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尖銳的破空聲由遠及近,從那抹金色之中極速飛來,隨後在胡黑身邊不停的繞著圈兒,顯得有些歡呼雀躍。
胡黑的木劍!
只不過木劍相較離去之前,被一層厚厚的血汙包裹,散發出濃濃的血腥味。
胡黑毫不避諱,伸出手握住滑膩的劍柄,此時的他仿佛多了一絲不一樣的神情……嗜血!
“吸食精血,我也會。”
胡黑的額頭隱隱有青筋浮現,他的表情有些痛苦,但是語氣卻極為開心。
白然不知這些精血是從何而來。
“既然野狗吃了我弟弟的屍體,那我便殺了那些野狗,不然也是浪費。”
胡黑笑著繼續說道:
“這可是我養了近百年的弟弟啊…”
白然冷冷的看著眼前的胡黑,隨著木劍上的汙血緩緩消失,白然也不見胡黑臉上的外傷消失,但是卻又升起一種說不上來的,隱隱的心驚之感。
白然不再猶豫,卻沒有貿然上前,而是甩出血索,往胡黑的頭顱狠狠抽去!
胡黑見狀不閃也不躲,就站在原地,用心的吸食著木劍上的精血。
“啪!”
血索狠狠擊中了胡黑的面龐,他的腦袋被抽的得撇向一邊,白然這一鞭卯足了勁兒,在胡黑臉上留下了一條深深的血槽!
“嘿嘿嘿嘿嘿嘿…”
胡黑不怒反笑,滲人的笑聲響起。
在白然眼中,如果說之前的胡黑,整個人的氣質是一個得道高人,那麽現在的胡黑,氣質陡然變化,成了一個嗜血妖道。
那股心驚肉跳的感覺越來越強烈,白然急忙催動血索,這一次,血索直直的朝著胡黑的眉心刺去。
只可惜此時的胡黑卻微微一動,再血索即將插入他的眉心之際,豎起木劍一擋!
“叮!”
木劍竟然發出金石之聲,二者向撞惹得火花四濺…
一擊不成,白然迅速抽動血索,朝著胡黑腦袋鞭去。
只不過胡黑大笑道:
“嘿嘿嘿!”
“弟弟!助我成道!!”
木劍上的最後一滴鮮血也隨著胡黑話音剛落,被吸食殆盡!
白然根本沒看清胡黑出手,那馬上擊中胡黑面龐的血索就被胡黑牢牢握在了手中。
而此時胡黑的情緒再度急轉原本開心的模樣不再,換成了一副冰冷的表情。
隱隱有了幾分胡白貴公子的冷峻模樣。
“嗯?”
胡黑橫眉冷眼看著白然,白然用力回收血索,只可惜血索在二人中間崩得筆直,卻無法動彈分毫。
胡黑伸出另一隻手摸了摸臉上的血槽,皺起了眉頭。
只見他用力一扯,便將白然飛速扯向了自己,隨即凌空一腳,將白然狠狠踢了出去。
白然隻覺得自己的整個腹部瞬間失去了知覺,隨後便傳來男子忍受的劇痛!
自從胡黑吸食了那些精血之後,他整個人強了不是一星半點!
而在遠處,胡黑沒有乘勢追擊,反而是打量起了自己,喃喃道:
“這就是金丹後期嗎?為什麽沒有一舉突破元嬰的門檻?”
他疑惑的看著自己,隨後搖了搖頭道:
“距離金丹後期都還差一絲,還差什麽呢?”
他想了又想,隨後冷冷的看向白然,他終於想起來差了什麽。
那顆自己耗盡心神給弟弟安上的“金丹”!
白然趁著胡黑出神的空隙,血索極速掠出,瞬間將周圍幾頭木訥的狐狸變成了乾屍,迅速修複著自己腹部的內髒。
胡黑回過神來,沒有半點的拖泥帶水,提起木劍就朝著白然殺去!
雖然白然已經將傷勢恢復得七七八八,但是胡黑的速度極快,已然在原地留下了一串黑色殘影。
“撲哧!”
木劍無鋒,卻一道劃開了白然的胸膛,痛感還沒來得及湧入他的大腦,白然便又被胡黑一腳踹飛。
此刻,白然才真正感受到了胡黑的恐怖,才徹底明白了什麽是全方位碾壓。
“嘶…”白然咬緊牙關,額頭汗珠滴落。
腸肚撒了一地,白然用血索一卷,又將散落的腸肚收了回來,同時又分成了數十根,迅速掠奪著周圍狐狸的精血。
“不行,反抗不了,這麽下去等周圍的狐狸死個精光,自己必死無疑!”
白然腦海急轉,當下的情況猶如坐吃山空一般,遲早有力竭的時候。
白然抬頭看了一眼烈陽,心想那是不得已的辦法,那神光炙烤的恐怖,不到萬不得已,白然絕對不想將其引下。
遠處的胡黑不知為何又開始魔怔起來,不斷打量起他那身黑色道袍。
可是下一秒,胡黑陰森的目光又朝著白然看來。
目光森羅,帶著一股不知名的怒意!
仿佛在質問這隻螻蟻為何還沒有死去!
白然不再猶豫。
“嗖嗖嗖…”
一連串的厄運離體,朝著烈陽激射而去。
可惜卻猶如石沉大海般,波瀾不驚。
胡黑的身影轉瞬即至,白然哪敢猶豫,從地上彈起,血索包裹住整隻小臂,抬手便擋住了下劈的木劍之上。
竟然有用!
胡黑一劍之下竟然無法將血索斬斷!
白然慶幸之余,卻沒想到胡黑那張帶著巨大傷口的臉,已經湊到了自己面前。
兩顆非人的眸子毫無感情的盯著自己。
“道法,幻境!”
白然瞬間中招,他使勁催動著統禦之眼,但是身前的胡黑依然緩緩消失…
又中了幻境!
統禦之力也無法抵抗!
可是就在這時,一抹極致的亮光從東方升起,瞬間映照出胡黑那近在咫尺,不可置信的臉龐。
……
早上的杏兒城,一陣忙碌的景象,車馬喧鬧,炊煙嫋嫋,杏兒城中的人們享受著和煦的陽光,也只有這個時候,這陽光才叫舒服,過了這會兒,根本是燙得讓人受不了。
可是就在人們在暖陽下各忙其事之時,天空猛的一暗,似乎天地間失去了金色,瞬間變成了一抹暗淡的灰色。
人們紛紛抬頭,所有的陽光似乎都被太陽收了回去,隨後一根巨大的光柱,仿佛帶著無盡怒意,向著城東不遠處的荒原上激射而去。
首先是一陣強光獨自耀眼於天地間,接著便是仿若雷鳴的巨大爆裂聲傳來。
人們紛紛緊閉雙眼躲避,捂著耳朵蹲下。
整個光柱足足持續了幾分鍾,待到光柱消失後,人們又足足適應了小半個時辰左右,才恢復了視覺。
城東荒原上,冒起滾滾濃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