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了，我成天才了 第2章：梁老爺子

梁家人不算多。

坐在最上首的是梁老爺子，名叫梁勝，是梁知行這一世的爺爺，也是梁家唯一的頂梁柱。

然後依次是梁知行這一世的父母。

再然後是他大哥梁尋意。

梁知行拉著小妹，依次向梁老爺子和爹娘問過早安後，便趕緊找到座位坐下，埋頭開始解決早膳。

……

梁老爺子看上去五十歲左右，身穿一身素色短衫，體型短瘦精焊，皮膚偏黑，五官也平平，但一雙眸子卻明亮的懾人。

雖然整體看下來，也就一位平平無奇的老農。

但梁老爺子在整個青山寨也算排的上號的人物。

而梁老爺子的發家經歷，在梁知行看來更可謂傳奇。

梁老爺子凡人佃戶出身，幼時便父病母亡，全靠替主家放牛維生。

但是父親病死後，主家認為他一個小娃娃沒有打理能力，就把牛和田都收了回去。

好在，在主家負責做飯的廚子也算與他有幾分親戚關系，看他可憐給了他一口飯，讓他留在灶房打下手。

就這樣，一邊努力學廚一邊打雜，他在灶房長至少年，就當他以為可以在灶房呆一輩子的時候……

突然一天，北面有仙人和大妖鬥法。

聲勢浩大，宛如末世。

鬥法的余波殃及大半個天空，當時的天空時而天光大亮，時而狂風呼嘯。

漫天烏雲帶來了史無前例的暴雨，一時洪水滔天，連淹數座府城。

他所在地方雖然沒有被突如其來的洪水吞噬，但是有無數難民湧了過來。

燒殺搶掠，人們相食，饑民們啃食眼前的一切。

他原本的主家一夜間就沒了，而他則被流民裹挾著一路南逃。

托這一手廚藝的福，他在這個流民隊伍裡，既是廚子又兼任儲備糧。

在這近一個月的南逃生活裡，他每天都過得提心吊膽，因為一旦再次缺糧，他就有被下鍋的風險。

好在南方受波及不大，他們還算順利的到達了南邊的府城。

流民頭領是個有幾分本事武者，為了在這個陌生地方立身，直接帶著整隊流民投了幫派。

從此，年輕的梁老爺子成了一名前途廣大的幫派份子，並開始習武。

很快，梁老爺子開始在武道上展露天賦，並憑此順利晉升為小頭目。

再加上敢打敢爭，幾年下來晉升內氣大成的，憑著僅次於幫主和副幫主兩大高手的實力，順利坐上幫派幫派第三把交椅。

然而，這兩位先天都不願意看到第三位先天的出現。

於是二者都十分有默契的開始假意拉攏，實則聯手打壓梁老爺子，不給他突破先天的機會。

要知道，突破先天關竅凶險萬分，需要突破時有先天武者在旁邊步步引導，才不至於突破失敗後非死即傷。

就這麽幾年下來，梁老爺子也慢慢回過味來了，知道兩人都不會給他突破的機會。

於是心灰意冷之下，選擇結婚，生子，打算就這樣聊此余生。

但是，一天，一則消息突然襲來:

有金丹真人要在此開辟道場，所立山門廣收弟子雜役！

雖說雜役的最低門檻是先天。

但先天武者在凡人堆裡也算一方高手，平時也受人敬重，哪裡有多少人願意去給高高在上的仙師為奴為仆。

於是，實際上的雜役門檻被降到了內氣大成，並且仙門會提供突破先天的機會。

梁老爺子立刻抓住了這個機會，一躍成了玄真山的先天雜役。

爾後，玄真山初立，百業待興又門人稀疏。

於是在玄真真人示意下，準備擢升一批有功雜役為記名弟子，並為之開靈根、授予仙法。

從此，梁老爺子實現了了從凡人武者到煉氣修士的巨大階級躍升，完成了從出身微寒的放牛娃到高高在上的仙師的傳奇轉變。

梁知行最開始聽到梁老爺子的故事時，首先注意到的，並不是玄真山可以後天為凡人開靈根的法門。

而是玄真山願意從凡人中挑選雜役，又願意從凡人出身的雜役中擢升弟子。

梁老爺子雖然只是煉氣三層的記名弟子，但好歹也算是正經煉氣修士，得益於此，梁知行多少也清楚一些修行界的情況——

仙門收徒，首重出身！

在修行界中大小宗門林立，但無論宗門大小，都是一律先看家世後看天賦。

其中大宗門要求奇高，不但要求弟子修煉天賦上佳，更對弟子出身也有著嚴苛要求。

最低標準是健在的築基修士五代以內直系後裔，或者是已故的築基修士三代以內直系後裔。

而小宗門收徒“不重門第”，要求也寬泛許多，只要是修士後裔，可以視天賦擇優錄取。

至於凡人後裔?

對不起，恕不招待！

所以，玄真山開山二十多年來，一直保持著從雜役中擢升弟子的慣例，就顯得殊為難得。

因此，哪怕如今玄真山的雜役要求已經抬高到了二十五歲以內的先天武者。

也依然有大把凡人出身的先天武者願意翻山越嶺趕來，就為了爭一爭這一線魚躍龍門的機會。

而梁知行，八歲開始練武，如今十六才剛突破內氣，想要夠上如今玄真山的雜役門檻還是有些勉強。

而且，其實有梁老爺子在， 梁知行也勉強夠得上修士後裔這個出身標準，能夠符合一些小門小派最低的出身要求。

但是他修行天賦不夠。

因為他沒有靈根。

至於他為啥知道自己沒有靈根?

看練武天賦就能推測一二。

天生有靈根者，練武如吃飯喝水一般輕松，三大境皆沒有瓶頸，突破內氣易如反掌，絕對用不了八年之久。

在如今玄真山下轄的五府十三洞內，可謂人人練武，民風彪炳。

即便如此，沒有靈根卻能在二十五歲之前達到先天境的，依然少之又少。

所以說，如今玄真山招雜役也是在篩選凡人武者中先天有靈根修行種子。

……

要是有煉氣功法就好了……

梁知行一邊扒拉早飯，一邊在心中默歎。

要是有煉氣功法，他就可以嘗試直接用經驗值入門，看看能不能讓他在沒有靈根的情況下修行。

如果可行，他甚至可以直接冒充有靈根的修士加入一些小門小派。

可惜他問過老爺子，各門各派都視功法為根本，幾乎不給絲毫外流的機會。

就拿老爺子所在的玄真山為例，所有功法都有禁製，一經修行，禁製便會在識海靈台複刻，讓修士無法將功法外傳。

“仙法玄妙，不可訴諸於口。”

這是老爺子的原話。

……

在梁知行思索間，眾人早膳用畢，幾個侍女魚貫而入，開始收拾桌面。

而梁老爺子則敲了敲桌面，又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似是有什麽事情要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