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晴空,驕陽烈日,山中密林蔥綠,枝葉繁茂,一顆顆猶如嬌羞的閨中少女,羞愧的垂落著枝芽。
一位身穿藍色麻衣腳踏草履的少年,沿著山路一步步的向山頂攀登,時不時的伸出手擦拭著額間溢出的汗水,並一邊吐槽著。
“這地方什麽情況,真特麽的熱!不知道的還以為來到火焰山了呢!”
他‘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每吞吐一口都能感覺到自己嗓子裡的熱辣滾燙,就算如此也阻擋不了他的抱怨。
“哎,要不是為了填飽肚子,老子才不會到這種地方來呢!”
他叫陳狗蛋,本是祖星上的一位普通的古惑仔,靠著在大哥的地頭每日收租勉強度日。直到那一天,狗蛋如往常一樣前往一家門面收租,卻被大哥眼前的紅人,江湖人稱‘癩癲哥’攔住。
只見他抖著腿晃著腦,聲稱大哥一會兒到這個地方來審查,讓他在這裡等候,並塞給他一個黑皮包,讓他轉交大哥。
狗蛋想著反正都是自家兄弟,還經常在一起喝酒,而且待他不薄,經常請他客,也沒有想太多,於是挎著包學著‘癩癲哥’的樣子,抖腿晃腦的站在路邊,從口袋中拿出一根煙,瀟灑的點上。
“呼,哈!”
一口雲霧吐出,狗蛋整個人都覺得輕飄飄的,這種既爽又瀟灑的感覺,讓他自我沉迷,完全不知道自己即將大禍臨頭。
等了大約十分鍾左右的時間,一輛接著一輛的警車鳴著警笛從遠方駛來。
平常這種事情時常發生,但狗蛋深信這種出警是不會與他有關的,外出收租是大哥交予他的工作,而且他因一些原因,經常出入警局,與當地警局中的人也算是半個相識,仍然自顧自的一口一口抽著香煙。
第一輛警車從他的身邊路過,警車中的警員朝著狗蛋看了一眼,立即朝著駕駛的警員擺了擺手,示意停下,狗蛋還以為是與他打招呼,還對著警員眨了一下眼。
隨後五六輛警車急停,車上警員紛紛下車,且都持槍朝著狗蛋走來。
狗蛋大驚失色,抽了一半的香煙不經意的從手中滑落,一股莫名的危機感油然而生。
“狗蛋,你在這裡做什麽?”
為首之人是他們的警隊,與狗蛋也認識,下車就詢問狗蛋,雙眼一直盯著那個挎在狗蛋右肩的黑皮包。
狗蛋在這一片混了五六年,見識了太多的心機與悲劇,對一些事情比較敏感,循著警隊的目光,他本能的握了一下手中的黑皮包,腦中回憶著‘癩癲哥’的話語,一股悲涼而又憤怒的情緒在他的心中油然而生。
“你TM的癩癲敢陷害我!”
看著隊長凌厲的眼神,狗蛋知道這皮包裡的東西貴重程度,已經超出了他多年來與警局打點的關系。
“狗蛋,你知道我的,平常能給你壓下去的,我都會給你壓下去。但是你碰了這東西,連我也不好說什麽了!我勸你把東西交給我,雙手放在頭上蹲下,我可以給你爭取一個寬大處理!”
眼看著周圍十多個警員手持著槍對著自己,狗蛋知道自己這次算是栽了。
狗蛋的眼中褪去了往日裡的懶散,緊皺著眉頭說道。
“隊長,咱倆相交多年,你也了解我,我不會跑的,也會堅決配合你的工作,我隻想知道,所謂的寬大處理最好的結果是什麽!”
“延緩死刑,給你時間處理後事!”
