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或許看不清,但他們可都是看著眼前這個男人提著一柄劍,追著那位恐怖至極的大妖殺,甚至看上去還遊刃有余。
見白浮生出現,陳景松等人也朝著他的方向邁開了步子。
“白老哥,殺敵,爽啊!”陳景松一臉快意。
“我已修成金丹。”林知許依舊面無表情,但那雙眸子卻極為認真地對上了白浮生的雙眼。
“前輩,不知那位來自齊雲山的恩公如今身在何方?”說話的是收起金身法相的龍鱗山山神,語氣謙卑而虔誠。
“老爺,老爺,小鯉也能幫得上忙呢!”小鯉亦是雀躍。
看向眾人,白浮生忽然間有些恍惚,正準備說什麽,卻又沒了什麽別的言語,最後所有的情緒都化作了一抹笑意。
他先是看向林知許,搖了搖頭。
見狀林知許得到了答案,只是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麽。
繼而他看向龍鱗山山神,緩聲道:
“他有要事,已經回齊雲山了。”
山神默然,只是拱手一拜,便離開了城牆。
最後他的目光落到了小鯉身上,看著滿是笑意的少女,他伸手摸了摸小鯉的頭,說:
“好樣的。”
倒是讓這位新晉蛟龍有些不太好意思,臉也變得紅撲撲的了。
至於陳景松,剛剛跟白浮生打了聲招呼,就又被城外的人影吸引了目光。
白浮生循著他的目光望去,卻見三道身影朝著城牆快速靠近。
是林淵等人。
一旁的林知許眯起了眼,雖然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的表化,但內心卻已經翻起了驚濤駭浪。
林淵顯然也見到了林知許,他遲疑了一瞬間,最後還是沒有半途離開,徑直落到了林知許的身前。
“知許——”
隻一個名字,這位大夏唯一的異姓王便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麽了,只是杵在原地沉默。
“王爺。”
林知許垂眸,不卑不亢地回應道,仿佛眼前之人並非自己的親生父親,而是一個毫不相乾的陌生人。
聽到這樣兩個字,林淵喉頭滾動,忽然覺得兩人之間如同隔了天塹一般,心頭似有萬語淌過,卻最終隻憋出來了一句話,
“別太辛苦。”
“多謝王爺關心。”
又是尷尬。
“我走了。”
“恭送王爺。”
林知許看著林淵的身影消失在城頭,才轉過身來,看向了白浮生,她說:
“此間事了,若是有空,來雷池劍宗坐坐吧!”
白浮生聽著林知許極力掩蓋激動的聲音,點了點頭,便看見對方化作一道虹光,頃刻間消失不見。
轉頭,陳景松正在跟南柯夢說話,兩人間動作十分親密,不難看出是師徒二人。
“臭小子,什麽地方都敢跑!我叫你去古戰場,這地方是古戰場嗎?”
“我不信這白夜城以前沒打過仗!”
“我看你是沒挨過打!”
“白老哥,救命!”陳景松作勢要往白浮生這邊跑。
果然,南柯夢見狀收起已經揚起的巴掌,自然而然地抱拳行了一禮。
“老夫春秋池南柯夢,先前事態緊張,還未曾請教閣下名諱,不知尊駕大名?”
“不敢當,一介散修,白浮生。”
“白道友劍術無雙,實乃世間罕見,如此年輕,更是前途無量。不知道友有沒有加入一方仙門,謀求未來大道的念頭?”
白浮生看著南柯夢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心想這兩人不愧是師徒。
見白浮生搖了搖頭,南柯夢似乎略有遺憾,但也沒有再提此事,
“白道友,那老夫就先帶著我這頑劣的徒兒先告辭了。若是到了徐州,道友想要來春秋池玩玩,老夫必定掃榻相迎。”
“誒,我才不回去!師父,你先等會兒,我還有事情呢!”
陳景松被南柯夢緊緊抓住手腕,一邊掙脫,一邊說著。
“你還能有什麽事情?”南柯夢不解,但還是松開了手。
“老頭子,要不是白老哥,我早死在這地方了,陸離有製符的書送,我跟著您老人家什麽底蘊都沒有,多不好意思的。先前白老哥對飛劍之法感興趣,我想著咱們劍池裡飛劍多到用不完,能不能給一把?”
陳景松望向南柯夢,雙手不停地搓揉著。
聞言南柯夢瞪了一眼陳景松,沒好氣道:
“你知道劍池裡邊是什麽東西就在往外送嗎?那裡邊的飛劍全是殘缺的,能不能用都兩說,你還想拿來送人?”
“那白老哥之前也買了一把飛劍,也可以放到劍池裡邊淬煉啊!”
“就你鬼點子多!”
“人家救過我命!”陳景松有些急眼了。
南柯夢懶得理他,只是朝著白浮生拱手,笑道:
“多謝白道友出手相助,春秋池有一劍池,以萬劍之氣蘊養飛劍,效果卓絕,這也是春秋池躋身大夏三十六宗的根本。若是白道友信得過我南柯夢,不妨將那柄飛劍先交給我,置於劍池,不過一年半載,飛劍必將質變,屆時道友有空再來取便是。”
白浮生略微猶豫,最後還是取出那柄粗製濫造的飛劍。
見白浮生拿出飛劍,陳景松松了口氣,自己拿出來的東西怎麽也不能比陸離那小子差吧!
倒是南柯夢一怔,默默地接過那柄飛劍,努力地維持著自己臉上的笑容,朝著白浮生拱了拱手,就拉著陳景松登上了一艘飛舟。
“白老哥,一定要來徐州救我出那春秋池魔窟啊!還有小鯉,昨天是我狀態不好,等下次見面,必叫你大敗而歸!”
白浮生笑著點了點頭,揮手作別。
隻片刻,便隻余下白浮生和小鯉兩人。
“老爺,大家都走了。”小鯉看上去有些不開心,也不知道是不是少了一個五子棋對手的緣故。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白浮生輕聲道,
“況且我們還能去找他們,我們先去雷池劍宗,然後往東邊走,穿過雲州和冀州,就能到徐州了。”
“真的嗎!那我們還要去瀾滄江嗎?”
“當然,不過那是以後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