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這個盒子便價值不菲,由金絲楠木製成,裡面裝著什麽誰也不知道。
“是,陳隊長。”老鴉臉上露出獻媚的表情,雷青虎讓他交給沈寒山,他反手給送到陳江這裡。
“打開它!”陳江丟回給老鴉,用懷疑的眼神盯著老鴉,他不得不謹慎對待,萬一裡面裝著毒藥或暗器呢。
老鴉也意識到了這一點,臉色難看,但他別無退路,緊閉眼睛,咬著牙打開,裡面放著一張羊皮卷。
地圖?
陳江拿起來一看,仔細端詳,是南州地圖,延伸至南蠻森林,在森林深處畫了一個小圈子,“一張地圖能讓沈寒山放了雷世賢,並殺了我?”
“陳隊長,雷世賢說不定知道些什麽。”老鴉彎腰說道,毫不猶豫出賣了自己義父的親兒子。
陳江笑道:“行了,你回去吧,該怎麽說不用我教你吧。”
“是!”
老鴉恭敬道,他有沒有把盒子交給沈寒山,只有他知道,雷世賢有沒有被釋放,也只有陳江說的算。
兩人聯手,就能騙得雷青虎團團轉。
老鴉目光閃爍,跪在地上,“請陳隊長記住,老鴉對您忠心耿耿。”
“知道了。”陳江擺了擺手。
老鴉不甘心地離開,青虎幫即將覆滅,能保住他的人只有陳江。
“忠心耿耿?”陳江搖了搖頭,嗤笑道:“我不相信背叛過一次的人,更不可能相信一個用下半身思考的人。”
他用點穴手就讓老鴉輕易跳反,如果有人用點穴手加一名美女,軟硬兼施,陳江毫不懷疑老鴉同樣會背叛他,這種人的忠心最不可靠。
陳江帶著地圖來到關押雷世賢的牢房。
雷世賢撲了上去,“陳隊長,是不是我父親讓人帶我出去了?”
曾經紈絝子弟,此刻變得無比淒慘,披頭散發,衣服破碎,待在昏暗的牢房裡,他感覺自己快瘋了。
“認識這張地圖嗎?”陳江問道。
雷世賢搖了搖頭,“不認識。”
陳江作勢就要離開,雷世賢趕忙喊住他,“陳隊長,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能想起來,一定能!”
陳江止住腳步,提醒道:“雷青虎有沒有聊起過沈寒山?”
雷世賢絞盡腦汁,終於想起了一點東西,激動道:“我知道了,我偷聽過父親和叔父的談話,他們曾經和沈寒山一起,殺死過一個叫做徐世傑的人。”
徐世傑?
陳江眉頭一皺,猛然想起來,在過年那場宴會上,徐榮跟他提起過,這是徐榮過世的父親名字。
不小心發現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所有事情仿佛連接起來了,在那場生死鬥上,沈寒山為何要對雷青虎退讓,原來雷青虎手上抓著他的把柄。
……
三天后,知府大人的命令傳下來,勒令整頓金寧城不良之風,打擊幫派勢力,下個月還會有人下來巡查。
這一紙命令,幾乎等於宣判青虎幫的死刑,要打擊哪個幫派勢力幾乎不用想。
令人詫異的是陳江沒有得到任何獎賞,仿佛啥事都沒有發生。
金寧城各級官員和捕快偷著笑,救了知府千金又如何,每天想攀上知府的人多了去了,你算老幾啊?
“隊長,這知府大人真是有眼無珠。”王浩不滿道,他們要是晚到十秒,那韓慧寧肯定被雷世賢玷汙了。
陳江道:“慎言!”
王浩趕忙閉上嘴巴,現在金寧城看他們不爽的人很多,要是讓人聽到了,很可能被人拿來做文章。
不止是沒有獎勵,在接下來圍剿青虎幫的行動中,陳江也被排除在外。
“落得一個清閑,有什麽不好?”陳江說道:“還是說你們想去找青虎幫的人廝殺,落得一個半身不遂?”
捕快們微微一愣,轉念一想,確實是這個道理,成樂街的收入足夠他們衣食無憂,陳江又為他們提供了武功秘籍,如果還有更高追求。
那便是地位了!
“以後有的是機會讓你們立功晉升,別急,好戲還在後頭。”陳江道。
“是,隊長!”
捕快們對陳江的話深信不疑。
徐榮出現在成樂街捕快據點,臉上露出同病相憐的表情,道:“陳兄。”
陳江大笑道:“看來徐兄也是命運多舛。”
徐榮搖頭苦笑,嶽父對他的厭惡越發不加掩飾。
剿滅青虎幫的行動,沈寒山害怕陳江輕舉妄動,特地把徐榮派過去監視。
一鯨落,萬物生。
一個青虎幫倒下,無數人吃飽。
只有陳江和徐榮不能參與這場行動,仿佛被金寧城所有人拋棄了。
“正好, 徐兄請跟我過來。”
陳江眼中閃過一抹幽冷光芒,帶著徐榮進入關押雷世賢的牢房。
“雷世賢?”
徐榮驚訝道,陳江對外宣稱此人三天前已經離開牢房,為何還在牢房中?
陳江竟然騙了所有人,可雷青虎那邊是怎麽騙過去的?
徐榮突然發現他一直所認識的陳江籠罩了一層神秘色彩。
雷世賢這個軟骨頭,陳江稍微用點刑具,便一口氣全撂了,“徐捕快,這是我父親和叔父做的,不關我的事。”
聽著雷世賢透露出來的事情,徐榮整個人驚呆了。
陳江雙手負後,暗暗感慨,江湖險惡,一不小心就會著道。
徐世傑就是沈寒山曾經說過被雷家父子殺害的師兄,真相卻是徐世傑得到一張藏寶圖,沈寒山為了得到藏寶圖,暗中聯合雷家父子殺害徐世傑。
迫於指腹為婚的壓力,沈寒山只能把女兒沈心如嫁給徐榮,無時無刻不在透露出對這名女婿的厭惡。
沈寒山清楚他是徐榮的殺父仇人,自然不可能傳授武功給徐榮。
沈寒山這些年一直想要滅掉青虎幫,是因為雷家父子後悔了,想要獨佔藏寶圖當中的寶藏。
雷家兄弟有意尋找寶藏,可沈寒山虎視眈眈盯著他們。
雙方就這樣僵持不下。
機緣巧合之下,這張藏寶圖最終落到陳江手上。
“沈寒山!!”
徐榮雙眼通紅,想到自己跟殺父仇人生活在一個屋簷下,每日將對方當成親生父親一樣侍奉,心中的恨意暴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