聽到這句話,狗蛋目中猶如烈焰燃燒,雙拳緊握,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他恨,恨自己竟然被相交多年的兄弟栽贓陷害。
他悔,悔自己出來混了五六年養成的警戒心竟然這麽容易就丟了。
反正橫豎都是一死,就算是死他也要看看自己究竟拿到了怎樣的一個燙手山芋,竟然連命都能丟掉。
狗蛋隨即掏出黑皮包裡的東西,拿在手裡一看,竟然是一塊通體泛紅的木製牌子,牌子只有嬰兒手掌大小,摸上去質地圓潤,周身雕刻成火焰的形狀,中間刻著字,正面為‘聖’,負面為‘火’。
看清之後,狗蛋瞬間感到輕松了不少,就這麽一塊木製牌子,應該不會重要到哪裡去吧。
“隊長,這就一木牌子,我給你就是!讓兄弟們放下槍吧!也不是啥重要玩意,這架勢讓你們給整的,嚇得我都丟了半個魂兒!”
眼見狗蛋將令牌取出,對著他們,隊長大驚失色,立即抬手示意警員,不要射擊。
“不要!”
只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手臂還抬在半空中,不知道誰先開了第一槍,隨後十多名警員紛紛開始向狗蛋射擊起來。
“砰砰”
“砰砰”
“砰砰”
連續的槍聲讓狗蛋的身體在一瞬間被打成馬蜂窩,狗蛋最後也不敢置信的看著他面前穿著警服的警員會直接朝他開槍,不甘的倒了下去。
被打成馬蜂窩的狗蛋,身上血液四濺,被他握在手中的木製牌子在接觸到他的血液後,竟詭異的燃燒起來,火焰順著他的血液,布滿他的全身,幾個呼吸過後,留在原地的只有一地的黑煙與白灰。
等他再次睜開眼的時候,人已經躺在一個木屋當中,而且一股不屬於自己的記憶也湧現出來,他也了解了自己這個新身體的處境。
這個大陸叫大乾,分為幾個區域,而他所在的地界叫做乾元界。這個身體的主人也叫狗蛋,今年十二歲,只不過是沒有姓氏,從小就叫狗蛋,與他前生一樣都是孤兒,父母走得早,靠著百家施舍才長到現在。
因感染疾病,躺在家中兩日無人問津,最終飲恨而終。直到狗蛋魂穿過來,才又出現在大家得視線中。
這個世界中,人是可以修仙的,前提是自己需要有靈根,這讓他十分的意外,畢竟前生他看過不少的網文,什麽系統金手指的他都喊了個遍,因沒有任何反應而作罷。
最讓他意外的就是,他生前手中握住的那個木製牌子,竟然跟著他一起穿越了,而且就掛在自己的脖子上。
而現在,此狗蛋非彼狗蛋,為了不讓大家起疑,魂穿而來的狗蛋決定離開這個地方, 村中的年長者為此感到高興,畢竟狗蛋長大了,有了自己的選擇,並為他指路前往最近的乾元宗碰碰運氣,萬一他是那個擁有靈根的天之驕子,將來魚躍龍門也未嘗不是一段佳話。
在出門之前,狗蛋發現他所在的這個山村周邊,生長著許多的茜草,茜草這種植物中還有大量的茜紅素,可以用來染色。
在前世,他就以那一頭靚麗的紅發而自傲。想起之前因沒有錢去洗剪吹而發現的這種染發方式,沒想到在這裡竟然有了用武之地。
於是二話不說,用了一天的時間,將自己原本的丸子頭剪了剪,用茜草給自己簡單的染了個紅發。但對著鏡子看著自己這張陌生而又稚嫩的臉,總覺得缺了點什麽,於是又拿起家中唯一的鐵器砍柴刀,放在火上烤了烤,纏上濕布為自己做了個拉卷。
“嗯,左看冠西哥,右看像阿祖。”滿意的點了點頭,捋了捋額間的那一撮卷發,豎起大拇指對著鏡子裡的自己讚歎了起來。
“全身上下,最滿意的還是這屢卷發,能將我憂鬱的氣質勾勒的完美無瑕,要是能有一杯‘馬提尼’來襯托一下就更加完美了。可惜這個世界沒有‘馬提尼’,就勉強給自己打個一百分,剩下那一分留給心目中的‘馬提尼’。”
就這樣,狗蛋帶著夢想,一路披荊斬棘,渴了飲露水,餓了下河摸魚,一路跌跌撞撞的來到了乾元山山腳。
“哎,究竟是什麽原因,讓一個大好青年,徒步跋涉千裡,隻為去尋找那個不切合實際的夢想!”
“是餓啊!”
“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