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鹿小狐狸也在半載之前,得證地仙之境,化成人形小童,伴張清左右。
唯有袁白,如遇桎梏,苦苦修煉,不見人形。
久而久之,猿猴自暴自棄,隱於山林,不敢面見張清與胡鹿,常常在山林中聽到猿嘯悲啼。
“祖師何不幫幫袁白老兄?”
這日,胡鹿小童沏茶之時,與張清說道。
張清苦歎,他又何嘗不想幫那白猿一把,可這種點撥化形,一日證道的手法,豈是他如今一個金仙流輩能夠做到的。
就是他自己,不也是苦苦修行數十載,才堪堪半日成形不是......
“這丫的,陸壓師尊莫不是死在外面,他要回來,那猿猴化形之事豈不是手到擒來。”
以陸壓師尊的脾氣,袁白與胡鹿小童,定會當做徒孫對待,他們,或成西昆侖一脈三代弟子。
此時,子牙前來拜訪,多日不見,老頭兒如今精神抖擻,神采飛揚。
“上玄真人老兄,多虧老兄指點迷津,撥開雲霧,這一年,子牙潛心研究古學經典,山川地理,術算點兵之類,其中果真玄奧非凡,卻也讓子牙我見識大漲,眼界開闊,老夫已經決定,定要下山一趟,平亂世,定江山,成就一番乾坤之志。”
子牙來到洞前,身背包裹,手拿仙釀,拜謝張清。
陸壓原本給張清取的上玄鎮仙壓寶大真人,張清始終覺得自己如今難以承受如此大名,便取首尾之數,暫將中間五字隱去。
張清出洞相迎,胡鹿小童乖巧起身,讓座子牙。
子牙禮讓,疑惑看向皓齒小童,張清徐徐道出緣由,只是避開仙桃不說,子牙才坦然入座。
此刻見小童地仙之境,卻也無先前自卑之相,果真放開心胸,了道得真。
“不知子牙前來何事?”張清詢問。
“張兄嫌人,若無他事,不能前來?”子牙笑道。
“子牙兄說笑,張門寒洞,隨時恭候子牙道友拜訪。”
“哈哈哈-”子牙將仙釀勞拜胡鹿上仙斟酌,取下包裹,“今日來此,子牙也非全是與張兄閑談,亦有些小事求助。”
子牙將包裹放在面前,緩緩打開。
裡面竟是一本古樸書冊。
其上所寫,玉虛秘術,**玄功。
“我去,這不是七十二變嗎,怎麽到這老頭兒手裡了,劇情走向不對呀!”
張清心中一驚。
子牙徐徐道來:“元始師尊見我去意已絕,也不攔我,便贈了我這本秘術,希望我在宮中修煉幾年,日後下山也好有個變化防身的手段。”
“徒勞一年,老夫也未從這秘術之中學到絲毫本事,今日特來與張兄一觀,不吝賜教。”
張清心裡跳腳罵娘,你丫的說了多少遍了,您老壓根不是修仙問道的料,讓我教你個甚?更別說,這玩意我自己能不能看懂還是兩說。
這可是七十二變呀,古往今來學會此術的,除了一個楊戩,不就只剩日後那猴子了。
誒,不對,封神裡好像還有一人學會此術。
張清似想到什麽,洞口之外,正好袁白坐在清池旁,背影落寞。
胡鹿小童幾日不見袁兄,放下手中仙釀,化作白狐,奔向白猿。
顯出原形的胡鹿,在袁白身旁打轉,時而靠背,時而坐下,她也不知如何勸說袁兄。
莫非這是天意?
張清心中暗暗生出某個想法。
接過**玄功,從頭至尾,張清仔細觀摩一遍。
“子牙呀,此書玄奧無比,就是我,也研習不透。”
張清假裝不識本源,遺憾作罷。
子牙亦是扼腕歎息,二人飲酒釋懷。
眨眼半日,張清提議至山中閑走一遭,子牙欣然接受。
張清叫上胡鹿小童一同跟班,隻留袁白一人獨坐清池邊。
“子牙兄,你那**玄功,實屬奧妙,凡人練了,得道飛升,就是飛禽走獸,看上一眼,隻說通靈化形,不在話下,只是你我緣淺,不得其中玄機啊,看來只能等有緣人了。”
張清故意提高嗓音,念動法決,面前出現一朵祥雲。
子牙神情遺憾,小雞啄米,連連稱是,卻也未曾攜帶玄功,在胡鹿小童攙扶下,爬上祥雲。
一旁白猿,豎起耳朵,細細聆聽。
幾人走後,白猿安奈不住,奔至洞中,翻開**玄功秘術。
觀看此術,如枷鎖搭鑰匙,白猿心領神會,一召入道,轉眼之間,化作一名中年男子,已達天仙之境。
幾番掙扎,袁白拿住玄功,躲入山中,不知蹤影。
半日後,張清幾人回洞,子牙見玄功失竊,卻也不急不忙,信步閑庭。
反正他也練不成。
“就當是有緣人借去了。”
言罷,子牙拜別張清,徑回玉虛。
看著清池旁空空如野,張清自知袁白拿了玄功。
有緣人,即是有猿人。
躲入山中的袁白,自知無顏去見張清先師,逃出昆侖,化虹往梅山祖家而去。
張清抬頭,望向袁白逃離方向,久久無言。
日後或有相見之日。
“仙師,不會是袁白老兄偷了玄功吧!”
胡鹿小童見附近沒有白猿,大膽猜測。
言閉,她面紅耳赤,頓覺羞愧難當,小手捂住白皙腮紅,不敢見人。
如此猜測同門好友,還不如找顆老鼠洞鑽進去。
張清低頭看了小童一眼,他是得了**玄功的梅山白猿,日後法天象地,坐鎮遊魂關,命落斬仙飛刀,那你,又該是誰?
張清突然發現,來到這個世界,並非只有了道成仙,閑雲野鶴,逍遙自在,或許仍有俗世紅塵,剪不斷,理還亂。
這一日,陸壓道人閑雲回山,帶回一個情理之外意料之中的消息。
兩教之爭,封神之戰即將開始。
“闡截之爭,在所難免,西方極樂有意染指,我西昆侖一脈人單力薄,原只有老道一人,本也不想去爭個事端,惹了俗世晦氣,如今收了張清你做親傳,這些年遊離三界,我又物色了幾名弟子,算是張清你的師弟了,有人說的好啊,不謀萬事不足以謀一時,謀一時有時候就是為了謀萬事,一脈相傳,就如你這胡鹿小娃,為師也該為你們這些子孫想一想了,為師已告知你那些師弟即刻下山,張清你也去吧,助商助紂?自有定論,感謝天!”陸壓道人打了個吉首,悠悠說道。
張清幾日後,帶上小童,拜別師尊,開始他在洪荒世界首次遊歷。
如今張清,仍是半日化形,半日書稿,若想完全成人,陸壓曾言,至少要達太乙金仙之境。
“該去何處呢?”
張清望著無垠太虛,一時不知去向。
“仙師去那,胡鹿就去那,跟著仙師最安全!”
胡鹿小童拉著張清手指,笑眼咪咪。
“那就先去峨眉山羅浮洞瞧瞧。”
公明道友,小道來了。
張清倒要看看,這位日後被自己釘死的截教外門大弟子,到底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