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影密布的樹林之中,李玥清率先出手。
她手中一手並作劍指,在右手長劍上迅速一劃,一道亮眼的月白色光柱驟然射出,正中那妖獸猩紅色的雙目。
蛇形妖獸躲閃不及,痛苦的嘶吼著閉上雙眼。
好機會!
李玥清眼中精光一閃,右手長劍向前一遞,整個人化作一道劍光竄出。
下一刻,李玥清身穿月白色長袍的身影在那蛇形妖獸身後顯出。
與此同時,那蛇形妖獸的身軀之上,綻放出數道巨大的豁口,一時間鱗片翻飛,鮮血四濺。
見此情形,周翠也不甘示弱,大袖一揮,環繞在身邊的風刃便激射而出。
面對如此進攻,那蛇形妖獸非但沒有退卻,從閃光中緩過來的它反而一尾拍出。
粗壯的蛇尾在空中劃過,發出清脆的聲音,宛如鞭子一般抽向不遠處剛剛現身的李玥清。
“小心!”
周翠心中一驚,急忙提醒李玥清,同時分出數道風刃阻擊蛇形妖獸的長尾。
風刃加身,頓時在蛇形妖獸的身軀之上留下極深的傷口,最深的一道甚至險些將其攔腰斬斷。
李玥清剛一現身,便聽得周翠的喊聲,下意識將長劍豎在身前。
“鐺!”
長劍與妖獸的尾巴相撞,竟發出金鐵相交之聲!
一股巨力傳來,頓時將李玥清遠遠拍飛。
李玥清一邊竭力穩住身形,一邊喝道:“我無事,先殺此妖獸!”
周翠聽聞,暫時抑製住內心的焦急,注意力集中在那蛇形妖獸。
那妖獸在她們二人的進攻之下,雖已身負重傷,血流不止。
卻依舊沒有退卻之意,反而拖著將斷的身軀,在樹上一彈,宛如彈簧一般衝向周翠。
它張開巨口,發出極為瘮人的嘶吼,陣陣惡臭之風令周翠眉頭緊皺。
“沒有逃跑的意識嗎?”
小道姑想起方才所見之景象,明明衝進金色瀑布之中的妖獸片刻間便會死亡,但卻無一隻妖獸退縮。
微風一卷,周翠敏捷的躲過蛇形妖獸的撲擊,手中法訣一掐,又是十數道風刃席卷而出。
這些風刃在小道姑的操縱下,極為精準的命中剛才切割出的傷口,頓時將那蛇形妖獸切成數段。
即便如此,那蛇形妖獸仍沒有當場死亡,跌落在地面上的蛇頭猶自嘶吼著。
這時,一道金光突然從周翠身上蹦出,速度極快的落在那蛇頭之上。
“這是?除妖令?”
剛剛飛回的李玥清與周翠站在一起,疑惑的看著那籠罩在蛇頭上的金光。
“它突然便蹦了出來。”
周翠搖搖頭,示意自己也不知道這除妖令在做什麽。
片刻之後,除妖令便從那蛇頭之上脫出,飛回周翠面前。
小道姑伸手將其拿在掌心,李玥清也湊了過來。
只見那除妖令牌上,原本空置的中心位置,現在多出了一個小小的黑色蛇形圖案。
這蛇形圖案刻畫的極為細膩,與她們剛剛斬殺的妖獸完全一致。
“或許這就是除妖令記錄道功的方式?”
李玥清若有所思的說道。
“道功?”周翠不解的問。
李玥清想了想,解釋道:“簡單來說,道功就是被記錄下來的功勳,修仙者可以憑借道功在各大勢力處兌換各種各樣的東西,例如功法、法器之類的。
在大蒼,幾乎所有勢力都會使用道功這一體系,想來本次除妖大會也是依據道功來確定名次。”
周翠點點頭,覺得自己有些明白了:“也就是說,等到除妖大會結束後,主辦方會通過除妖令上記錄下來的這些圖案確定我們的道功?”
“或許是這樣,我也是第一次參加。”李玥清灑然一笑,“總之眼下看起來,殺的妖獸越多越好。”
周翠也認同她的判斷。
通過剛才短暫的廝殺,兩人對於這些妖獸的實力也算是有了初步的了解。
這些妖獸隻具備蠻力,並不像妖精、妖怪一般具備各式各樣的天賦能力,也沒有所謂的靈力這一概念。
只要小心一些,殺妖獸並不算難。
當然,十萬大山疆域極廣,想來其中定然不會缺乏堪比築基甚至紫府的強大妖獸,但以她們目前的位置,想來難以遇見那些強大妖獸。
“說不定築基以上的修士在除妖大會上的任務就是擊殺那些強大妖獸。”
簡短的商議了接下來的行程之後,兩小隻再次騰空而起,準備尋找妖獸的痕跡。
和剛出城門時不同,修士們雖然氣血驚人,對於妖獸來說吸引力很強。
但當他們分散到十萬大山之中,近千修士所能掀起的波瀾實在是小的不能再小。
如她們這般剛一進山便碰到妖獸的修士,已經能夠算是運氣上佳了。
就在除妖大會如火如荼的舉辦之際,一夥兒見不得人的家夥也悄然從南中郡中冒頭。
他們從各個人跡罕至的荒山野嶺之中鑽出,最終聚集在距離郡城雲中城百裡左右一座小城裡。
說是小城,其實只是一座大一點的鎮子罷了。由於靠著山的原因,鎮子就叫做青山鎮。
只有那些住在附近、沒什麽見識的山人會“青山城”、“青山城”的叫個不停。
青山鎮不大,連客棧都只有一家,坐落在鎮子的東頭。往來的客商要是不想露宿街頭,也只能在此處下榻。
這兩日裡,客棧的老板極為開心。
因為生意實在是太好了,所有的房間都住滿了。每天光是飯錢,便足夠超過過去一月的營業額,讓老板樂的合不攏嘴。
只是不知為何,這兩日下榻的客人都打算在離開時和房錢一起結帳。
不過老板並不在意,什麽時候賺錢不是賺,他本就不是個急性子。
這天晚上,老板按照慣例打算關門,卻不曾想這麽晚了還有客人上門。
來者是一個老人,頭戴鬥笠,披著一襲蓑衣。
“不好意思這位客官,我們家已經住滿了。”
老板一臉歉意的上前,準備勸這位老人離開。
可突然之間,他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動不了了,莫大的恐懼從老板內心升起。
一雙溫潤的手掌從老板身後探出,輕輕將他的腦袋摘了下來。
於此同時,一個吊兒郎當的聲音響起:
“老頭子怎麽才來,莫不是怕了清風門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