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江的點穴功夫比尋常宗師還要高明,挑的穴位非常準確,李盛業的丹田和經脈幾乎是廢了。
“局勢逆轉了。”
冷老板看著對面的姬瑤花,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他只要繼續拖住陸北雄,陳江和閻道安聯手,遲早能擊敗姬瑤花,屆時對付陸北雄手到擒來。
“是啊,這下子麻煩了。”姬瑤花愁眉苦臉道,默默收回剛才丟出去的細劍。
陳江專心恢復內力,也只有養元功能支持這種持久戰,換成其他功法,早就累得趴在地上。
“她在等什麽?”冷老板眉頭緊皺,陸北雄那邊明顯落入了下風,姬瑤花臉上卻看不到一絲著急。
自從進入這片森林,姬瑤花就是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陸門主,您專心應對冷血,我來對付陳江和閻道安。”姬瑤花道。
“你行嗎?”
陸北雄懷疑道,姬瑤花還處於一流高手的范圍,且不說那藏拙的閻道安,陳江可是領悟劍意的劍道高手。
單純論殺傷性,陳江比尋常的一流高手還要厲害三分。
陸北雄在無意中說出了一句關乎尊嚴的質疑,姬瑤花笑眯眯道:“陸門主用盡全力壓製冷血即可。”
“希望你不是虛張聲勢。”陸北雄撇了一眼,舉起重劍朝著冷血劈去,沉重的劍鋒劃破長空,破風聲呼呼作響。
冷血有血伐劍意,即便是未完成,也足以讓陸北雄感到致命威脅,光靠劍招是不可能打得過冷血。
陸北雄選擇另外一條路,舍棄一切劍招,用最單純霸道的力量擊碎劍意。
自陸北雄開始攻擊之後,長劍相交的聲音就一刻也沒停止過,每一息都響起數十下,聲音清脆悅耳,不帶絲毫雜質,宛若鐵匠鋪裡此起彼落的打鐵聲,充滿了節奏和樂律的美感。
陸北雄選擇的方向顯然是正確的,短暫壓製住了冷血。
姬瑤花來到陳江七八米外,卻沒有動手的意思,而是饒有興趣地看著陳江,十七歲領悟劍意,簡直是個怪物!
當代三位劍道宗師,都是人至中年,有諸多人生經歷,結合自身強大的內力,一舉領悟劍意。
陳江這個年紀能有什麽人生經歷?
“姬大人看來並不著急,難道還有什麽底牌?”陳江警惕著姬瑤花,他感覺這個女人沒那麽簡單。
姬瑤花嫣然一笑,“我看起來不像是很著急的樣子嗎?”
“姬大人再不拿出來恐怕就沒機會了。”陳江說道,低頭沉思,將進入南蠻森林後發生的一切飛快捋一遍,這姬瑤花到底還藏著什麽?
“嗯,說得也是。”姬瑤花道。
就在這時,冷老板被陸北雄強橫的內力逼退,單純拚內力,冷血顯然拚不過陸北雄這個中年壯漢。
冷老板喘著粗氣。
閻道安湊了上去,關切道:“冷大人,你沒事吧?”
冷老板擺了擺手,“沒事,你退到三十步外,不然有可能誤傷到……”
冷老板的聲音戛然而止,突然間,閻道安猛地轉過身,朝冷血推出了一掌,毫無防備的冷血被打中後背。
“噗!”
冷老板狂噴出一大口鮮血,揮劍斬過去,劍芒冷冽,閻道安跑得比兔子還要快,一溜煙拉出十幾米距離。
繞是陳江和冷老板精得跟狐狸一樣,戰鬥經驗也是豐富得不能再豐富,留了再多的心眼,也不會想到在這種關鍵的時刻,會被閻道安這樣的人偷襲。
“你在找死!”冷老板嗜人的眼神死死盯著閻道安,殺意幾乎凝成實質。
閻道安默不作聲,退到姬瑤花身後。
陳江臉色一驚,他突然明白了,這位金寧城總捕頭從一開始就是姬瑤花那邊的人,姬瑤花之前的操作太反常了。
仿佛是故意要逼走宋千風。
有閻道安作為臥底,宋千風留下來只是增加一個不確定的變量,姬瑤花故意用言語激怒宋千風。
當宋千風離開,陳江和冷血皆認為局勢趨近平衡,事實卻是閻道安這名一流高手早已經投靠了姬瑤花。
“冷前輩,你在金寧城調查的事情早就暴露,不會以為我什麽都沒準備吧?”姬瑤花得意地大笑道。
“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姬瑤花你好手段!”冷老板臉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在金寧城待了兩年,他自認為已經把金寧城打造成一個鐵桶。
沒人知道姬瑤花到底是怎麽說服閻道安叛變的,也不曾有人知道他們到底是什麽時候接觸的。
在不知不覺中策反一名大將。
最關鍵的時候打出致命一擊,毫無防備硬抗一流高手全力一擊,即使是宗師高手,也是多少扛不住了。
“咳!咳!”
冷老板咳出兩口鮮血,忍不住捂著胸口,冰冷地注視著閻道安,“你知道背叛者會有什麽下場嗎?”
“冷大人,良禽擇木而棲。”閻道安淡淡道,以他這個年齡,早已經不求晉升,隻想安安穩穩過完下半生。
結果冷血硬要拉他出來加班。
既然兩個勢力的實力差不多,那為何他不選擇待遇更好的!
冷老板心底一沉,原來朝堂上的混亂已經傳到這種偏遠地區。
“冷前輩,我很喜歡你剛才那句話,局勢確實是逆轉了。”姬瑤花笑道。
冷血眼神冰冷,恨不得生吃了這個全身都是心眼的女人,他看向陳江多了一分歉意,“這次是我連累你了。”
自己重傷,陳江內力耗盡,冷老板實在想不出他們還有什麽機會。
陸北雄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必須摘下冷血和陳江的腦袋,才能對得起死去的四名風清門弟子。
陳江搖了搖頭,說道:“現在放棄還太早了,冷捕頭。”
“嗯?”冷老板好奇地看著陳江,這種絕境之下,還有什麽辦法?
陳江深吸一口氣,氣聚丹田,擠出最後一絲內力,使用虎嘯功喊道:“久聞張前輩大名,不妨出來一見!”
響亮的音波宛如潮水一樣擴散,傳遍整個種植基地。
姬瑤花和陸北雄臉色一變,暗暗安慰自己,這只是陳江在故弄玄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