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一路再沒有人跟隨後,他才心頭微松。
而休息了片刻後,宋季又回想起今日之事。
“燈油…竟和黃風老祖有關?”
此事,應當是真。
獨眼男子兩人,沒有欺瞞自己的必要。
畢竟,自己並非是什麽大人物,屬實不用繞什麽圈子。
宋季眸光微微一沉,忽又想起田半仙當日所說。
那些匪寇是借著表演‘儺戲’的名義,四處擄虐幼童。
如此說來,那些匪寇和幼童,豈不是…
但沉吟少許後,宋季便不在深想。
黃風老祖是生花境的強者,自己現在連‘胎種’都還未達到,離他太過遙遠。
現在深陷其中,和蜉蝣撼樹,沒有什麽區別。
這些事,還是讓那些大人物去頭疼吧。
倒是這燈油…
宋季想了想,又取出了銅瓶。
今日之事,皆因此物而起,宋季自然不可能在把它當做普通燈油。
只是,得到那日時,他就仔細打量過一遍,並未發現什麽不妥。
現在再次取出,依舊還是沒有什麽收獲。
“若是普通燈油,斷不會惹上兩名真力武者,還帶著法器…”
宋季很是不解。
但他不知想到了什麽,忽然又從懷中取出了小陶杯。
小杯中,此時空空如也。
宋季在前來淄川的路上,就一直在使用天香豆蔻,又在客棧待了數日。
故而昨日時,就已生出了一顆破境露珠。
只是,當時要前往‘黃風禪會’所以未來得及使用。
此刻,宋季摩挲著小陶杯,默然了半晌後。
他突然就將‘燈油’倒了一滴進去。
而後,宋季便將小陶杯放在一旁,沒有理會。
又看起了,從獨眼男子兩人那裡,得到的兩樣東西。
眼珠和紙符。
那顆灰撲撲的眼珠,是法器無疑。
可以射出毫光,攻擊敵人,凌厲非常。
若非他當時果斷出手,拍死了對方,今日留在黃風嶺的是誰,還真難說。
而那符紙,宋季倒是也見田半仙用過。
不過,他符紙上寫的是‘死’字,自己手頭這張,寫的卻是‘風’字。
宋季皺了皺眉,此物他知道不凡,應和法器相當。
只是,卻不知如何使用。
“對了,那跛腳男子還說我是飛升者…”
宋季心頭微動,猜測這應和他身後的法相有關。
但神猿法相是功法凝聚,和種子關系不大…
獨自坐在房中,宋季又思索了一遍今日的細節。
眼見天色不早後,他才合衣休息起來。
……
次日,宋季醒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察看陶杯。
“果然可以。”
只見小杯中,那滴燈油已經消失。
轉而出現的,是杯壁上,一層淡淡的露氣。
宋季心頭微喜,他正擔心天香豆蔻用完後,沒有補充。
畢竟這裡不是平遙城。
現在倒是又找到了一樣替代之物。
而這,也是他昨夜偶然想到的。
宋季當時翻來覆去的觀察了燈油數次,都未得到什麽有用的東西。
索性他就將其倒進了陶杯中,試一試,沒想到還真有所收獲。
不過,既然有效果,宋季沒有遲疑,便又倒了一滴燈油進去。
而接下來幾日,宋季依舊沒有外出。
他出手滅殺了獨眼男子兩人,不知會引來什麽存在。
所以,先在淄川城內觀望兩天,等風頭過去了再說。
……
於是,接連數日,宋季都在客棧中安心休息起來。
當然,修養的這幾天,他也沒有停下修煉。
宋季除了吞石練習‘太虛生死法’和翻看著應聲蟲內的消息外。
就是每日往小陶杯中,滴進一點燈油。
而時間很快,一晃就是大半個月過去。
就在銅瓶中的燈油,快要見底時,小陶杯中也終於生出了一顆露珠。
是功法珠。
宋季心頭微動,就取出察看起來。
【鶻風渡幽法】
【由守靜篤翁所創,古言,天氣通於肺,此法需取火,熬煮肺泡,炙灼喉咽。
又三年,喉咽和肺泡不糜不爛者,能使周身遍布氣道,蓄氣成風,可算小成。】
【法成,可喚八風,落沙遺塵,風兵草甲,同風渡幽。】
“此法,可以掌握…”
握著功法珠,宋季漆黑的眸子不見半點波瀾。
他那日沒有使用破境珠,就是在等這一刻。
不過,那時只是猜測。
因宋季也不能篤定,露珠裡面出現的,就一定是功法珠。
當然,就算最後小陶杯裡出現的是其它珠子,他在使用破境珠也不晚。
至於,掌握‘鶻風渡幽法’所需要的種種…非人要求。
宋季在從黃風禪會回來後,倒是也見怪不怪了。
而得到功法珠後,宋季便也沒有猶豫。
取珠,服下。
頓時,鶻風渡幽法的所有信息,就緩緩浮現在他腦海。
直到半柱香的時間過去後,宋季才猛然睜開雙眼。
而後,他手掌抬起,一股拇指粗細的旋風,頓時浮現。
“這是,呼風之法…”
宋季目光一亮,自己又多了一門神通。
呼風…
但,宋季忽又想起在黃風嶺時,遇到的黃沙風。
不知這兩者間,有什麽區別。
但片刻後, 宋季就略過了此事,而是又察看起了自己所學。
他現在,已經掌握了三門神通法術。
太虛生死法所練是真氣,可充盈氣血,也能增幅幾門神通。
大獄五藏經‘心猿篇’近似肉身體術。
現在,又得到了鶻風渡幽法…這一門呼風之法。
宋季滿意,畢竟手段越多,對敵起來,把握也越大。
但接下來幾日,宋季依舊沒有外出。
他在房間中,先熟悉起了這三門法術神通。
畢竟神通多了,若是不熟練,對敵起來,反而會相互掣肘。
……
宋季在客棧中,又待了三日後。
他門外,卻是來了一位老熟人。
是苗泰。
宋季聽到門外傳來的熟悉聲音,他想了想,還是起身打開。
“師弟最近倒是悠閑…”
苗泰抬步走進房間,還將一個食盒放下。
“來,我們邊吃邊聊。”
苗泰動手將食盒打開,很快就擺了滿滿一桌。
“師兄今日過來,是有什麽事嗎?”
宋季掃了一眼食盒和瓷盤,並沒有動用。
對苗泰能找到他,也沒有絲毫意外。
畢竟苗泰背靠王府,找一個人還是非常簡單的。
“師弟在擔心入王府之事嗎?呵呵,今日我們不談這個。”
苗泰見宋季不動,先舉起酒杯,抿了一口才笑著說道。
“師弟,你可曾聽說過胎種…”
注1:守靜篤翁借用了書友‘致虛及守靜篤’大大的名字,哈哈,勿怪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