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是金色的!
他就是那顆流星!
——
“艸!TMD泥頭車!艸!”
這是他留給世界的最後的聲音,他根本並沒有聽到刹車的聲音。
他的聲音很大聲,也很精神。
很像一個病人,
根本不像是一個死人。
——
陳天乾已經很久沒看到流星了,但是他卻有一種強烈的預感——今晚他會看到流星。
所以他就去了。
陳天乾躺在黑夜裡在黑暗中等待一顆流星。
漫天的星辰亙古閃爍,他卻看不見。
陳天乾本來覺得那本來應該是也只是會是一場毫無意義的等待的——
雖然他仍然沒想過回去,陳天乾躺在一塊稍微平整的石板上,苦苦等待。
但是流星確實出現了。
它從天際出現,
它捅破了擋住璀璨星光的黑暗天空,
它撞碎了遮擋皎白月光的漆黑雲層,
它砸破了本來平靜的湖面。
......
也砸死了陳天乾。
它是陳一奇。
它還沒有肉身,
它還不是一個人。
它沒有系統,沒有金手指,沒有老爺爺。
它只有它自己的混亂記憶和完全不穩定的精神b、bin、病、病ing。
它只是撿到了了一具屍體,那是他的。
他是陳天乾,它砸死了他。
它也是陳天幹了。
而他,成為了陳一奇。
那就是另一個故事了。
——
陳天乾看著手上的殘破黑色石碑,很是不解。
‘我們村子旁邊這個火山湖裡還有這東西?’
他並沒有得到陳天乾屍體殘留的多少記憶。
雖然他現在不是一具屍體了。
——
黑色石碑散發出一股莫名其妙的氣息,讓它本就不夠穩定的精神bin瞬間變得十分精神病ing。
於是陳一奇一拳砸碎了它。
——
那個黑色石碑碎片上刻著顯現白色的工整字體,他的意思陳天乾很久之後才明白。
它記錄的是不為人道也不人道的東西。
‘獻祭......血脈......喚醒偉大的祂......拯救世界......’
這塊石碑依然散發著莫名地氣息。
——
陳天乾確實徹底不明白——
為什麽他被泥頭車創死後還能有意識。
還能從宇宙的黑暗中莫名顯現,莫名其妙的砸到一個星球上,墜入一個有主的水潭。
那裡有一座黑色石碑,它是這個世界的主人留下的。
它散發著難以言喻的氣息,讓它的精神瞬間精神病百倍!
於是
它揮拳就砸斷了那塊石碑。
它沒看清出那上面的字,剩下的字陳天乾也看不清,也不認識。
這不是他熟悉,他了解過,他見過,他聽聞過,他能想像到的一種文字,和語言。
因為陳天乾被它砸死了,剛活過來不久,它的腦袋還不夠好使。
它佔據了他的肉體。
又或者說——人類的神庭裡本來就有它。
他本來就可以是它,陳天乾只是覺醒了一個混亂的意識。
但是現在他還是陳天乾,至少暫時是。
小明卻不同意,他覺的它的精神病ing狀態不足夠支撐靈台清明,讓自己認知清晰。
但是他的努力徒勞無功。
他往左也受阻礙,往右更無力。
他只能跟著陳一奇的決定改變思想,決定道路——或者被決定。
因為他自己的道路要麽是一步直達天堂,要麽就是一腳直墜地獄。
小明的路不適合人走。
所以他死的最快,雖然他是個好人。
或許是。
“媽的!不去就不去了,不讓也不讓咯。
“誰稀罕啊,待在神庭那麽累!
“......
“我佔天樞總行了吧。
“天樞該是紅色的......咦,老子死了還帶金色的啊!
“不行!我要去當陽!”
“哈哈哈,我成太陽了!哈哈哈哈哈哈......”
它用它們的語言,在意識海中發出髒話,發出詢問,發出笑聲。
陳天乾已經是它們的一員了,語言不是問題。
它最後去了天衝。
張三李四王五趙六擠在百會——他們喜歡熱鬧,他們還會更熱鬧。
——
“暴露狂?我想我不是。”陳天乾正在狡辯。
“我只是忘記了穿衣服。”他說出自己的借口。
“我都差點忘記我現在還是個人了!”它給出自己的理由。
警察同志不夠專業,所以他們笑了。
不過沒笑出聲,畢竟他們是受過專業培訓的。
所以陳天乾最後得到了一件白色舊襯衫,一條黑色短褲。
他沒接受同志們給的鞋子。
它的腳太大了。
“我要用腳親自去丈量大地。”陳天乾這麽說。
同志們根本不信,卻沒辦法——他的心也太大了。
不過警察同志在得知陳天乾‘暫時失憶,錢財全無,住址不明’的情況後,給他提供了一個暫時的住處。
那是他們犧牲的一位戰友的家,他租的房子,他父母去世,他並未婚取,他獨自一人。
他的名字叫王曉明。
也像小明一樣——
在這片大地上隨處可見。
戰友們中的某些人,或者是全部偷偷維持著他的家保持原樣。
因為他在犧牲前的最後一次任務中對他們說過。
“我是不會死的,就算死了也會變成鬼回來找你們要煙抽的,哈哈哈......”
他最後犧牲了。
——
小明並沒有變成鬼,他成了某個不能稱之為東西的‘人’的一部分。
但是陳天乾卻有了煙癮。
王曉明的意識沉默著。
陳天乾也只是在房間裡抽著煙。
劣質的煙草讓他不斷的咳嗽,陳天乾還是抽完了那隻煙。
花去了比煙草本身自己燃燒更長的時間。
煙霧熏到了他的眼睛。
於是陳天德的眼睛有了淚水。
“下雨了。”
他說。
房間裡下了很大的雨。
“風太大了。”
門窗緊閉的屋子裡起了很大的風。
“眼睛進沙子了。”
被戰友們打掃的纖塵不染的他家裡起了很大的沙暴。
“我也許不該來!”
同志們卻不同意!
“你就該來!”他們說,異口同聲。
陳天乾的腦海裡於是波濤洶湧。
再無思考的余地。
——
陳天乾去他的單位詢問了,卻沒有得到答案。
條子們的嘴都很嚴實。
於是
陳天乾給他們展示了自己的絕活。
——
上面來人了。
他的名字叫趙坤山。
坤山兄弟也想見識一下陳天乾的絕活。
——
只見
陳天乾站得筆直,雙手大大張開——宛如一個人形十字架,也似受難耶穌。
他右手成掌,然後徑直插向左胸。
它插進去了,也不受阻礙的拔出來了。
陳天乾從他的心中拔出了一把無鞘的金色古劍。
那是一把漢劍。
它還沒有名字,它本來有名字的。
陳天乾還沒想起來。
畢竟
它才在不久前死去,也剛活過來很短的時間。
他的精神還不夠穩定。
“大聖?”
這是趙坤山的聲音。
他遇到了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