻扭頭看來,目光正好迎上樓梯口的藍衫人。
當看到對方眼中有白光閃過,張鐵立刻開啟天眼術,雙眼同樣閃過一道白光。
“練氣十層!竟然和我一樣。”張鐵下意識繃緊身子,手落在腰間布囊上。
裡面放著升仙令、金剛符還有灰劍符寶。
藍衫人快步走到張鐵身前,雙手抱拳行禮,說道,“這位道友,相逢即是有緣,不知是否可以共飲一番?”
張鐵面無表情,沉思片刻,伸出手指向對面的椅子,指引道,“請!”
小廝又上了一副碗筷和酒杯。
藍衫人旁若無人,大快朵頤。
張鐵端著酒杯,若有所思。
藍衫人酒足飯飽,說道,“哈!果然還是俗世中的飯菜最香。”
張鐵笑道,“沒錯!在下跟在師傅、師兄身旁修煉多年,可還是舍不下這口腹之欲。”
“哦?不知道友姓甚名誰?出身何門何派?”藍衫人問道。
“七玄門墨居仁!小門小派而已,在修仙界沒有什麽大名聲。”張鐵回應道。
藍衫人皺著眉頭思索,也沒想起七玄門到底在哪,只能客氣說道,“原來是七玄門啊!也只有這等門派才能培養出閣下這樣的青年俊傑。看樣子閣下年齡不會超過十八歲,竟然有煉氣十層。我苦修二十五年,才堪堪突破煉氣十層。當真讓在下汗顏。”
張鐵嘴角上揚,反問道,“不知道友尊姓大名,又是出自哪門哪派?”
藍衫人訕笑道,“在下姓何,只是一介散修,與兄弟五人在蒙山修行。”
“哦?難道道友便是‘蒙山五友’?”張鐵露出“驚訝”的表情。
“哈哈哈,沒想到我們這些散修的名聲也能傳入道友耳中。”何姓修士喜笑顏開,顯然對張鐵反應很滿意。
張鐵回應道,“我曾聽師兄們提及過,說是蒙山五友兄弟情深,極重義氣,在修仙界中獨樹一幟。”
“沒想到這次跟著師傅師兄參加太南小會,能有幸結交一二。”
何姓修士聽完張鐵的追捧,喜悅之情溢於言表,問道,“你們也來參加太南小會?”
張鐵點頭。
何姓修士仿佛打開了話匣子,直接滔滔不絕介紹起了太南小會。
這三樓人聲鼎沸,故此也沒人在意兩人的談話內容。
張鐵也趁這個機會知道了進入太南山谷的正確方式。
攀談了一炷香時間,何姓修士戀戀不舍的起身行禮,說道,“墨道友,我的幾位兄弟還在外面等著,不便久留。等太南小會結束,咱們升仙大會見!”
張鐵抱拳回禮,回復道,“我師傅也在等我,咱們升仙大會見!到時,我引薦我的師兄師弟給何道友認識!”
何姓修士轉身下樓。
張鐵則目送對方離開。
片刻後,那名何姓修士出現在了街頭另一端的巷口處,那裡有另外一名三十許歲的黃衫男子在等候著。
“老四,怎麽來遲了?我們還要和大哥他們會合呢!”黃衫男子有些不滿的說道。
“嘿嘿!二哥,別生氣嘛!我只是數年沒吃到世俗間的飯菜,又去品嘗了一番!”何姓修士嘻笑著說道。
“就你嘴饞!給你說過多少次了,我們修仙之人應該清心寡欲,忌諱這種大吃大喝。可你就不聽,你這一吃一喝,起碼讓心性又降低了不少。”黃衫人瞪了藍衣人一眼,沒有好氣的教訓道。
“呵呵!知道了,知道了,下不為例!對了,我在吃飯地方見到了其他修仙者。”何姓修士為了轉移話題,急忙把遇見張鐵的事搬了出來。
“哦!是嗎?對方法力深不深厚?”黃衫人果然把注意力轉到了此處來。
何姓修士神情凝重,回應道,“對方修為與我一樣,同樣煉氣十層,但年齡只有十七八歲。”
黃衣人聽完,表情也變得沉重,“能在這個年齡突破十層,看來不僅資質出眾,出身怕是一樣不俗,我們還是快快離開此地,免得惹火燒身。”
何姓修士十分疑惑,皺著眉頭問道,“怎麽了?我又沒有與此人交惡,怕什麽?”
黃衣人搖頭,歎息道,“問題不在此人身上。剛才大哥傳信來,說是靈獸山弟子在嘉元城現身,帶隊的正是臭名遠揚的‘鍾吾’。此人是出了名的欺軟怕硬,我們還是趕快離開這裡。”
何姓修士聽到鍾吾的名字,神情略顯慌張,說道,“這家夥怎麽會來這?”
黃衣人搖頭,回復道,“誰知道呢?咱們還是快快離開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