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我行正要開口,卻聽內室裡有人驚訝道:“蓮弟,你帶誰一起來了?”
聲音尖銳,嗓子卻粗,似是男子,又似女子,令人一聽之下,不由得渾身起了雞皮疙瘩,汗毛直豎!
嶽不群知道,這便是東方不敗,只有修煉葵花寶典日久,才會如此!
楊蓮亭說道:“是任我行和向問天等人,他們非見你不可。”
東方不敗心疼道:“難為蓮弟了,他們為難你,逼迫你來,你受苦了!”
此時任我行、向問天、任盈盈都聽出來了,這聲音雖然嗲聲嗲氣,為女子聲調,但是確實是東方不敗的聲音!
任我行說道:“東方不敗,你倒是有趣,楊蓮亭倒是硬朗的很,死都不來,被我們用你的性命相逼迫,才不得已帶我們來,你有他如此,想必就算死了也無怨無悔!”
東方不敗道:“原來是任教主,你們想見我,那便進來吧!”
任我行當先進入,之間房間內,花團景秀,脂粉濃香撲鼻,東首一張梳妝台上坐了一人,身穿粉色衣裳,左手拿著繡花棚架,右手持著繡花針,抬頭看向自己,滿臉詫異之色!
任我行大吃一驚道:“東方不敗,你,你為何落到如此地步?”
其它人包括向問天和任盈盈等人,俱是驚訝異常,怎麽也想不到,威震天下,驚天動地的天下第一人,竟然伴做婦人,不願見人,躲在閨房繡花!
嶽不群早有心裡準備,臉色如常微笑道:“見過東方教主!”
東方不敗沒有搭理任我行,反而盯著嶽不群,看了一會兒,卻見他宛如普通人,幾乎沒有武者的氣息,不由仔細打量了半響,隨即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過了一會兒,東方不敗說道:“你是華山派掌門嶽不群,十多年前你還是剛入一流境界,紫霞神功也剛入門不久,卻不想,今日你竟然已經到了如此地步,可見紫霞神功不輸於葵花寶典!”
饒是嶽不群臉皮厚如城牆,也被東方不敗盯得有些發麻,隻好側身避開東方不敗凝視的目光,回道:“正是!”
東方不敗點頭讚道:“你著實不錯,已經到了返璞歸真的境界,了不起了不起!”
東方不敗不待嶽不群回復,轉頭拉走楊蓮亭,將他抱到床上,嶽不群並沒有阻止,反而退後數步,留足了兩人空間。
東方不敗一臉憐愛無限的神情,連聲問道:“誰們給你打傷了嘛?痛得厲害嘛?”
手輕輕的撫摸過楊蓮亭全身上下,不等楊蓮亭回答,又說道:“無妨,他們只是點了你的穴道,讓你不能用力而已!你慢慢躺下,我給你運氣解開!”
說完,給他除了鞋襪,拉過熏香的繡被,蓋在身上,便似一個賢惠的妻子服侍丈夫一般。
任我行等人不由得相顧胲然,人人想笑,卻又笑不出來,這富麗燦爛的繡房之中,竟然充滿了陰森森的妖氣鬼氣!
東方不敗,手掌輕輕的數下拍打,楊蓮亭痛得額頭出汗,穴道還是未解開,只是硬氣得很,沒叫一聲!
嶽不群無奈提醒道:“東方教主,我點的穴道,動用了紫霞真氣,天下除了我,無人能解,你不用白費力氣了,再嘗試下去,他會更加遭罪!”
東方不敗沒搭理嶽不群,也沒再嘗試解穴道,從身邊拿起綠色手帕,緩緩替楊蓮亭搽去額頭上的汗水!
楊蓮亭此時,終於緩過氣來,見狀怒道:“大敵當前,你跟我這般婆婆媽媽做甚麽,你打發得了敵人,再跟我親近不遲!”
東方不敗微笑道:“是!是!蓮弟,你別生氣,你痛不痛?真讓叫我心疼!”
嶽不群前世被島國熏陶多年,又看了那麽多王校長的小眾直播,對此已經見怪不怪!
任我行等人卻是從未所見,從所未聞,男風孌童固然在大戶人家裡有所耳聞,但是以堂堂武林第一人教主至尊,何以竟然會伴做女子,自居妾婦?
他是不是瘋了?楊蓮亭對他如此聲色俱厲,他卻顯得十分溫柔,大家很荒誕的同時,又覺得非常惡心!
童柏熊忍不住踏步向前,叫道:“東方兄弟,……,你到底在幹什麽,上次見你,你不是這個樣子的?”
東方不敗抬起頭,陰沉著臉,問道:“傷我蓮弟的,也有你在內嘛?”
童柏熊再問道:“你為什麽受楊蓮亭擺布,他不讓我們見你,還叫人冒充你。”
東方不敗道:“我知道,蓮弟這是為我好,對我體貼,他知道我無心教務,代我操勞,有什麽不好?”
童柏熊說道:“他一直看我不順眼,一心找茬要殺我,這你知道嗎?”
東方不敗道:“我不知道,不過蓮弟要殺你,那定然是你不好,你為何不讓他殺了你?”
童柏熊茫然無措十分不解,隨即又臉色痛苦哈哈大笑,笑聲中盡是悲憤之意,一會兒後,才道:“他要我命,你便讓他取我性命,是也不是?”
東方不敗說道:“蓮弟喜歡殺誰,我便給他辦到,當今之世界,只有他一人對待我好!童大哥,我們過命的交情,你不應該得罪我蓮弟啊!”
童柏熊滿臉漲得通紅,似乎是氣得不行,大聲道:“我還道你是瘋了,原來你心中明白得很,知道我們一向是過命的交情!”
東方不敗點頭道:“是的,你得罪我沒甚麽要緊,可是你得罪我蓮弟,這不行!”
童柏熊大聲道:“他折騰教眾,我必須反對,已經得罪他了,你待怎麽的?姓楊的這奸賊想殺我,卻未能如願!”
嶽不群見童柏熊如此,心裡也在疑惑,東方不敗如此伏低做小,他圖什麽?
圖楊蓮亭趾氣高揚?圖楊蓮亭不諂媚?泰/國/人/妖的世界,真的搞不懂!
如果什麽都不圖,就是貢獻自己的菊花給楊蓮亭,來體驗一下不一樣的人生?只是面對童柏熊的質問,東方不敗不加理會,轉身輕輕撫摸楊蓮亭的頭髮,柔聲道:“蓮弟,你想殺了他嗎?”
楊蓮亭怒道:“快動手,婆婆媽媽的,讓人悶死!”
東方不敗微笑道:“好,這就去!”,轉頭向童柏熊說道:“童大哥,我們恩斷義絕,你可不能怪我!”
童柏熊自然不是迂腐的等死之輩,已經知道了東方不敗和楊蓮亭對自己下了殺心,便手持單刀,凝神以對!
東方不敗望著童柏熊,等其做好戒備之後,便長歎一口氣道:“想當年在太行山上,魯東七虎圍攻我,那時我武功未成,又被他們偷襲,身受重傷,命在旦夕,如果不是你舍命相救,我又如何能活到今日?”
童柏熊泠笑道:“你還記得這事?”
東方不敗繼續說道:“我怎的不記得,還有當年我剛剛接掌日月神教教主,朱雀堂羅長老不服,囉裡囉嗦,是你一刀斬殺於他,從此教中之人,再無一人敢明面反對我,你擁戴之功,可著實不小!”
童柏熊氣憤氣憤填膺道:“隻怪我當年糊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