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與我有緣,不妨給我說說。”老道士拂塵一卷,竟然直接把阿信拉到了身邊。
阿信一聲尖叫,韓信大吃一驚,連忙挺身上前質問老道士:“你幹什麽?”
“這位小姑娘骨骼清奇,容貌過人。我想收他為徒,你看怎樣?”老道士笑容滿面的對韓信說。
“光天化日之下,先不說人家願不願意拜你為師,就算收徒,有這樣收的嗎?”韓信理直氣壯的質問。
“小夥子氣宇軒昂,不妨也拜我為師如何?”老道士不直面回答韓信的問題,反而打起了韓信的主意。
“你是什麽人?我們為什麽要拜你為師?”韓信開始有了點警覺,稍稍往後退了一小步。
“我乃軒冥山玉林真人。聽說過六丁六甲嗎?他們也是我的徒弟,拜我為師,好處大大的。如果不是我這次走的倉忙,沒有來得及帶上隨身侍童,我還懶得收你們為徒了。”老道士大大咧咧的說。
“誰要拜你為師,快放開我。”阿信奮力掙開了拂塵,退到韓信身邊。
韓信心中可是翻起了巨浪。六丁六甲是什麽人?他是清清楚楚。六丁六甲的師傅又是什麽人?已經不言而喻。但是要讓他拜老道士為師是萬萬不可能的。
“多謝您的看重,我們還有要事在身,以後看緣分再來拜師如何?”韓信想委婉的推脫掉。
“非要逼得我說實話,你們兩個煞氣纏身,血光崩現,不日就有大禍臨頭。如果不拜我為師,早晚死路一條。”老道士毫不含糊的說。
“這話怎講?”韓信強作鎮定,看向老道士。
“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你給我看著。”老道士拂塵一卷,把人群中一個看熱鬧的矮小漢子卷了過來。
韓信有所猜疑,但是不敢表明,看老道士怎麽說。
矮小漢子大聲的呼救,許多看熱鬧的人也有點憤憤不平,這麽光天化日之下隨意持強凌弱,激起了人們的公理正義之心。
老道士一聲冷笑。拂塵一抽,矮小漢子腳上的兩隻鞋已經變成了碎屑,光腳站在地上。
“啊”阿信輕輕捂嘴叫了一聲。
韓信不解的望向阿信。
“這個是來追殺我們的人。我們那裡的人喜歡穿木屐。所以兩隻腳大拇指和其他四指之間的縫隙很大。”阿信輕輕地解釋了一下。
老道士滿意的點了點頭:“小姑娘還算聰明,知道我沒有說謊了吧?還不快過來拜師。”
看熱鬧的人群知道了真相,一哄而散。有幾個人還順手拿起爛菜葉子臭雞蛋往矮小漢子身上扔。
矮小漢子眼珠子亂轉,抽身就想往一旁跑,奈何老道士浮沉一卷又被釘在了當地。連藏在身上的一把短刃也哐當一聲掉在地上。
“謝謝老仙翁,但是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回本土。請老仙翁諒解。”阿信沉默了一下,還是拒絕了老道士。
“不識好歹。”老道士有些怒了。
“是誰不識好歹呀,讓我來看看。”一個中年文士打扮的人走了過來。
“曲瘋子,我還沒有找你算帳,你不要來打擾我。”老道士回頭看了一眼來人稍稍有點溫怒。
“你找我算什麽帳?事情都還沒有弄明白。說不定應該是我找你算帳。”中年文士毫不猶豫的回敬了老道士一句。
“哼!明明有人看見你家的蠢貨用九陰絕戶陣和我家的弟子死拚。摩崖山好厲害呀。我就不服。”老道士這一番話說出來,現場最吃驚的卻是韓信。
第一個吃驚的這兩位居然是脫塢力和六丁六甲的師傅。玉林真人和曲宥子都是當世傑出的大人物,沒有想到今天同時見到了他們。
第二個吃驚的是顯然他們之間有什麽誤會。當日的情景,韓信都是親歷者。但是韓信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把握能夠說服他們。
