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寧是築基期,當面咒殺煉氣期修士,必死。
跨了一個大境界,煉氣大圓滿也沒有生還的可能。
李懷雲以為許寧傻了。
一息之後,莫名的燥熱在他身體中出現。
作為一個修士,他竟然熱出汗了。
李懷雲看向許寧的眼中充滿了驚恐。
“你……你是魔鬼!”
劇烈的熾熱感從李懷雲的髒腑向外散開。
他的身體像是被煮熟了一般,渾身被汗液濕透。
丹田內的真元起不到任何作用,他的生命精華被這股無法消退的熱漸漸榨乾。
掙扎了一會兒,李懷雲的眼中慢慢失去了光芒。
許寧看了一眼李懷雲的屍體,轉頭繼續下山,嘴中嘟囔著。
“中暑而死?我可真是個天才!”
第一次殺人,許寧心中有點壓抑。
轉念一想,又釋懷了。
若不是他在七十二死峰的奇遇,今天死的可就是他自己了。
修仙世界裡,不能聖母。
鳳鳴郡,一座小城,依托於金陽宗而生,一大半是普通凡人,另外的則是修士。
附庸於三階靈脈,鳳鳴郡的靈氣濃度比普通地域還是要濃一些的,所以郡內除了過境的修士外,還會有一些常駐的散修。
許寧初次下山,見著鳳鳴郡的繁茂,好奇得很。
山門內,地廣人稀,經常一天都看不到個人影,整日修行種桃,若能有修行上的精進,倒還心有念想。
但大多時候,修為是數年無法突破,困死一生。
修行一途向來不是苦修即可成功,天資,奇遇,貴人相助,才是坦途。
這會看著鳳鳴郡的俗世繁華,人來人往的凡人們,為了活著忙碌,叫賣聲,爭吵聲,不絕於耳。
許寧心胸豁然,凡人的煙火氣,修行者的枯燥日,哪個是對的呢?
不知不覺,走到城門口。
想著與趙飛彪的約定,許寧便在城門口的一處茶攤坐下。
此刻,離城門不遠處的山路上,一位白發老人,手持一柄布幡,上書“風水”二字,走路一瘸一拐,身後跟著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
那姑娘性格活潑,不停得催促老人快些進城。
但白發老人有些戀戀不舍一般,步履極慢,皺著眉頭,三步一回頭,望向金陽宗所在之處,嘴中念念有詞。
“不對呀,這地方不該有靈脈啊!”
即便到了城門口,白發老人的眉頭依舊沒有解開,嘴中依舊詫異。
“老夫探風水尋寶地百余年,從未失手,這地方就不該有靈脈啊!”
可惜,金陽宗盤踞下的三階靈脈就實打實在那。
搖了搖頭,白發老人領著孫女就要進城。
忽的,余光掃過茶攤上的許寧。
白發老人再次駐足,掐指神叨了好一會,眼中放光,拉著孫女朝著許寧走了過去。
“小道友別來無恙啊!”
許寧被這突然的聲音嚇了一跳。
老頭的臉都快貼上許寧的臉了,兩隻眼睛不停得晃悠,似乎要將許寧的底褲都看個明白。
起身後退,許寧警惕得看著白發老頭。
老頭笑眯眯的,口氣極為和藹:“小道友,要不要看個相啊!免費得,不收靈石!”
神棍,看個相還要收靈石,怎麽不去搶。
“你這老頭見我面相老實,便好騙麽?掛個風水招牌,給人看面相?”
“唉!小友此言差異,風水,面相,都是順應天勢,觀測氣運,推天演命,差別不大,一家之技呢!”
不似腿瘸,老頭的嘴很利索。
擱別人身上好使,擱許寧身上還真不好使。
上一世為人那個世界,玄學命理都被忽悠爛了。
打死許寧,都不信玄學。
一般神棍嘴皮子都厲害得很,普通人哪裡辯得過。
他又整日對著氤桃,一天下來,話都說不上兩句,更是不敢與老頭糾纏。
辯不過,躲得起。
見著許寧又退後兩步,老頭臉皮似城牆一般厚,再次貼了上去。
“小友真不看面相?”
“不看!”
許寧將頭偏了過去。
老頭猶豫了一番,瞅了瞅身後對著自己一臉嫌棄的孫女,再看看許寧。
一跺腳,一咬牙,老頭髮了狠。
“小道友,你看我這孫女如何?”
什麽爛話?
小姑娘和許寧同時看向老頭。
“我這孫女芳齡十四,長相標致,性格活潑,又得老夫真傳,定能成為小友的良配!”
“爺爺!你發什麽神經?”
小姑娘怒了。
許寧也怒了,上來就跟人安排媳婦,侮辱他的能力麽?
再說,這小丫頭片子,許寧才不喜歡,要找也得是……嗯……白小蓉那樣的嘛。
很同意小姑娘的話,這老頭就是神經病,趕緊走。
老頭到底是個瘸子,跑不過許寧,只能眼睜睜看著許寧消失在城內。
“可惜啊, uukanshu 多好一段姻緣!”
“爺爺!”
“怎麽了?我的乖孫女!”
“你去死吧!”
……
逃離了這對古怪的爺孫。
想著與趙飛彪還有約,許寧還是準備回頭到城門口。
這會兒,估計老頭應該不在城門處。
沒走兩步,人群中一陣騷動。
一大波人流向著城北跑去,看他們的樣子,都是一臉興奮。
許寧有些奇怪,攔住其中一人問道:“請問你們這是去哪啊?”
那人打量了一下許寧。
“你是第一次到我們鳳鳴郡吧!咱鳳鳴郡有個規矩,城內不允許修士私鬥,否則,金陽宗的仙人們會出手擊殺。”
金陽宗這也是為了保護郡內的凡人。
“不過,也留了一條解決方式,那就是城北的演武場,修士之間想要爭鬥,去那裡便可放手對陣。”
“你快別拉著我,我要去看戲,錯過這回,下次不知道什麽時日了。”
許寧放開那人。
想著也是,修士的修為,得來不易,能苟則苟,能偷則偷,哪有正大光明約架的。
不過,既然遇上,那就去看看熱鬧唄。
正兒八經得修士打架,他可是沒見過的,今天可得開開眼。
隨著人流來到城北,所謂的演武場其實就是一塊巨大的凹地。
凹地四周都圍滿了看熱鬧的人。
其中央,站著那兩位頭腦發熱的壯士。
許寧向場中看去,那人怎麽有些眼熟,再一看。
臥槽!那不是趙飛彪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