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百草醫館也是這天陽縣裡小有名聲的平價醫館了。
開著醫館的黃大夫把醫館經營了很多年,小有家資,醫館裡平時也雇傭著兩名明勁修為的武館學徒,以及數名熬骨境的武者分兩班倒,替他看守醫館。
坐擁兩名明勁高手,在這天陽縣的外城,也算是一方不小的勢力了。
一些最弱小的幫派也就這樣了。
所以,在百草醫館裡偷藥也是個技術活兒,而且為了還不能被百草醫館發現丟藥了,齊辰可是每一個藥瓶偷一點點出來,花了一個星期,艱艱難難的才湊出來這樣一瓶高檔蒙汗藥。
哪怕沒有今天的這件事,齊辰也早就計劃好要襲殺掉徐成這個家夥了。
“合該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齊辰將手裡的蒙汗藥擰開,在房梁上也輕輕的吹留下一點粉末“留痕”,然後才一個健越落下,落腳的地方正是徐成熟睡中的脖頸!
齊辰單腳直立,腳尖前踏,亮出五禽戲中的鳥形,學鶴立。
雙立手,翹一足,伸兩臂,揚眉鼓力;
腳尖點起,看似輕盈,但力極沉、極銳!
只聽哢嚓一聲,都未能聽見徐成的慘呼,數百斤的力量便點碎了他的脖子,便無知無覺的死在了睡夢裡。
然後齊辰腳下踏立,再一個輕點,便又躥向了空中,忽手做猿形,幾個勾轉便又重新上了房梁,幾個躥越之後便從打開的屋頂中消失,躥離了煙柳巷。
路過百草醫館的時候,齊辰還向下方看了一眼。
沒辦法,黑蛇幫的怒火他還頂不住,這口黑鍋只能先讓別人頂一頂了。
下了藥的酒、房梁上的蒙汗藥,應該能夠混淆一下視聽。
齊辰腳下兜兜轉轉,很快又來到一處破落的屋舍外面。
這裡本應該是住著一個寡婦,但在裡面卻傳出來歡愉的聲音。
和徐成一樣,參加幫派的其他人在外城的各個街巷中難免的會沾染上一些惡俗,作威作福。
這家的寡婦,就是被徐成手下的小弟弄死了家中的男人,然後被欺佔、屈從。
齊辰悄悄撥開窗,一個猿躍便站在了男人的身後,在寡婦的驚叫中,一個熊劈便敲斷了徐成手下這名小弟的脖子。
對於徐成,齊辰還會下藥圖個方便,但他手下的這些小弟最高不過熬骨境,在有意偷襲的情況下,接不下他的全力一招。
冷冷的看著寡婦驚厥過去,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龐,確認面上的黑巾一直捂得嚴嚴實實,不會被看了去面貌之後,齊辰才用力拖起屍體,向外面走去。
接下來,齊辰的路線歪歪曲曲,不多時,在外城的另一個幫派的活動范圍,鐵狼幫的領地已經多了七八具屍體。
而且這些人還不都是徐成的小弟,還有黑蛇幫的其他成員。
齊辰在盡力的混淆視聽。
“只要不是第一時間就找到我身上就可以了。”
齊辰扔下手中的最後一具屍體。
這個新興的鐵狼幫和黑蛇幫之間並不和平,或者說就是矛盾重重,雙方平常火並死人的事兒也並不新鮮。
將黑蛇幫幫眾的屍體丟在鐵狼幫的地盤兒上,想必鐵狼幫是不會介意的。
也不用考慮雙方會和和氣氣的坐下來談,聯手把齊辰揪出來這種事情。
到最後,估計就是一筆稀裡糊塗帳。
……
殺了個痛快,但齊辰站在外城的街巷裡並沒有離開,而是在等待。
今天他的計劃可遠不止如此。
齊辰就站在自己下一個目標的不遠處,靜靜的等待著。
直到半夜子時左右,正應該是夜裡最安靜、最黑暗的時候,街巷裡突然吵鬧了起來。
“不好了,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兄弟們,都快出來!”
“徐頭死了!”
“常威和來福也死了!”
……
一時之間,在黑蛇幫的地盤中不知道點燃起了多少燈火,就看到黑漆漆的一片人影從黑蛇幫的駐地向外面奔走著。
一時之間,黑蛇幫的駐地直接就空蕩了許多。
好多高手都在呼喝中奔走了出去。
齊辰偷偷殺死的可不止七八個人,他痛恨黑蛇幫的剝削已經很久了,偷偷對黑蛇幫下了痛手!
除了嫁禍給鐵狼幫的那七八具屍體之外,其他的齊辰全都留在了原地,就是為了吸引走黑蛇幫的幫眾和高手。
他就是在等這個時候。
“調虎離山!”
齊辰趁著周圍稍稍安靜,身形向下方落去。
但這裡並不是黑蛇幫的駐地!
而是緊挨著拂柳巷沒多遠兒的一條深巷,這裡是黑蛇幫用來臨時存貯錢糧的一個地方。
哪怕黑蛇幫的駐地裡空虛,齊辰也不會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以身犯險。
他的目標從來不是對黑蛇幫造成多麽大的打擊,他的目標就只有兩個:徐成的人頭,還有錢糧!
白天交出去五成的精糧,家裡都快要揭不開鍋了,而且朝廷的稅收也快要上繳了,齊辰必須盡早想辦法湊齊。
而這個地方,齊辰早就踩點兒好了。
類似於黑蛇幫的這種幫派,其實絕大多數都不是自行發展起來的,而是被一些人特意扶持起來的,就是為了幫助自己斂財和做一些明面上不好做的事的。
哪怕一些幫派一開始不是,也會在後續被人逼迫或收買。
黑蛇幫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背後也是有人扶持。
相應的,每月黑蛇幫收到的錢糧也都要交出去一部分“上貢”,算是黑蛇幫交給自己背後保護傘的“頭錢”。
但黑蛇幫背後的人珍惜自己的羽翼、名聲,當然不會深入到黑蛇幫內部去交易。
所以,在暗地裡就誕生了這樣一個地方。
這個地方相當隱秘,這裡也一直常駐著黑蛇幫的兩位明勁高手,齊辰也是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才發現這個駐點。
而現在,因為齊辰的調虎離山,他親眼看著常駐這裡的一位明勁高手離開,黑蛇幫的所有人又都被吸引了注意力,此時不動手還更待何時?
只見齊辰雙腿半懸在房簷的簷角處,如猴子撈月一般身體倒掛,勾手微微一撈,便輕易的在無知無覺中擰斷了一個崗哨的脖子。
等他身邊困倦的隊友驚醒過來的時候,迎面迎接他的是一張迎面而來的五禽虎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