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身後那個靈人夜叉只是在地上奔跑,但他與自己的距離卻越來越近!
三道身影不斷向城南追逐。
胡白從出生到現在,還沒有遇到如此生死危機。
“該死!”
他暗罵了一句,一道五爪紅光從指尖飛出,迎風而長,對著白然就是狠狠一爪!
只可惜還未近白然兩丈內,便被空中飄蕩的血索一掃而光。
胡白看了一眼自己體內的靈氣,已然不多,而反觀那個靈人,速度卻越來越快,那要命的鐵鏈僅在自己身後三丈內遊蕩!
胡白生平第一次知道“怕”為何物。
這杏兒城裡的渾水,果然如狐黑所說,只有金丹期的修士,才有資格淌!
白然見身前胡白的速度越來越慢,又使了幾分力氣追了上去。
此刻血索剛好可以夠到胡白,但是還不夠!
當血索能夠再次纏上胡白時,白然動了,手中的水彈憑空凝聚,雖沒有水中的大,但是能起到騷擾之勢,足矣!
只見水彈脫手而出,逐漸分離為一個個拳頭大小的水球,向著胡白激射而去。
胡白恨得牙癢癢,他本想硬抗,再借水球衝擊之勢借力飛行,奈何第一顆拳頭大的水球砸到他身上時,疼得他齜牙咧嘴,根本承受不了!
他隻得放緩飛行的速度,揮舞著自己的雪白色大氅,將水球擋開。
只是如此一來,白然已經虎視眈眈。
“當~”
胡白臉色劇變,慌亂中一爪擋開了那突然躥出的詭異鎖鏈。
一擊不成,白然與胡白的距離又拉近了許多,就連半藏的距離都拉近了幾分。
逃不了。
胡白徹底慌了,他咬了咬牙,直接在最近的一間房頂站定,立刻轉回身來,擋開襲來的血索,死死的盯著白然,眼中衝滿了怒意。
這是要殊死一搏了麽?
白然躍上胡白三丈外的一個屋簷,弓著身子盯著胡白,越耽擱,對他越有利。
因為半藏快到了。
胡白站直身子,雙手伸張兩邊,示意自己沒有敵意,甚至還看著由遠及近的半藏。
白然卻眯著眼睛,不敢有絲毫的放松。
沒一會兒,半藏看了一眼形式,速度不減,直接衝了出去,隨後在胡白身後三丈左右站定,和白然形成前後夾擊之勢。
“這位…?”
胡白搖了搖雙手,再輕輕垂下,眯著眼睛打量著白然開口道,這人到底是什麽人,他到現在都沒有搞明白。
白然默不作聲,夜叉儺面隱藏了他有些疑惑的面孔。
“我叫胡白,來自杏兒山胡家,家兄胡黑,杏兒山上的金丹大能之一,常是那猿家老祖座上賓,當然,我也有幸參加過幾次白家的晚宴。”
胡白有些高傲的看著這個眼前“夜叉”。
白然默不作聲,看來茹家覆滅的消息已經由杏兒海傳到了杏兒山,今天來的是築基,明天來的可能就是金丹!
看著“夜叉”低著頭想著什麽,胡白又開口道:
“我來這裡也是誤會,全聽信了那商人李柳的讒言,在這裡也給你賠個不是,我倆大事化小,也省得驚動了家兄,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胡白的斷腳在滴答滴答的滴著鮮血。
白然覺得有些好笑,若是這胡白拚死一搏,可能還會有些麻煩,可是現在卻露出了怯戰之意,那……
半藏微微躬身,他的兩顆鼠眼盯著白然,不知白然會如何應答。
“可…以,回杏兒山。”
夜叉儺面下沙啞的聲音傳出。
胡白頓時翹起了嘴角,還是如同小時候一樣,就算自己闖了禍,家兄的威名,能為自己擺平所有事。
“就依你,本打算在城中多逛幾日,但是既然你說了,那我照辦便是,我這就離開杏兒城。”
白然點了點頭,半藏眼中暗淡的神色一閃而過。
公子還是心善了,這狐狸可不比升仙台旁的那幾個小鬼,這狐狸是真的會帶來禍端!
半藏警惕之心更濃,他打定主意,就算忤逆公子,也絕不能放這胡白離開!
胡白眼睛眯了一下,將袖中捏著的上品仙品收回儲物袋中,本打算著要是殊死一搏,這上品仙品可以暫時補充些靈氣,但是既然對方識趣,那自己也不便再多此一舉。
胡白抱了抱拳,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句:
“告辭!”
話音未落。
“咻~”
血索帶著破空之音向著胡白的心臟刺去!
白然眼神冰冷,在他眼中,胡白已經徹底沒了反抗的資格。
“你敢!?”
胡白驚叫一聲,急忙伸手拍擋,只可惜白然這一擊鉚足了勁,自己鋒利的爪子拍到其上竟然只能微微改變這鎖鏈的軌跡!
“噗嗤…”
血索從胡白的胸膛正中扎了進去, 不等胡白躲閃,與此同時,拳頭大的水球已然奔襲至他的面前!
顧不得胸前的疼痛,胡白急忙伸手擋開水球,可是就這麽短短的時間內,那恐怖的催命夜叉已經掠至眼前!
“你出爾反爾!我哥是…”
“嘭!”
沒等胡白再次狐假狐威,白然狠狠一拳砸上了胡白的面門,一襲白衣瞬間倒飛出去。
此時,已經隱去身形的半藏距離胡白還有一丈距離,半藏也沒有反映過來,沒想到白然竟然等胡白完全放松警惕之後,才動手!
是他小看了一家公子,白然緊緊握拳,準備給倒飛向自己的胡白致命一擊!
“咻~”
又是一聲破空之聲從半藏身旁傳來,原本穿透胡白的血索殺了個回馬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向了胡白。
“噗嗤!”
這一次,正中心臟!
“啊……”
心臟劇烈的疼痛使得胡白慘叫一聲,哆哆嗦嗦的從儲物袋中取出仙品,準備補充靈氣化形。
只可惜,自己後腦似乎突然被一柄大錘砸中,手中的仙品向下滑落…
“嘭!”
胡白此生最後的畫面,是那個催命的夜叉,拳頭包裹著水氣,慢慢轟向了自己的腦袋。
“啪!”
胡白的腦袋,如同炸裂的西瓜一般,炸裂開來。
他的屍體,在一來一去之間,變成了無主之物,直直的向下墜去,落在了早已無人的街道中央,一顆拇指大小的妖丹裹滿鮮血,在青石板上彈了兩下,滾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