“你不服的人可真多,神樹真人你也不服,神書真人看來你也不會放在眼裡。”曲宥子故意揭老道士的老底。
“聽說你又死了兩個徒弟,恭喜你呀,你的九陰絕戶陣可以練到第八重了。只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夠找到他們的屍骨。”老道士也毫不客氣的回敬著曲宥子。
“老匹夫,我現在就殺了你。”曲宥子忽然暴怒起來,在他身後天地風雲變色,眼見是要使用九陰絕戶陣了。
“好,好,好,居然敢當街行凶,這裡人真多啊,你完全可以屠城。難道你不怕上面會收了你?”老道士面無懼色,厲聲呵斥。
“今夜三更,馬家坡亂墳崗等你,不來不死不休。”曲宥子眼中閃過一絲清明,轉身快速離去。
“走什麽走?懦夫。”老道士還在後面激怒他。
砰的一聲,在老道士身後湧起一大片煙霧。原來矮小漢子趁老道士和曲宥子鬥嘴的功夫找準時機灑出了一大團煙霧屏蔽人的視線,等老道士用拂塵掃清煙霧,矮小漢子早已不知所蹤。
韓信怕阿信受傷,一直站在阿信前面,看見矮小漢子不見了,心裡有點沉悶。
守城的軍士見這邊出了這麽大的動靜,立刻有幾個軍士往這邊跑了過來。
“跟我走。”老道士一手抓住韓信,一手抓住阿信,兩腳一蹬,如同騰雲駕霧一般,刹時間已經奔出去好遠。
等韓信雙腳落地,居然已經到了馬家坡亂墳崗。
悄悄把阿信拉在身後,韓信靜靜的看著老道士。
老道士毫不在意的揮了揮手:“今天先委屈你們在這裡稍等一下,等為師打敗曲宥子這個瘋子,也好讓你們拜師拜得心服口服。”
韓信本來想就此把實情告訴老道士,但是擔心老道士承受不住打擊而針對自己,同時看見老道士大大咧咧的樣子,心裡也有點好奇,到底是老道士技高一籌。還是曲宥子力壓老道,於是便默不作聲的同阿信找了個地方坐下。
阿信來到這個地方似乎也有所感觸,兩隻眼睛撲閃撲閃的默默想著心事。
老道士對馬家坡亂墳崗,並不是十分熟悉,簡單地把韓信和阿信安頓好後,就信步在亂墳崗裡遊蕩起來,看來他對馬上要對曲宥子的一戰也不是十分有把握。
最終老道士看上了韓信曾經藏身過的那棵大樹,這裡可以隨時觀察到韓信和阿信的動向,並且視野廣闊,算是一個還不錯的製高點。
老道士縱身一躍向大樹樹冠躍去。
就在此時,隨著一聲呼哨,一顆煙花直溜溜的飛上半空爆裂開來。
老道士嘿嘿冷笑兩聲:“藏頭露尾的宵小之輩,米粒之珠也敢放光芒。”
話音未落,老道士縱身下樹,拂塵一卷。兩顆人頭從亂草間飛起,噴起的血花灑滿了一地。
韓信和阿信立刻站了起來,緊張的環顧四周。
奇怪的是四周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好像剛才什麽也沒有發生過。
阿信悄悄拉了拉韓信的衣角,示意韓信走到一個相對空曠的地方。
曲宥子隨時可能來到這裡,韓信不敢隨意啟用九陰絕戶陣,隻好手握雙刀,隨時準備召喚出曹國舅。
老道士殺了兩人,好像對此毫不在意,縱身一躍又上了大樹。
時間1分1秒的過去,等了很久,周圍再沒有其他的動靜。老道士已經開始在樹上打坐。韓信和阿信也隻好席地而坐。
天色漸黑,四周還是沒有一點動靜。
韓信對這裡的夜晚早已熟悉,反倒夜色給他帶來了更多的安全感。阿信緊挨在韓信的身旁,不時警惕的四周打量著。
一隻大鳥從韓信的頭上飛過,韓信奇怪的看了看,在這裡這麽久還沒有看見過這麽大的鳥。
大鳥向老道士所在的大樹飛去。
還沒有等韓信看清楚,老道士已經一掌拍向了大鳥。
羽毛紛飛,大鳥忽然爆裂開來。
