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得知許寧成為水月仙子的唯一弟子,便將這事記於心中。
原本趙飛彪被李問天抓住折磨這事,隻當是個閑來軼事,卻不想聽到許寧的名字。
蘇輕羽心中稍作計較,賣許寧這個未來煉丹師一個人情,穩賺不賠。
“趙師兄前幾日還好好的,怎得就要死了?”
許寧一頭霧水。
“你是不知,在你閉門煉丹的這些時日裡,外門可是發生了一件大事。”
蘇輕羽下意識得以為許寧這幾日是在隨著水月仙子修行煉丹。
簡短幾句,他向許寧說了一下這幾日發生的事情。
許寧心中懊惱不已,自己殺了李懷雲,卻是讓趙飛彪背了如此大的鍋。
只是沒想到李問天如此瘋狂,竟是要在今日魂祭掉趙飛彪。
魂祭本就不是修行者的做法。
據說是神秘巫族的一種祭祀方式,以生者的魂魄祭奠死者的英靈,能夠讓死者在轉生投胎時先天強勁,天資聰慧。
後來傳入魔宗,變成了魔宗的修行法門,以生者魂魄為祭,換取施法者修為的提升。
也是因此,魔宗才變為整個修行界的公敵。
以生人魂魄祭祀,來提升修為,慘無人道,人人得而誅之。
但李問天怎麽敢使用魔宗手段,豈不是讓金陽宗與整個修仙界正派為敵。
“簡直是瘋了!”
許寧恨得咬牙切齒:“還請師尊首肯,徒兒必須去外門走這一遭。”
趙飛彪是為他背的鍋,他非去不可。
事情的來龍去脈,水月仙子聽得很清楚,關於許寧之前是靈農這件事,她也不在意。
之前身份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許寧真得有無與倫比的煉丹天賦。
“去吧!”
水月仙子淡淡道:“你如今是我水月唯一的親傳弟子,脊背挺直一些,若是丟了我的臉,有你好看。”
這話聽著冷酷,許寧卻感覺了一陣暖意,他現在也是有人撐腰的主了。
……
出了竹林,由於擔心趙飛彪的安危,許寧向路過的內門師兄借了一柄劍,與蘇輕羽一同禦劍下山。
一個多月前才煉氣二層,現在已經可以與自己並排禦劍,蘇輕羽對許寧極速的修為提升很是心驚。
到達司農殿的時候,上殿的路已經被圍得疏泄不通。
不僅僅是內外弟子,包括那些靈農都來看熱鬧了。
魂祭這事,自從千年前魔宗隱匿,就再沒出現過。
今日,竟然會在金陽宗這個修行正派中出現,實在荒唐至極。
停在司農殿門口。
許寧見著空地上架起了兩副血幡,中間放著一張齊腰供桌,上擺祭祀靈果。
供桌之後,是奄奄一息的趙飛彪。
皮肉不整,氣息微弱,即便沒有繩索或法術束縛,趙飛彪也無法動彈,可見,在這之前,他一定受到了非人的折磨。
許寧眼眶微紅,胸中充滿憤怒。
一時之間,他也不知道如何辦才好。
就在這時,李問天從殿內走出。
猙獰的面孔將在場的人都嚇到了。
李懷雲的死,徹底激怒了李問天。
許寧與蘇輕羽處在人群的最後面,李問天掃視了四周一圈,並未見到許寧的身影。
修行之人,大都以自我利益為主。
李問天並不期待許寧能夠回來救趙飛彪,他只是單純得想發泄一下自己的憤怒,順便釣一下許寧這條魚。
自魔宗隱匿,魂祭這一秘術早已失傳。
李問天怎麽會魂祭?實在是有些古怪。
所有人都在等,許寧也不例外。
正午陽光熱辣,司農殿前氣氛緊張。
李問天站在祭祀桌前,像一個神棍一般,開始念叨些什麽。
片刻之後。
死魚般的趙飛彪被一股力量托在了半空之中,與此同時,李問天的手放到了趙飛彪的天靈蓋處。
一道金光自接觸的地方閃過。
原本毫無知覺的趙飛彪開始抽搐,整個面部表情都擰到了一塊,痛苦之意,可見一斑。
半空中的趙飛彪像一條瀕死的泥鰍,瘋狂扭著身體,痛苦的嘶吼令在場的人不寒而栗。
這就是魂祭麽?生魂活祭,太殘忍了。
必須得救下趙飛彪,許寧的腦袋飛速運轉。
李問天築基五層,他築基一層,直接打,肯定打不過。
至於大詛咒術,修為差距太大,對李問天沒有用。
再任由李問天折騰下去,趙飛彪的命就真得保不住了。
望著半空中的趙飛彪。
許寧忽然閃過一個念頭,無論如何得先將趙飛彪從魂祭中脫離出來。
飛身上台,在所有人驚訝的目光中,許寧站在了李問天的身後。
“還真將你詐出來。可惜你出來也沒用,等我收拾了他,下一個就是你。”
這老頭背對著許寧,都能猜出上來者是誰。
許寧臉色低沉,沒有回他的話。
心中默念。
“我詛咒趙飛彪立刻摔到地上。”
大詛咒術對李問天沒用,對趙飛彪卻是有用的很。
換個角度,只要把趙飛彪從李問天手中脫離, uukanshu 魂祭自會中斷。
砰的一聲。
趙飛彪掉到了地上,比起李問天的手段,砸在地上的疼痛感成了一件快樂的事。
好好的人,忽然就掉下去了。
李問天也奇怪,但想不出原因,他決定繼續處置趙飛彪。
“李殿主,你這樣光明正大得使用魔宗手段,就不怕惹怒宗主,讓你神魂俱滅?”
這話是許寧說的。
“許寧,老夫不以魂祭作餌,這消息能這麽快傳到你的耳朵裡麽?你只不過是一條上鉤的魚,老夫使用的乃是搜魂術,豈是那肮髒的魂祭。”
搜魂術?
可以從識海內搜索人的記憶,不過,由於人的記憶過於龐大,仿佛一個信息之海,想要搜索到想要的具體信息很難。
同時,搜魂術對受術者的神魂創傷極大,極為痛苦。想要找到有用的信息,可能需要半天,但大多數受術者可能一柱香的時間都撐不到,便會痛苦死去,撐下來的,也會變成白癡。
“你既然露面,事情就簡單多了。”
李問天惡狠狠得看著許寧:“說,是不是你殺了我孫子李懷雲?”
“不是。”許寧答道。
“司禦殿有執事看著雲兒尾隨你們下山,偏生這麽巧,他就在下山途中遇害?”
“李殿主可別血口噴人,我都不知有人尾隨這回事。”
“空口無憑,你既是清白,便將識海打開與我搜尋一番。”
“憑什麽?”許寧心中暗罵,傻逼才讓你搜。
“憑老夫是築基五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