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下人抓起魏來拉走了。
月色下,徐家篝火火光照亮了院角,十余人身穿鬥篷,面帶猙獰凶獸面具,右手高舉棍杖,圍繞著篝火走動,左手拍著胸脯,一腳踩地一腳抬起,反反覆複左換右腳,嘴中奇奇怪怪的發出呀呼的聲音。
魏來被眾人綁住了押在地下,隨後這些人奇怪的人當中,一個似乎的帶頭的,將手中的棒杖燒紅,棒杖上面附著燃燒的火焰。
魏來眼凶凶的望著此人,他走到自己身後,嘴中說道,罪婿魏來,向徐家老祖請安,此人舉起棒杖,一杖打下魏來的右腳,骨頭哢嚓一聲斷了,隨之而來的是魏來沉痛暴發,左腳拖著斷骨的右腳站起來雙手推向這名祭司,這名祭司被他推向篝火中,瞬間大火燃燒了衣服,撕心裂肺的喊聲,隨後倒在熊熊火焰中。
徐百戰面無表情的看著,只有幾位祭司頓時惱怒起來,紛紛衝上前來,但被徐家人拔劍厲聲攔在身前,只見一名下人小跑到徐百戰旁邊,輕聲說了什麽,徐百戰不可置信的看向魏來,慢慢走到魏來身前,抬腳踩在右腳。
魏來撕心裂肺的推著徐百戰的腳,徐百戰似乎已經驗證好了什麽,收回腳後,蹲下來把手掌放下魏來下巴抬起這張臉,蓬頭垢面,臉色蒼白痛苦,嘴中小聲念著疼,徐百戰收回手後,站了起來,不可置信的眼神掃過魏來,眼下的人,與昔日所見完全不是一個人。
“不管你是裝瘋還是賣傻,你也別想逃出我的手掌,魏來,我生來就是站在你的頭頂。”
徐百戰大笑走開。
幾名眼神中盡是煩棄,走來道:“把這瘋瘸子帶回狗舍,徐公子有令,明日將他早早喊醒,換上乾淨衣服,把他洗乾淨了。”
幾名下人也都高高興興照吩咐去做,明日是主人家的大好事,雖然下人不能坐主子家的酒席,但事後有雞鴨魚肉吃,還能在酒宴過後,每個人再多得一筆月俸賞錢作為婚包來發。
“哥幾個,今天要不去酒樓先樂呵樂呵,聽說這小鎮最近新開了一家酒樓,價格實惠,有道叫昂頭雞的菜更是菜中一絕。”
幾人抬著魏來丟入狗舍,隨後約了十人左右,小鎮東城口旁的酒樓而聚,之後十人酩酊大醉回來,走回各自的屋中呼嚕大睡。
狗舍中魏來睜開眼睛,緩緩伸手摸向右腳,腿雖傷的嚴重,但憑借自家的一門秘法可治,坐身依靠在角落裡的他緊緊攥緊了拳頭,現在只有先裝瘋賣傻一些時日,待徐家懈怠了些才能趁機會逃出,自己先得保住了這條命,徐家現在雖懷疑自己是否真的瘋了,但在打斷這條腿後,徐家已經不管自己是否真瘋,他們想要的,就是把自己徹底牢固在徐家。
夜幕下,一快速黑影疾掠,隨後在徐家牆上跳下,靠近狗舍,小聲喊道:“魏公子你還好嗎?”
聽聲音乾弱無力,與魏來有木牆之隔,很快魏來便聽出,聲音是阿諛的,之前阿諛暈倒在草林中,徐青熊沒有發現,向徐百戰隻交出了自己。
阿諛道:“魏公子,我這就帶你走。”
魏來搖頭歎息止住了他,現今自己被徐家下了獨有的印記,現在自己想跑,徐家馬上就能隨印記追來,現在自己隻關心魏家其他人是否還好,便小聲問了起來。
阿諛道:“活著的人已經被孫公子收留,不過孫公子當日與那些人惡戰過後,被人重傷,短暫時日恢復不了,那日作為布陣之人的孫公子,陣法破損落下疾傷。”
孫想此人,對人是有些好了,魏來想著,自己與他不過幾天朋友,他能這般幫著自己,日後要有機會,非要感謝他救下族人之恩。
阿諛繼續說道:“孫公子叫我跟你說,他最近調查到了家主的消息,此前那名老者並不會在三年內殘害家主,但是這三年魏公子必須努力增強自己的修為,在三年內他會找到去枉死之地的方法, 孫公子聽說了你最近在徐家的狀況,讓你記住三句話,隱恨一時,裝瘋賣傻,好好活著。”
魏來道:“知道了,你快跑吧!徐家巡衛森嚴。”
阿諛點頭翻牆走了。
魏來盯著牆外,漸漸失神,緩過神來,又慢慢的舉起左手,只見這手臂驚現了一條黑色的經脈,一直延伸到肩,解開衣裳,自己的胸口驚現了一片黑色的印記,黑色印記如同火焰一般。
夜下小鎮外十裡地,有家不大的客棧,一匹黑馬拉動著馬車停在門前,馬車上走下來一人,身穿黑色鬥篷,在咽喉上一道粗大的傷縫,在他脖子上有著一層白布,這人打扮怪異,手上拿著個四四方方的黑盒子,在腰上掛有一根黑笛,黑笛上一條線掛著雕刻成小骷髏頭的玉石。
這名青年名叫薛厲。
青年走入客棧,此時正是亥時,只見一群凶神惡煞,滿臉凶橫,臉色黝黑的壯年男子,二十歲到三十余歲,共有十七人,這些人都來自小鎮外更遠的地方,一處名為惡狼山的地方,他們是那裡有名的馬匪,正是受人所托,要在此劫殺薛厲。
客棧中雖然有很多座位,但明顯這些人佔了這些位置,十個桌子,他們每人一張就佔了位置,還有兩人不靠在門口,雙手抱著刀。
薛厲看見他們的首領,坐東北方向的角落裡,身後有兩人,眼睛正盯著他,頭戴著鬥笠,嘴角獰笑起來,勾勒出一道彎斜的弧線。
薛厲看出了這些人凶神惡煞必是不懷好意,走過去搖頭歎息坐在首領面前,與首領面面相視正隔了一張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