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江和雷黑虎的生死鬥經過這三天時間傳播,已經是滿城皆知。
不少人跑過來看熱鬧,萬人空巷。
甚至有人開設賭局,賭陳江和雷黑虎在這一戰中的勝負,在賭桌上,雷黑虎那邊的銀子可謂是堆積如山,而陳江這邊只有寥寥幾塊碎銀子。
眾人顯然是更看好雷黑虎。
雷青虎掌握青虎幫的大權,成名已久,雖然雷黑虎是弟弟,但名聲完全不弱於雷青虎,只不過為人癡迷練武,比較低調,看起來沒有雷青虎那麽風光。
雷黑虎修煉家傳硬氣功已至圓滿,尋常刀劍難以破開他體表的護體內力,據說他曾經站在原地不動,任由七八個人拿著刀劍向他劈砍,結果毫發無傷。
如果說沈寒山是金寧城第一外家高手,雷黑虎很可能位居第二。
相比之下,陳江的資歷太薄弱了,沒人認為他能擊敗雷黑虎。
在茫茫人海中當中,兩道嬌小玲瓏的身影十分顯眼,正是王秀娘和王小雨兩姐妹,兩人在尋找著心裡那道身影。
王小雨擔憂道:“姐姐,陳大哥不會真要來吧,他打得過那個大塊頭?”
“不知道。”王秀娘搖了搖頭,她感覺陳江大概率會來。
“姐,我們也去賭一把。”王小雨注意到巷子裡的賭局,對這種刺激的事情毫無抵抗力,當即拉著王秀娘擠進去。
看到賭桌上一邊倒的局面,王小雨相當不爽,“怎麽都是押那個大塊頭贏,我就不信邪了,我要押陳江。”
王小雨拿出自己深藏多年的私房錢,八兩碎銀子放到陳江那邊。
眾人詫異地看著王小雨。
“小姑娘,你傻啊?嫌自己錢多可以送給我。”旁邊一名中年人笑道。
“哼!”王小雨倔強地抬起下顎。
精明的商人很快計算出了賠率,
雷黑虎是一賠零點四,而陳江的賠率來到了驚人的一賠九點八。
此刻在武館內,雷黑虎雙手抱胸,不屑一顧道:“大哥,午時已過,這陳江怕是不敢來了。”
“二弟,不可大意。”雷青虎閉目養神,手上把玩兩顆精鐵鍛造的鐵膽。
兩人的身後跟著一大堆青虎幫成員,黑蛇、老鴉赫然在列。
“老三,看你神色恍惚,莫不是怕了那陳江。”黑蛇撇了一眼老鴉。
雷青虎的三個義子中,黑蛇是老大,北煞排第二,老鴉末尾。
老鴉緊張地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勉強扯出一絲笑容,“大哥說笑了,義父和叔父都在這裡,哪怕是沈寒山親自前來,也沒什麽好怕的。”
黑蛇生性多疑,老鴉今天的表現很奇怪,讓他不禁起了一絲疑心。
他的眼神下移,瞄了一眼對方的褲襠位置,眼神恍然,男人的尊嚴都沒有了,少了幾分自信也是正常。
老鴉請求過雷青虎出手,幫忙衝破被封住的穴位,但失敗了。
雷青虎內功修為在陳江之上,卻對人體穴位沒怎麽了解,隨意出手,很可能弄巧成拙,這件事只能暫且擱置。
此時,外面傳來一陣喧鬧聲。
雷青虎睜開眼睛,“他來了。”
陳江出現在雷氏武館面前,大堆青虎幫成員排成兩列,面露殺氣,口袋裡的武器若隱若現,要走過這條通道,進入武館,需要不小的勇氣。
青虎幫成員得到消息,誰能殺了陳江,就能成為雷青虎的第四個義子。
即使陳江走到一半,突然有人掏出武器襲擊他,也有很大可能。
陳江遲遲不走進去,冷笑道:“怎麽,搞這種陣仗嚇唬我?我就站在這裡,有種就上來砍了我!”
陳江又不傻,進去讓人圍毆,縱然是一流高手也得掉層皮。
陳江一直在外面嘲諷,裡面的人不耐煩,一名身著華服的青年氣衝衝地跑出來,陰沉著臉說道:“陳江,你別太囂張,這裡是青虎幫的地盤。”
陳江問道:“你是?”
青年倨傲道:“雷世賢!”
“原諒是雷公子。”陳江臉色恍然,雷青虎除了三個義子外,還有一個親兒子,就是眼前這位青年。
不同於三個義子的狠厲和毒辣,雷世賢從小衣食無憂,養成驕奢淫逸的性格,是金寧城有名的惡少。
“青虎幫的地盤?”
陳江冷笑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金寧城在大乾王朝境內,你說這是青虎幫的地盤,是要公然造反嗎?”
跟在雷世賢後面的老鴉感到一陣牙疼,對,就是這個熟悉的味道。
雷世賢張了張嘴,從小到大很少有人敢跟他頂嘴,他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怎麽回答,畢竟比起打嘴炮,青虎幫的人更擅長用物理的手段讓人心服口服。
“陳隊長不必給人扣大帽子,我們這些人沒啥文化,講究有仇報仇,有怨報怨!”雷青虎慢悠悠走出來。
雷青虎瞪了自己兒子一眼,他並不知道門口的安排,陳江馬上就會在生死擂台上被打死,他何必搞這種東西。
陳江還是第一次見到雷青虎,三十六七歲左右,身材高大,樣貌普通黝黑,臉上淡然自若,單手把玩鐵膽,給人一種胸有成竹的感覺。
雙方矛盾已經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陳江也不用給對方面子,“沒啥文化,也不能亂說話,禍從口出。”
眼看陳江抓住這個問題不放,雷青虎眉頭一皺,臉上露出幾分不悅,撇了一眼雷世賢身後的老鴉,“陳隊長教訓的是,老三,誰讓你安排這種東西的?掌嘴,也順便長點教訓!”
老鴉臉上不敢相信,你親兒子弄的,關我屁事?
啪!啪!
雷青虎積威甚重,在外面橫行霸道的老鴉如同一隻膽怯的小白兔,狠狠瞪著陳江,伸手往臉上扇了兩下。
陳江和青虎幫的第一次正面碰撞,似乎是陳江略佔上風,附近圍觀的百姓暗暗詫異,小聲嘀咕。
陳江眼睛一眯,這雷青虎的手腕比他預想中還要厲害,但也僅限於此,為了親兒子,涼了手底下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