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是一個宅男,早早參透人生,畢業出來就在自己住的小區做保安。
上班就出門,下班就回家,偶爾值班也可以摸魚,怡然自得。
直到有次遇到惡**件,一時惻隱挺身而出。
再睜開眼睛,就到這裡了。
眼前是一個農村,但比之前見過的所有農村都要貧窮。
屋子乍一看還算好,黃泥夯成的磚,一塊塊堆疊上去砌成。
磚表面凹凸不平,截面處可見草梗點點。
可再仔細望幾眼,就能發現大部分屋子都缺窗少門的,感覺又沒有那麽多人居住。
抬高點頭。
碧海晴空,烈日炎炎。
如果是在穿越前遇到這種天氣,哪怕是晚班接早班,千明心情也會很好。
可穿著破爛不堪的村民在將屋頂的茅草翻下來晾曬,身上汗滴如漿。
幾人沒有交流,默默低頭乾活,臉色卻是愁結。
“古代嗎?”
千明眼前突然閃過一片文字記錄,應該早就存在,只是他沒注意到。
【為幫助善主走上功德神道,開始掃描初始神職】
【檢測到善主前世屬性,最適合神職:門神】
【是否就職:是/否(後續可替換、兼職、晉位、融合)】
【檢測到善主未恢復意識,為防止靈體受損,自動選取最優方案】
【已就職,開始功德灌體】
【已完成,當前功德歸零】
【功德可解鎖有形無形物品,包括武器、神通、信息等,請努力獲取】
【門神進度:0/100】
【天賦神通:妖魔鬼怪無法在未經過你的情況下進入守護宅邸。】
【檢測到善主已就職,提醒包裹內有前世傳承禮包一份,請盡快開啟】
像遊戲一樣的系統衝淡了千明的迷茫和惶恐。
作為一個宅男玩家,他首先詢問:“怎麽升級?”
【現階段最佳升級方案:履行門神的職責,風可進,雨可進,妖鬼不可進】
“站崗?倒是很熟。這個100,是指100個小時還是100天?”
【100年】
【一旦成神,與天地同壽,長視久生,善主需盡快習慣】
千明歎口氣。
雖然是拉壯丁,但起碼混上編制上岸了。
“打開禮包!”
【已打開,獲取:功德如意*1】
【功德如意——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功德的象征,也是你前世的注腳】
【“我好像不行了。求求你,幫我把硬盤燒掉!”——千明】
【功德增長:500】
【功德如意,隨心所欲,變化萬千】
【請注意,實際效果根據功德數量有所不同】
【功德如意按善主前世心願具現為金磚形狀】
千明還想再問,卻被一個孩子吸引了注意力。
這四五歲小小的身軀正背著一個衣衫襤褸的“老人”。
老人樣子很扭曲,雞爪一樣的手勾住小孩肩膀,頭像蠍尾一樣從小孩後背伸過頭頂,倒過來額頭貼額頭。
一臉惡毒猙獰。
孩子走起路來踉踉蹌蹌,隨時要摔倒的樣子。
兩人的姿勢非常奇怪。
但村民們都對他和老人無動於衷。
千明懵了。
他看看天,不是吧?這麽毒的太陽,連人都不樂意走在路上,這鬼這麽不講究的嗎?
【檢測到陰氣靠近,請注意!】
很好,系統還帶有探測功能。
默念一下,千明手上的金磚突然閃出細碎的光芒,迅速分散組合。
變成一把狼牙棒。
上面不均勻地密布各種尖刺倒刺鉤刺,連後柄和把手附近都有,尖銳鋒利,刮過就能帶走一塊肉。
主要千明連棍都沒怎麽用過,變刀劍的話怕被空手奪白刃,還不如狼牙棒力大磚飛。
反正自己觸碰不會受傷。
小孩和老人只是繼續走著,對突然出現的猙獰武器沒有一點反應。
千明一記猛揮帶著惡風掃向小孩頭上三分。
棒子臨頭了,老人這時候才仿佛意識到什麽,強行斷開和小孩額頭的連接,仰起來朝前看。
在千明不忍直視的目光中,狼牙棒先是砸到鬼怪的頭,余力不減地把頭和脖子轟進去。
然後毫不受力地一路橫碾過鬼怪的上半身。
支離破碎,血肉模糊。
還沒等千明補一個豎劈,只聽見“咯”的一聲,像是濃痰吞咽。
老人鬼怪化煙消散在空氣中。
小孩如夢初醒,摔倒在地立馬嗷嗷大哭,引來了父母。
【已擊殺:鬼仆】
【獲得怨氣1】
【斬妖除魔獲得功德1】
【救傷扶困獲得功德1】
【諸邪辟易獲得神職進度1】
【《知彼譜》已收錄:鬼仆】
千明看見一金一黑兩道氣進入自己體內。
金的是功德,黑的是怨氣。
原來乾活還能獲得獎勵啊,這樣升職應該用不到100年。
千明突然警覺,如果失職會不會出現懲罰?罰到負數不會開除吧。
“這怨氣幾個意思?”
【懲惡自有功德,可仍需承其怨恨】
【怨氣過多容易導致怨氣衝宮,神職偏移,請善主注意】
【怨氣可解鎖升級煞氣神通】
【煞氣與功德衝突, 未有煞氣神通解鎖】
“壞人被殺也會怨恨,合理。”
千明正若有所思,突然聽到一聲驚呼,然後是第二聲第三聲,整個村子突然炸開鍋。
小孩原本也是要跟著大人乾活的,村子還不足以讓他們有一個無憂無慮的童年。
但今天例外,算是村子建立的紀念日。
所以小孩在這天能自由暢玩一天。
大人是沒有的,全年無休。
結果日上三天,小孩們就回來了。
除了坐地上哭泣的這個,其他小孩暈倒在村裡各處,看方向是要回家。
每個人額頭上都有一條黑印。
村民們猜測這是撞邪,急得團團轉要找村長。
但村長在農田裡乾活,還不知道情況。
在這個焦頭爛額的時刻,唯一一個清醒孩子的哭聲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他居然還能哭?
聰明點的父母立馬就把自己孩子往這邊送,想借下“法”。
但千明呆著的這家人有點迷茫。
他們一路逃難,能進到村裡都算是死裡逃生,就連祖先牌位都遺失了。
唯一有可能的地方......
眾人順著主人家的目光看向房門。
門上半部貼著一張模糊的畫像。
只有一張,另一扇門是空著的。
這房子原先也不知道是誰的,住的時候就貼著一幅畫。
“哎?我記得之前這畫還挺鮮豔的啊!怎麽現在這樣了?”
“我看看。”
一個魁梧的髯須中年人匆忙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