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叉儺面拖著猩紅的眸光,轉瞬來到了飛劍身旁。
白然將手中水彈對著飛劍狠狠砸出,在水彈爆炸的瞬間,血索已至,對著劍身就是狠狠一套。
可是就在即將得手的一瞬間,白然臉色劇變,自己的神識中突兀的閃出了一個身穿黑色道袍的身影,預警已然無效,白然隻覺得眼前一花,胡黑已然一臉冷峻,凌空站在白然身旁,對著白然就是輕輕一掌推出。
白然的身影從空中被一掌擊落在荒原之上,砸進了土裡。
嘭!
與此同時,白然的水彈才怦然炸裂,與白然墜地聲同時響起。
木劍被水彈衝得輕輕一晃,可惜卻沒被血索套住,反而是被胡黑牢牢握在了手中。
胡黑動作輕飄飄的,可是整個過程速度極快,毫不拖泥帶水!
白然整個人被一掌拍到了土裡,嘴角一抹鮮血流了出來,內髒被這一掌擊出了輕微內傷。
“哼!”
白然冷哼一聲,一拳轟開早已松軟的泥土,一躍而出,站在了荒原之上,胡黑也已從空中降了下來,二人均身穿黑衣,在初曦的光明中,猶如兩顆黑色的斑點,相對而立。
胡黑看著這個戴著夜叉面具的靈人,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的色彩。
沒想到他一掌之下竟然只是讓對方受了輕傷,不過他隨即便搖了搖頭,靈人修煉者就是這般,十分難纏。
“胡白的屍體在哪兒?”
胡黑將木劍緩緩放回了背上,突然問了一句。
白然卻不敢有絲毫的松懈,殺了對方的弟弟,恐怕是不死不休的結局。
白然搖了搖頭,說了一句:“杏兒城東,距離城門應該不遠。”
胡黑皺起眉頭,仔細的想了想,仿佛是在思索著城東的景象。
“不過,他死的第二天,他那身華貴的衣服恐怕早已被窮苦百姓扒下,他的屍體,恐怕也早已被野狗啃食了個乾淨。”
血索一蕩一蕩,白然完全不忌諱對方是金丹修士。
胡黑點了點頭,竟然開口道:“胡白一生惹禍多端,落下個這麽一個死法,倒也不冤枉。”
白然微微詫異。
胡黑又問:“那他的儲物袋應該在你那兒吧?他死時我在閉關,等出關時,儲物袋上的神識已被你抹去。”
白然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挑釁般的拿出那個儲物袋,在手上晃了晃。
胡黑若有所思,也點了點頭,只見他取下背上木劍,往空中一拋,嘴裡喃喃道:
“去!”
木劍一個騰空,朝著杏兒城呼嘯而去。
木劍自行飛走之後,胡黑看著白然,笑容中終於透出一絲陰冷。
白然嚴陣以待,胡黑也不廢話,身影直奔白然而來,探出一掌。
白然故技重施,左手掌心握著水彈成拳,右手血索朝著胡黑的腦袋狠狠鞭去。
胡黑的身影轉瞬即至,血索撲空,白然遞出一拳。
拳掌相交,白然掐著時間讓水彈爆裂開來,可惜……
胡黑原地不動,白然倒飛十丈!
水彈爆裂產生的威力對於胡黑來說微乎其微,白然完全是被單方面的碾壓!
白然左手猶如被電擊一般,整隻胳膊都發麻了起來,不斷的微微顫抖著。
要不是血索掠奪加上洗髓使他的身體強悍,恐怕這一掌就會讓白然的左臂筋脈寸斷!
“再來?”胡黑笑容玩味。
“哼!”
白然冷哼一聲,眸子猩紅得似乎要溢出鮮血一般,竟然主動向著胡黑衝去!
“嘭!”
又是一聲巨響,可是這次白然的身形沒有被擊飛出去,而是就著一拳的空隙用血索牢牢纏住了胡黑的脖頸!
畫面猶如胡黑在放風箏一般。
胡黑再次一掌將白然的擊飛,可惜沒飛出一丈,血索一緊,白然在胡黑面前蕩了起來,胡黑的脖頸也被牢牢鎖住!
“死!”
白然突然就著血索的拉力,故技重施,握著一顆水彈就朝胡黑頭上砸去!
胡黑卻全然不顧白然的攻擊,雙手扯著脖頸上的血索狠狠一扯!
“嘣兒~”
血索沒有想象中的寸寸斷裂,反而是發出了一聲堅韌的脆響,牢固依舊。
只是胡黑一通動作已經錯失先機,不僅沒有扯斷鎖鏈,反而結結實實挨了白然一拳。
胡黑的身影被一拳轟得倒退而去,白然手中血索瘋長,仍沒有從胡黑的脖頸處放下。
這是胡黑的身影硬生生一頓,腳底摩擦出兩條深深的溝壑,止住了倒退的身形,他閉著眼睛,挽好的發髻被水彈炸得披頭散發,眉心處傳來陣陣疼痛。
胡黑睜開眼睛,冷冷的看著白然,沒料到自己還是小看了他,就對方這一拳來說,似乎隱隱已經有了金丹期練體修士的意思。
白然的身影轉瞬即至,不給胡黑反應的時間,右手血索一拉,像是拉著那戴著枷鎖的囚犯一般,將胡黑拉向自己。
一拳打不死你,就兩拳!
白然的拳頭被水氣包裹, 再次狠狠砸向胡黑。
此時的胡黑竟然沒有絲毫的抵抗,猶如一具屍體般,任由白然拉扯著自己,他閉上了眼睛,嘴裡喃喃道:
“道法,幻境…”
隨後他立即睜開眼睛,整顆眼球變成了黑色,中間白色的瞳孔變成了細長的一豎。
白然隻與那眼睛對視了一眼。
“嗡!!啪嗒…”
一陣嗡鳴聲過後,血索一軟,掉在了地上。
原本被牢牢套住脖頸的胡黑,竟然瞬間憑空消失!
白然停下了衝鋒的腳步,左手依然握拳,只可惜天地間一片寂靜,除了戰鬥的痕跡,仿佛胡黑這個人從未出現過一般。
白然不明所以,收回了血索。
可就當血索收回掌心時,白然脖頸處一緊,仿佛被人扼住了咽喉,隨後被高高提起!
難道胡黑也能隱身?
白然心中疑惑,不過很快他就反應過來,不對!如果是隱身的話,血索不會從他的脖頸處滑落,掉在地上!
氣血被阻斷,儺面下,白然臉色難看,他使勁揮舞血索狠狠擊打著身前的每一寸空間,可仍舊是打了個空!
“師兄?”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在半空中掙扎著的白然低頭看去。
“小師弟!!?”
只見彭澤正瞪大眼睛看著白然,隨即舉起半藏送的那把匕首,狠狠朝著白然的心臟處捅來!!
“撲哧…”
白然胸前鮮血四濺,彭澤握著匕首插進了白然的心窩,面無情的說了兩個字:
“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