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不是在床上嗎?怎麽跑到這來了?
雲城非常震驚,他肯定眼前的環境都是真的,他並不是在做夢。做夢是一種朦朧的狀態,不可能有獨立的意識,而他現在很清醒,可以思考任何問題。
他記得,昨天夢到了一隻青色大貓,還夢到了追著太陽跑的巨人,還有被弓箭射著的太陽鳥……
可現在這地方到底是哪啊!
雲城要崩潰了,想的越多,他就越清醒,而現在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更倒霉的是,他突然發現自己身上什麽也沒有穿,全身上下的衣服都不見了。
不是吧!
雲城這會兒是真的淚目了,真沒見過穿越新世界比他慘的。
發呆了好一會,他依舊接受不了“穿越”這個的事實,心裡亂糟糟的,怎麽也靜不下來。
“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他無奈地歎息道。
這裡雖是一片荒漠,但卻有一條工整的土路,於是他沿著土路向前走著。
大漠無邊風沙起,孤煙白日腓草稀。
遠方,是望不到頭的戈壁,近處,是高低錯落的土丘。
草稀水枯,荒涼至極。
雲城麻木了,他現在只希望有人路過此地。。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聽到一陣“嗒嗒”的馬蹄聲,在這荒涼的大漠中,馬蹄聲異常明顯。
扭頭去看,果真出現了一輛馬車,正“嗒嗒嗒”地向著這邊趕來。
雲城激動了,他對立即迎了上去。
馬車逐漸靠近,“吱呀吱呀”地響著,前面的車夫也馭住了馬蹄。
“小姐,前面有人擋了道。”車夫扭頭對著後面喊了一聲。
話音落下,車後的簾子被輕輕撥開一道縫隙。
“你是何人,為何擋住我家小姐的道?”布衣車夫斥道。
雲城欣喜若狂,他以為這裡是他熟悉的古中國。他清了清嗓子,模仿著古人的語氣,說道:
“這位大哥,我自南方而來,能否借載一程。”
“哼!信口雌黃,莫非是東營來的內奸?”車夫面色不改,惡狠狠地看著雲城。
這個車夫很有問題,一見面就給雲城扣了一頂帽子。
“這位大哥,你別誤會,我不是什麽東瀛內奸,隻想借載一程,絕不打擾你們。”雲城連忙解釋。
“你是何人……去往何方……來自何處?”三道靈魂拷問自車轎內傳出,聽聲音是一個年輕的女子。
雲城麻了,他都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些問題,只能訕訕地笑著。
布衣車夫看著雲城一臉尬笑的樣子,臉色愈加難看,冷聲呵斥:“賊眉鼠眼,一看就是東營來的內奸。”
說罷,便要駕車離去。
雲城很不爽,很想扭頭就走,只可惜他現在的處境很危險,如果不能搭載上這輛車,說不定會被活活凍死。於是,他連忙喊著:
“大哥,別走啊,救人一命勝在七級浮屠啊!”
車夫冷哼,作勢要快馬加鞭,而這時,車轎內女子開口道:“林三,給他一件衣服吧!”
車夫瞥了雲城一眼,扔過自己的外衣,道:“趕緊穿上,別汙了小姐的眼睛。”
雲城不再墨跡,趕忙將外衣系在腰間,若非出於無奈,他怎麽可能會願意光著身子在外面大喊大叫。
“上來吧!”車夫冷眼看著雲城。。
還有這種好事?雲城心中一喜,正欲走上車轎。
“是讓你去後面,我告訴你,別想耍什麽花招!”車夫指著車後的草料,說道。
雲城隻得悻悻地爬上馬廝,心裡把車夫罵了八百遍。
車架飛過土丘,在茫茫大漠中馳騁著。
……
玉門關,是邊塞第一大城,也是羸州整個西南中心,素有“邊塞皇城”之稱。
一行人穿過大漠,順利抵達玉門關。
城門高大,泛有斑駁血跡,數名衛兵守在城門下。
“這小子是誰?”一名衛兵指著雲傾城問道。
“此黃口小兒乃是我家的家仆。”車夫沉聲道,一邊從衣袖中掏出一塊令牌。
衛兵本還想再問些什麽,看到令牌後便直接放行了。
馬車穿過城門,在街道上穿行著。
“林三,切莫衝撞了行人。”車轎內的女子輕聲叮囑,聲似輕靈的百靈鳥。
“是,小姐!”林三恭敬地回復。
雲城坐在草料上,隻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大街上的男女老少都以一種詫異的目光看著他,只差直接問他:小夥子,你怎麽連褲子也不穿?
千熬萬熬,總算到了目的地。
馬車在一扇朱紅大門前停下,門上的牌匾是兩個燙金大字——“林府”,二字豐筋多力,神采飛揚,再配上朱紅色的匾木,頗有磅礴之勢。
“好匾!”雲傾城忍不住歎道。
“黃毛小子還算有點眼力。”林三淡淡道。
門前放著兩尊石獅子,神色睥睨,威嚴四方,門環是兩隻純銅做的貔貅,色澤圓潤,栩栩如生。
好氣派的大院!雲城心中讚歎道。
這種氣派的大門,院內絕對不會差,否則徒增天下人恥笑!
“小子,從現在起,你就是林府的家仆了。”林三冷冷說道,神色很認真。
“你這車夫,話怎這麽多呢,我只是搭載一程,誰說做林家的家仆了?”雲城不滿地道。
實際上雲城是很想留在林府的,他現在人生地不熟,一個人出去闖蕩那真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靈。
這時,林小姐走下了車攆,步伐輕盈漂移,又清麗絕塵,步步生花。
“若非小姐心軟,你早就死在大漠了,我看你就是東營的內奸。”林三冷哼一聲,道。
雲城沒有心思理會林三,他隻想去給林小姐道謝,正欲上前,卻被林三扯住了衣角。
“什麽身份?還想碰小姐!”林三不屑地道。
“林小姐!謝謝你!”雲城連忙大喊。
但林小姐卻沒有回頭的意思,而是逐漸消失於二人的視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