一大團煙霧夾雜著火光從大鳥腹中噴湧而出把老道士包圍。
原來這竟然是一隻假鳥,還好老道士及時的識破了它。
老道士手中拂塵翻動。煙霧和火光瞬間消失。
老道士哈哈一笑:“既然來了,都出來吧。也讓我見識見識武田信玄的手下有多麽厲害。”
老道士話音未落,一大蓬毒鏢從四面八方就飛向了他。老道士毫不在意的用手中的拂塵把毒鏢一一打落。
正在此時,地下劃出無數道的裂縫。十三個黑衣人手持十三柄長刀,十三柄長刀直衝上天刺向老道士。
老道士手中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摘了一大把樹葉,也不知道老道士用的什麽方法。這些樹葉從他手中飛射而出,十三柄長刀被一一彈落地上斷為兩截。
失去了長刀的十三個黑衣人並不慌亂,在身形穿插走位之間,團團把老道士圍住。
每一個黑衣人都從腰間抽出了一條長鞭,劈頭蓋臉的向老道士砸去。
最不可思議的是,這些長鞭一旦砸空就會勾搭在一起,密密麻麻的好像形成了一張大網把老道士圍住。
“敕”,老道士一聲輕喝,一指點在大樹上。
大樹忽然活了過來,無數的枝條像無數的棍棒紛紛打在黑衣人的身上。
一瞬間每一個黑衣人都渾身插滿了枝條從樹上掉下,死狀慘不忍睹。
全程所有黑衣人一言不發,連死都沒有慘叫一聲。
如此詭異的場景,看得韓信頭皮發麻。阿信雙手捂住眼睛,更是不忍直視。
錚的一聲清響,是長刀出鞘的聲音,這次遠遠的走過來的只有一個黑衣蒙面人。
這個黑衣蒙面人同樣默不作聲,默默前行。只是他每一步踏下,好像都緊隨著大地的呼吸,牽引著天地的心臟。雖然只有一個人,卻好像千軍萬馬殺到。
“故意讓我聽到長刀出鞘的聲音是不想佔我便宜嗎?來的可是姓秦的小子。”老道士顯然對來人要比較重視。
“服部軼藏”黑衣蒙面人簡單的說了4個字。
“果然是姓秦的小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底細。”老道士淡淡的說。
“服部軼藏”黑衣蒙面人沒有多話,只是簡單的重複了一下。
“管你什麽藏,今天我在這裡有正事,你先回去吧。”老道士面沉似水。
黑衣蒙面人撩起了手中的長刀,煞氣直衝雲霄。
“咦,你果然不是姓秦的小子,你是他的兄弟?”老道士仿佛看出了什麽。
沒有多余的廢話,黑衣蒙面人手起刀舞,一片雪光飛濺,眼看就殺到了老道士的面門。
老道士趕緊後退幾步,單手一指大樹。大樹渾身枝條搖動,鋪天蓋地的向黑衣蒙面人殺了過去。
一棵大樹仿佛變成了千軍萬馬,每一根枝條都是一個戰士,每一片樹葉都是一面銅錘。
黑衣蒙面人毫不畏懼,手握長刀衝了上去。
短兵相接之中,大樹的枝條被不斷的削斷,漫天的樹葉隨風飛舞。
蒙面黑衣人也被大樹抽打的衣衫破裂,露出了裡面青灰色的軟甲。
蒙面黑衣人毫不氣餒。一刀一刀的向大樹奮力砍殺。
不大一會兒大樹就被砍剩成了一截光禿禿的樹乾,黑衣蒙面人上前緊砍幾刀,大樹的樹乾就僅僅剩下了短短的一截。
黑衣蒙面人縱起身來,想一刀徹底解決這棵大樹。沒有想到大樹樹根翻轉,囚籠一樣的樹根纏繞,旋轉,仿佛一雙雙的大手把黑衣蒙面人緊緊纏住。
眼見得黑衣蒙面人被大樹囚在了當中,手中長刀無法施展。老道士撚須微笑正想說話。
黑衣蒙面人雙腳並立雙手合十,身形極速旋轉,刹那間竟然不見了蹤影。
老道士也不吃驚,手中拂塵微微蕩動,猛然一掃,黑衣蒙面人竟然劈頭被他從空中打了出來。
黑衣蒙面人剛一落地,一大蓬煙霧就從他身上爆發出來,煙霧中有一股刺鼻的氣味,顯然有毒。
老道士趕緊用拂塵把煙霧掃向半空。黑衣蒙面人卻又不見了蹤影。
