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另一個人改變了局勢。
徐世傑之子徐榮站出來作證。
曾經的沈寒山是剿匪英雄,如今風評急轉直下,變成一個卑鄙無恥,利欲熏心,暗算同門的小人。
剿滅青虎幫也不過是沈寒山為了奪回藏寶圖,所策劃的行動。
或者說青虎幫能崛起,還要多謝沈寒山的扶持。
東城區捕快總堂。
“是誰!”
沈寒山袖袍一掃,將桌子上的物品掃飛,怒聲道:“是誰在散布這種謠言,給我查,查到一個殺一個!”
除了陳江外的捕快隊長們戰戰兢兢,一人小心翼翼道:“沈捕頭,是成樂街那邊的捕快傳出來的。”
“陳江!”
沈寒山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這個混蛋是真要跟他不死不休,想到陳江還是他一手提拔的,後悔得直呲牙,如今尾大甩不掉,嚴重威脅到他的地位。
“徐榮呢?”沈寒山想起自己那位好女婿,沒有徐榮作證,那個謠言也不會傳播得如此迅速。
“有人看到他在成樂街那邊。”
“去把他抓回來!”
沈寒山脫口而出,隨後心煩道:“算了,不用去了。”
既然徐榮逃到了成樂街那邊,顯然是不打算回來了,有陳江庇護,他派多少人過去都沒用。
“沈捕頭最近很煩惱啊。”
一道笑呵呵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一名圓臉胖子漫步走進來,仿佛回到自己家一樣。
“呂光義,你來幹什麽?”沈寒山抬頭一看,心情更不好了,此人乃是南城區捕頭,貪財好色,性格頗為無賴,在金寧城的名聲相當惡臭。
此人雖說武功平平,手段一般,卻有一個好出身,永安縣令是呂光義的表哥,靠著這層關系,穩坐捕頭之位。
呂光義笑道:“聽說沈捕頭因為成樂街的事情鬧得很心煩,我特地過來看看,順便出點主意。”
“哼。”
沈寒山冷哼一聲。
“難道你這個捕頭還整治不了一個小小的隊長?”呂光義嗤笑道,按照他的脾氣,直接把陳江的隊長撤銷了。
“你說得輕巧。”沈寒山道,陳江送了兩萬兩白銀和一套劍法給冷無情,他今天撤銷陳江的隊長身份,明天陳江就帶著所有人投奔北城區。
那還不如把陳江留在自己手底下,要給陳江穿小鞋更容易一點。
而且那個謠言傳得滿城皆知,他現在對陳江下手,不正說明自己做賊心虛,沈寒山最害怕傳到龍虎山那邊。
呂光義也不廢話,說道:“給我一萬兩銀子,我能幫你搞定陳江!”
沈寒山沒有接話,神色疑惑,反問道:“你跟陳江有什麽過節?”
呂光義不快道:“陳江抓劉五的時候,在我南城區好不威風,還打傷了一名隊長,不整治一下,我怎麽服眾?”
聞言,沈寒山露出一絲笑容,這陳江真是四面樹敵,到處惹事生非。
沈寒山問道:“你有什麽辦法?”
呂光義露出一絲陰險的笑容,“陳江的依仗不過是成樂街的捕快和幫會,只要能除掉,無異於斷他雙臂,到時他孤家寡人,怎麽跟你鬥?”
沈寒山點了點頭,皺眉道:“但成樂街被陳江打造成鐵桶一樣,硬來只會兩敗俱傷。”
陳江確實在外面惹事生非,但是對自己人卻是極好,上次在南城區對楊雄出手,也是幫青竹幫出了一口惡氣。
有這樣的老大,手底下的人自然是死心塌地,恨不得為他上刀山下火海。
陳江不但自身實力不俗,手底下正式捕快的水平也超出普通捕快一大截,還有幾百個捕快臨時工。
沈寒山帶上自己麾下所有人直接開戰,都未必能打得過。
“我有個侄子,把他安插到成樂街當副隊長。”呂光義神秘一笑。
“你的侄子……永安縣令的兒子?”沈寒山經過短暫疑惑,立刻反應過來。
“陳江再怎麽無法無天,他還敢對縣令的兒子下手不成?”呂光義陰險道,呂陽輝但凡掉一絲頭髮,他們就有理由剝奪陳江的隊長身份。
“好,就這麽辦!”
沈寒山眼中閃過一絲寒芒,區區一萬兩銀子,驅狼吞虎,讓陳江和縣令鬥去,他坐收漁翁之利。
……
一名相貌堂堂的青年來到成樂街捕快據點,“在下呂陽輝,今後是成樂街的副隊長,請大家多多關照。”
底下的捕快們面面相覷,尤其是王浩臉色十分難看, 他是陳江欽定的副隊長,沈寒山又派來了一名新的副隊長。
“歡迎副隊長。”陳江帶頭鼓掌,眾人這才不情願伸出手進行鼓掌,大院裡響起稀稀拉拉的掌聲。
跟陳江當初的處境一樣,多一個人多一張嘴,這是過來搶飯吃的,捕快們當然不給他好臉色。
呂陽輝眼中閃過不悅,這群捕快遲早要好好整治一番,不過陳江比他想象中還要溫和許多,明知道他來者不善,還要強裝笑臉進行歡迎。
見面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呂陽輝自認為看穿了陳江,心裡有了一絲倨傲和不屑,這人沒有外界流傳得那麽厲害。
懷著這種想法,呂陽輝笑著說道:“陳隊長,我初來駕到,不知道副隊長是管哪一部分的事務?”
大院裡的捕快們眼神變得冷冽,光明正大進行奪權,這人真是找死。
陳江問道:“你想管那一部分的事務?”
呂陽輝笑道:“陳隊長日理萬機,些許小事不妨交給我處理,跟縣衙那邊一樣,大家職能不同,共同努力,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維持縣衙的運轉。”
呂陽輝的話說的相當巧妙,警告陳江的同時,又透露了自己的身份。
陳江嘴角掛著的笑意越來越冷,“好啊,街道上的安全就交給呂副隊長,捕快們隨便你挑,希望你能盡心竭力,為成樂街的繁華添磚加瓦。”
“請陳隊長放心!”
呂陽輝臉上大喜,對地方捕快來說,捉拿辦案屬於少數,日常工作還是維護街道秩序為主。
陳江等於把大權交到他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