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是衝進去,遇到個大魔頭可怎辦。
許寧躡手躡腳得往前湊了湊。
握了握手中不知哪位師兄的飛劍,上次借了人家的,還未歸還。
屋內有動靜。
飛劍繞行,停留在沒了屋頂的小屋前。
一個蓬頭垢面的大魔頭走了出來。
大魔頭瞥了一眼頭頂的飛劍,怒罵一聲:“幹什麽?想要欺師滅祖嗎?”
“弟子不敢。”
大魔頭不是別人,正是煉丹失敗的水月仙子。
借這機會,水月仙子剛好可以向許寧解釋一下丹道的不易。
煉丹從來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大多煉丹師的成品率只有十之一二,十份煉丹材料,最終的成品丹藥可能只有一兩顆。
而這,還算是好的,越是高品階的丹藥,成丹率越低,五品丹藥百裡挑一。
六品往上的丹藥,不止成丹率更低,對煉丹師本身的修為要求也極高,否則,壓不住丹藥的丹氣,會導致丹爐爆炸,威力不亞於強者一擊。
剛才被掀的屋頂就是炸爐所致。
“師父,您修為這麽高?還炸爐。您這是煉了個幾品丹藥啊?”
許寧有點好奇。
水月仙子伸手虛空取水,將臉上的灰塵洗淨,恢復了平日的清美。
“四品駐顏丹!”
“啊?駐顏丹不是三品麽?”
“本仙子手中,區區三品丹藥,怎麽會炸爐!三品只是駐顏丹的下限,卻不是上限,若是煉丹師修為臻至真仙,這駐顏丹便是仙丹,返老還童也未嘗不可。”
許寧聽明白了,自己這師父對於駐顏這件事,真得是癡迷,連駐顏丹都要煉成四品。
作為水月仙子唯一的徒弟,修理屋頂的活自然落在許寧頭上。
只是屋頂好修,炸毀的丹爐,肯定是修不了的。
第二天一早,許寧就被水月仙子派下山去買丹爐。
臨走前,水月仙子特意叮囑許寧,買丹爐的靈石可以從丹草閣內取用。
丹草閣說是丹藥和靈藥都會售賣,實際上,能買成品丹藥,誰去買靈藥呢,買回去也不會煉丹。
所以丹草閣的生意大多是由丹藥支撐起來。而丹藥又都是由水月仙子提供,那丹草閣的王掌櫃就像是個二道販子,實際的利潤大頭,都在水月仙子這裡。
不過,水月仙子這人不願整日盤算靈石的數目,帳目全部交由王掌櫃打理,只在需要時,才從王掌櫃這抽調靈石。
以水月仙子的名聲威望,王掌櫃自然是不敢中飽私囊。
許寧下山前,去了一趟趙飛彪處。
趙飛彪已經可以下地走動和開口說話。
這次事情給趙飛彪的打擊不小,說話也有點畏畏縮縮。
“師兄,你放心,李問天這仇,我們一定會報的。”
“唉!報不報的不重要,如今得罪死了李問天,我在金陽宗是待不下去了。”
梁子已經結下,李懷雲是否是許寧所殺,無足輕重。
出於水月仙子的震懾,李問天不敢對許寧下手,但對趙飛彪,肯定是要報復的,必須早做打算。
許寧思忖了片刻。
“師兄,不若這樣,你隱瞞姓名去鳳鳴郡開一家靈藥鋪子,我提供你靈藥,你負責售賣,賺來的靈石可以供給你我修煉!你看如何?”
趙飛彪見過七十二死峰內大片大片的靈草,更能猜到更深處肯定有品階靈藥的存在。
雖然不知許寧是如何做到能在七十二死峰內久待,但這的確是一條賺取靈石的好路子。
“先多謝師弟對我的信任。”
畢竟,靈藥是要交到趙飛彪手上賣的,萬一他卷鋪蓋跑了,許寧一分都撈不著。
“反正咱有了焚天劍訣,下了山也可以慢慢修煉,最多比山上慢一些,但有賺來的靈石作資源,這買賣可以做。”
兩人隨後聊了一些細節。
許寧會不定時給趙飛彪提供靈藥,賺來的利潤,五五分成。
待兩三日後,趙飛彪腿腳再利索些,便會下山,在鳳鳴郡尋一處鋪面。
辭別趙飛彪。
許寧趕往鳳鳴郡。
經過李問天這次事件,對於趙飛彪,許寧是由衷的信任,人都要死了,也沒有供出許寧來。
至少許寧能長期待在七十二死峰的事,沒有被捅出來,否則,他識海裡的秘密很難保住。
來到鳳鳴郡,第一站便是丹草閣,與王掌櫃寒暄幾句,對於取靈石買丹爐一事。
王掌櫃一句怠慢也沒有,表示許寧可以隨意在坊市內挑選,看中丹爐之後,讓對方來丹草閣取靈石即可。
看來丹藥生意的利潤相當高啊,許寧心中揣測。
丹爐屬於靈器的一種,uukanshu 需要去靈器鋪子裡挑選。
靈器不同於靈藥,沒有明顯的品階之分。
當然,材質不同,煉器師不同,靈器的品質和威力還是有區別的。
靈器的強大,更依托於和修士本身的契合度,以及修士對靈器的溫養。
像李問天的本命銅爐,原本只是一個普通銅爐而已,被李問天作為本命靈器溫養之後,威力大增,堪比金丹期修士的法寶。
若是日後,李問天能夠飛升成仙,這銅爐可就是仙器,無堅不摧,可移山填海。
坊市兩邊,靈器鋪比丹藥鋪子多不少,隔一會兒,就能見到一家靈器鋪。
許寧隨意挑了一家。
一進鋪子,琳琅滿目的,全是武器,刀、槍、劍、錘、斧,還有各種奇形怪狀,許寧叫不上來的武器。
只在牆角放著幾尊落灰的丹爐。
煉丹師少的可憐,丹爐又不用使來對戰,消耗小,角落吃灰也正常。
畢竟頭一次幫師父辦事,可不想買個次品回去。
許寧多尋了幾家靈器店,卻發現,情況大都一樣,丹爐就是個冷門靈器,店家們都不太重視,擺放出來的丹爐,品相都是極差。
回到丹草閣,王掌櫃見著許寧兩手空空,上前問起了緣由。
聽罷許寧的話。
王掌櫃道:“王某給您支一招,若是看不上那些店鋪內的丹爐,可去北坊市看看。”
“這南北坊市還有區別?”許寧納悶。
王掌櫃意味深長得微笑:“自然是有區別的,否則,何必要分兩條坊市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