韓信被這一幅場景看到眼花繚亂。阿信卻警覺的四處張望。
只見老道士扳下三根樹枝,猛地向阿信擲來。
阿信身前血光崩現,一條斷臂落在地上。黑衣蒙面人手捂斷臂剛一現身就又化身一道煙霧消失不見。
韓信趕忙護住阿信。黑衣蒙面人如此難纏,真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韓信暗想自己萬萬不可能是黑衣蒙面人的對手,即使自己有曹國舅和九陰絕戶陣。
阿信從驚慌失措中回過神來,連忙推開韓信,看著地下的斷臂避讓開去。
只見地下的斷臂忽然爆裂開來,一股血柱直射向阿信。
韓信臉色大變,眼看救援不及。
還好一條拂塵及時掃蕩過來,血柱灑落在地上滋滋冒煙,周圍的小草立時枯萎。
老道士站在旁邊輕輕咕嚕了一聲:“真是難纏,終究還是讓他跑了。”
“跑什麽跑?玉林真人,你真是丟人丟臉啊。”只見樹林外,兩具金黃色的骷髏駕著一個萎頓的黑衣蒙面人走了過來。走在兩具金黃色骷髏後面的正是正在諷刺玉林真人的曲宥子。
看見兩具金黃色的骷髏居然能夠這樣使用,韓信也是眼界大開,心中一動。
“曲宥子你不要臉。我送你一份人情,你居然還來挖苦我。”老道士面不改色,侃侃而談。
“這麽說這份人情我需要還給你嗎?那你來接接看看。”曲宥子毫不客氣的邊走邊說。
“呸,一個死人,我要他來幹什麽?”老道士拂塵輕輕擺動,阻止了兩個骷髏準備把黑衣蒙面人向他擲來的動作。
“不要就算了,他身上可是有秘密。”曲宥子慢吞吞的說。
“故作神秘,不稀奇,有秘密也送給你。”老道士看了一眼四周。
“還說不稀奇,你看什麽看?我看你今天是活不成了。”曲宥子在離老道士不遠的地方站住了腳步。
韓信有點不明所以,看向阿信。
“這個人叫服部軼藏。是服部十三鷹裡面的老八,服部十三鷹都是成小隊活動,周圍一定還有他們的人。玉林真人長居西極,對他們不太熟,所以可能一時沒有想到。”阿信小聲的對韓信解釋。
韓信皺了皺眉,服部軼藏這樣的人多來上幾個,可真是不好應付。
“曲瘋子,這小子的來歷你肯定也知道,你打算怎麽辦?”老道士竟然罕見地沒有再打趣曲宥子。
“哼,秦家惡貫滿盈,血債累累,當年惹起共憤,天下容不得他們,迫他們改名換姓,潛伏外域。沒有想到賊性不改,居然專門乾起來暗殺的勾當。我主上焚天峰早就下達懿旨,斬草除根,不留活口,今天讓我碰上他們,也是他們倒霉。”曲宥子面色鄭重。
“好,你我的事暫且放下,今天先會一會這幫小兔崽子。”老道士也是面色一正。
“兩個老不要臉的,以大欺小算什麽本事,等我大哥過來,定叫你們死無葬身之地。”一個尖細的聲音突然回蕩在樹林間。
韓信感覺自己小腿上像是被蚊子叮咬了一下,聽到這個聲音緊張的想搜尋聲音發來的方向。
老道士輕輕看了他一眼:“這是隔物傳音,人早就跑了,你找不到的。”
韓信臉色微紅,隻好站在原地看著兩個老輩。
“人都走了,我們的事怎麽說?”曲宥子看向老道士。
“別忙,我先問一下這兩個小娃子。你們願意拜我為師嗎?服部十三鷹可不好對付,只有跟在我身邊,你們才安全,但是我可不想有兩個陌生人天天跟著我。”老道士轉頭望向韓信和阿信。
“你徒弟死了一大堆,還想收徒弟,你是在害人。”曲宥子好像有意和老道士過不去。
“哼,你比我好,你專門害徒弟。”老道士也不示弱。
曲宥子臉色脹紅,眼看又要發瘋。
老道士連忙擺手製止了曲宥子:“不和你鬥嘴了,小氣鬼。實話跟你講,這個女娃子和我有點淵源。我必須要保護她。但是你不能讓我不明不白的保護她。我收她為徒弟,也算是對大家都有個交代。”
“什麽淵源?”曲宥子有點不相信。
