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上化著濃厚的妝容,吊帶衣裙上袒胸露乳,此時手裡握著一頭純黑的鉤鎖,鉤鎖帶著血水,那是殺死方墨的血。
方墨身首異處的倒在花叢中,那顆頭顱上布滿了驚恐掙扎的面容。
我冷冷凝望向霧氣中走出的紅衣女,輕笑道:“你是誰?你為何殺死他!”
濃妝豔抹的紅衣女看向我,或許見我容顏俊美,便也溫柔下來道:“帥哥,這事與旁人無關,我好心勸你別摻和進來。”
我坦然走向紅衣女,輕笑道:“之前的事不知你看見沒有,方墨已是我朋友,你殺了我朋友,若不給我一個理由,我自然會為他復仇。”
夜空的煙花朵朵綻放著,大地的風吹拂著千嬌百媚的花叢。
隨著一朵煙花在空中炸出驚響,前方花叢上的濃霧中又出現了四個人影。
四個穿著奇裝異服的男人出現紅衣女左右,他們全部陰森森的看著我,其中兩個男人已向我露出了他們別在腰後的寒刀。
寒刀在黑夜中閃著冷光,就像他們的臉一樣森冷。
其中一個刀疤臉的男人一歪脖子,沙啞的聲音如響尾蛇般道:“錢莊五煞殺死的人自然是還不上錢的人,方墨已死,怎麽?他欠下的錢你要來還?”
錢莊五煞是江湖黑道上一個專坑百姓的組織,他們專門往賭坊甚至別人家裡放印子錢,靠利滾利收大量錢財。
五煞所在的錢莊是暴利的,他們往往向別人家裡放貸十兩銀子,過不了幾月,他們就要討債十兩金子。
傳聞五煞所在的錢莊,就是六扇門也不敢去管。
但六扇門都不敢招惹的組織,我偏偏要去招惹,不為別的,只因方墨在死之前,我已將方墨認定為朋友。
我輕笑道:
“方墨欠你們多少銀子,我如數奉還你們。但方墨的這條命,你們誰來償還!”
空中的風,在刹那間更森冷了一分。
四把明晃晃的刀,對著我,就砍了過來。
我縱身後撤,步踏流風,隻單手敲開幾乎同時砍來的四把寒刀。
刀,有的長,有的短,卻無一例外都是鐵器,是開了刃的鐵器。
四把刀,在空中砍出簌簌的破空聲,在空中劃出森冷的寒光。
我後撤十丈,那四名男子又追殺了過來,他們將我團團圍住,
一前,一後,一左,一右,包圍著我,再次同時掄刀砍向我。
刀在夜空煙花照耀下散著寒芒,四人刀法在手,在空中砍出刀光劍影,卻是不入流的刀法,被我單手敲開。
空中的風很輕,縱是他們砍出的刀再迅疾,那刮出的刀風於我而言也不過很輕。
縱是他們身上散發的汗臭再臭,那環繞空氣的臭氣也被遍地的花香淹沒。
我不想再造殺孽,因我殺的惡人已夠多。
我不願手上沾血,因他們四人不配我殺。
遠處,黑色的鉤鎖猶如掠空的飛蛇橫刺向我,
我躍起一丈,一把抓住那殺了方墨的鉤鎖。
手上震力一扯,將遠方的紅衣女用鉤鎖反扯向我懷抱。
我單臂抱著紅衣女降落地面,已不在那四人包圍中。
紅衣女在我懷中似變了眸光,她語氣震顫道:“香花輕風憐陸修……你是香花輕風憐陸修的陸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