阿信也睜大了眼睛,看著老道士。
“我欠她一條命。當年我行走江湖,遇到危險,是天照大帝救了我一命。我答應過天照大帝要還他一命,可是天照大帝太過厲害,我也沒有什麽能夠還他的地方。今天遇見這個小姑娘正好了結了此事。”
“至於這個小夥子,我可是奇怪得很,明明和小姑娘不是一個地方的人,卻又好像是小姑娘的護衛。又有人看見他和我的徒弟說過話。反正是收徒,我就一並收了,慢慢的問他,哈哈哈。”老道士得意洋洋的說。
“這可不行,也有人看見他和我的徒弟徒孫結伴同行。這件事很重要,你要收徒也要讓我先問清楚了才行。”曲宥子反駁道。
“如果不是我的徒弟的話,你要問什麽都可以,如果是我的徒弟你就別廢話了。軒冥山規矩可是嚴的很。”老道士對曲宥子是毫不買帳。
“咦”,在兩個老人鬥嘴的時候,阿信忽然咦了一聲。
眾人回頭看去,原來被兩個黃金骷髏架住的黑衣蒙面人已經化為了一灘血水。
“好狠毒的手段,肯定是他剛才那個同夥乾的。”老道士搖了搖頭。
曲宥子把兩個黃金骷髏收起,然後看向韓信:“你說說你為什麽會和我的徒弟同行?再說說你們碰見六丁六甲都說了些什麽?”
老道士這次沒有打斷曲宥子,看來他也很關心這個問題。
韓信心裡打鼓,這中間牽涉的秘密可太多了,一個不好,可能兩個老人就要針對自己。但是要是推脫說謊的話,藏天霸和寧可兒隨時都有可能揭穿他,到時候更加難辦。
好在韓信當時沒有學會九陰絕戶陣,也沒有展示出其他的東西。一招星粹也不能說明什麽。
想到這裡韓信便挑挑揀揀的把自己遇見脫塢力以及上莫乾山的事情,給大家簡單說了一下。至於貝魯王的肋骨,阿信的身世,小龍的存在,降龍棍的秘密,九陰絕戶陣練習的事情,韓信是萬萬不敢說的。
兩位老人聽完沉默下來,可能都傷懷於自己徒弟的離世。
“帶我們去莫乾山看看。”沉默了一會兒,老道士和曲宥子同時開聲說出這句話。
韓信心裡一萬個不願意再回到莫乾山去。如果露出馬腳,麻煩真是大的不得了。
於是韓信攤開雙手:“兩位老人家,莫乾山已經成為一片毒區。我如果不是見機的早也死在了那裡,再去也沒有意義了。”
“有我們在,你怕什麽?我只是去憑吊一下而已,又不會當真進去。”老道士不滿的說。
“小兄弟,這件事對我們很重要。你是當時唯一的見證人。不要再拒絕我們。”曲宥子也補了一句。
“你是不放心某些人嗎?來來來,現在給我磕頭拜師,我保你平安無事。”老道士念頭一轉,居然又提起了拜師的事情。
韓信剛想怎麽樣才能拒絕老道士,忽然雙腿一軟,癱坐在地。
眾人臉色大變,連忙檢查。只見韓信小腿處腫起一個雞蛋大的包塊。一條黑色的血線,尋著小腿大腿緩慢的往上蜿蜒竄去。
老道士單手一拍,一根寸許長的漆黑銀針被他從韓信小腿處弄了出來。
“好險,還好這個不是最毒的那種。阿信你來看看可有辦法。”老道士轉頭對阿信說。
阿信正關切地看著韓信,聞言用一片樹葉接過銀針,仔細琢磨了一會兒,輕輕的說:“我試試。”
正看著阿信轉身在草地間尋找草藥,老道士忽然覺得自己兩指發麻,酸脹難忍,原來老道士剛才用手指拈起銀針,不知不覺中居然也中了毒。
老道士連忙走到一旁打坐運氣療傷。
曲宥子看著已經昏迷不醒的韓信和正在運氣療傷的老道士,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過了一會兒,阿信尋找草藥回來。老道士還在打坐。
阿信把草藥嚼碎,敷在韓信的小腿上。危險黑線終於停止了上竄。反覆幾次過後,包塊也消腫了不少。
直到韓信醒來,阿信才輕輕的籲了一口氣。
阿性轉身把剩下的草藥敷在老道士的手指上。老道士一會兒也站了起來。
看見韓信沒有了生命危險,大家都松了一口氣。但是韓信身體十分虛弱,黑線也沒有完全消失,連站也站不起來。
“要多敷幾次才能清除掉毒性,現在怎麽辦?”阿信無助的望著兩位老人。
“莫乾山我們還是要去的,看來你們也不想做我的徒弟,我也不勉強你們。我想到了一個地方可以安置你們,而且可以保你們的安全。”老道士摸了摸下巴,看向曲宥子。
“曲瘋子,你肯定也有一塊,你留著也是浪費,不要不舍得拿出來。”
“拿就拿,小氣鬼,你終於也大方了。”曲宥子從身上摸出了一塊黑黝黝的牌子。
老道士也從身上摸出了一塊黑黝黝的牌子,兩個老人將兩塊牌子鄭重的遞到了韓信的手中。
韓信接過兩塊牌子,只見一面是一個複雜的花紋圖案,另一面卻是“進賢令”三個篆字。
“當今天下,英豪崛起,但是最頂級的英豪卻都是出自於龍門山莊,湖畔小院,秋水閣這幾處地方。傳說中,像梵天峰這樣的地方也會每百年在那裡選拔英才,曲瘋子也是龍門山莊的弟子,被焚天峰選中才有了今天的成就。只有江湖上最傑出的門派和皇室,才有資格憑進賢令送出一名最有潛力的弟子前往學習。這幾處地方藏龍臥虎,高手如雲,每一個人只要學成出來都是撼天動地的人物。”老道士對韓信介紹道。
“進入這幾處地方的門檻可有點高。連六丁六甲人家也沒有看上眼。雖然有進賢令可以讓你們在裡面學習三年。三年過後不能通過考核,就只能終身在裡面做雜役。你們現在的底子可有點難。”曲宥子在一旁補充了一下。
“曲瘋子,不是每一個人都會被焚天峰選中,這些東西都是要看機遇的。實在不行,三年過後不是還可以做外役嗎?每年應付應付也能夠逍遙自在。”老道士顯然不願意曲宥子把困難說的這麽重。
“不說這麽多了。你們兩位覺得這樣安排可好?”老道士重新看向了韓信。
韓信現在傷病在身,硬是說不出一句硬話來,隻好默默的點了點頭。
“好,那我們現在就去莫乾山。”曲宥子急迫的說。
韓信指了指自己的腿,欲言又止。
曲宥子一拍腦袋:“這個好辦”
一瞬間,兩個黃金骷髏就站到了韓信的旁邊。
“你是想嚇死多少人,還不給他們把衣服穿上?”老道士在一旁不滿的說。
曲宥子這次沒有頂嘴。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拿出了兩件大氅,把兩個黃金骷髏蓋了個結結實實,連眼睛都沒有露出來,被黑巾蒙住。
老道士拂塵漫卷,不大一會兒一副粗陋的擔架就呈現在兩個黃金骷髏的肩上。
幾天過後,一行人來到了莫乾山下。
韓信已經不需要再坐在擔架上,雖然行動還是有些不便,但總好過不能站立。
望著漫山遍野的毒霧,兩個老人也是束手無策。老道士還好,曲宥子不甘心衝了進去,也就十來米的路程,被迫運起屏障,但是不太管用,
身上滋滋冒煙,嚇得他趕緊退了回來。
老道士奇怪的看了看韓信:“你當時跑的可真快。”
韓信隻好運起厚臉皮神功假裝後怕,默不作聲。
曲宥子若有所思,也看了看韓信。
莫乾山毒霧彌漫,眾人一無所獲。一路也沒有發現有人跟蹤的情況,曲宥子說要去尋找寧可兒,匆匆離去。
六丁六甲的死讓老道士備受打擊,弄清情況後歸心似箭。好在這裡離湖畔小院不遠,老道士給韓信和阿信指了指路便回西極去了。
阿信攙扶著韓信。開玩笑說叫韓信也招兩個骷髏出來坐擔架。韓信試了試,做不到像曲宥子那樣隨心所欲,隻好作罷。
這一天來到一個小鎮子。鎮子不大,依山傍水,風景倒還很是秀麗。
按照老道士的說法,這一帶就是湖畔小院的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