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落一直閉門苦修。
他雖然很少出門,但吳應辰卻兩次登門拜訪。
第一次送來了一本古籍,關於五行感氣的一些記載。
第二次送來了一個儲物袋。
“楊兄,楚雄的儲物袋本就是你應得的。”
“與抄沒李家的資源,總共二百靈石,現一並交與楊兄。”
別院,練功房內。
一身白袍的楊落,盤膝而坐。
“二百靈石,大晉多少修士一輩子都賺不到。”
“吳家確實大方。”
他打量著手中的儲物袋,感慨道。
通過隱靈根,將外界的天地靈氣吸納至體內,最終形成屬於自己的靈力。
是所謂修行。
“萬萬內想到,修煉速度,竟如此緩慢。”
楊落搖了搖頭,面色有些難看。
在有靈脈的情況下,耗時半個月,效果卻微乎其微,基本可以忽略不計。
導致這個結果,有兩個原因:
第一點,隱靈根修煉速度本就龜速,吳家雖有靈脈,卻是最低級的五階靈脈,只能滿足最基本的修行。
第二點,楊落五行感氣,築基以前不適合修煉功法,要知道修仙功法,或多或少對修煉速度有加持。
楊落目前的修行相當於,一個人隻練力氣,不練招式。
楊落也是因玄武真功圓滿,暫時不缺護道之法,才敢為之。
“修士除了煉化天地靈氣,還可直接以靈石修行。”
“若有充足的靈石,修行速度將截然不同。”
“正好試一試。”
‘財侶法地’,財排第一。
沒有資財,哪怕是上品靈根,這一輩子也絕難有什麽作為。
大手一揮,兩百塊靈石從儲物袋中飄出,堆於案桌之上。
以靈石為基,楊落又開始了新一輪的修行。
若是以修仙常識度之,楊落此舉可謂瘋狂。
修士以靈石修行,即便靈石管夠,每日吸納也有一定限度。
因體質、天賦不同,每人極限有所不同。
如楊落這般日夜不停的,輕則走火入魔,重則爆體而亡。
由於【詭鏡】的存在,楊落不擔心走火入魔,吸納靈石的速度,隻受財力與時間的影響。
又過了半個月,兩百靈石只剩下五十塊。
“大晉已不能滿足修行所需,是時候離開了。”
“靈石確實是個大問題...”
楊落消耗靈石的速度堪稱恐怖,即便換作三靈根修士,也需要一年半載。
這還是在他刻意壓低境界的情況下。
“一個月突破練氣二層,太過顯眼了...”
又過了兩天。
這一日,練功房內。
楊落身上的靈壓,已提升了一個檔次。
比以往少了些戾氣,多了幾分平和。
“還算不賴...”
清晨,楊落來到吳家主殿。
正巧吳家父子都在。
“咦!楊兄修為有所精進,可喜可賀。”
吳應辰恭喜道。
楊落拱手回禮,道:
“實不相瞞,楊某是來辭行的。”
“我早知楊兄志不在此,只是沒想到這麽快就要離開。”吳應辰笑道:
“吳某也要前往南域,不如楊兄再等兩日,一同上路,也好有個照應。”
南域路途遙遠,楊落人生地不熟,吳應辰好歹是正兒八經的家族子弟,一路同行,自然能省下不少麻煩。
“好。”楊落點頭回應。
......
一個月後,傍晚時分。
平州,南方邊境。
某處山道。
“籲...”
楊落一拉韁繩,止住前衝的異馬,皺眉看向遠處那片洗漱的樹林,開口道:
“韋道友的住處,就在這裡?”
此地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人跡罕至。
唯有一片樹林,一眼就能看到盡頭,並不見有任何房屋。
楊落與吳應辰,一同前往南域,已經月余。
練氣修士雖然可以禦器飛行,但速度隻與異馬相當,且無法持久,故而兩人皆以異馬代步。
據吳應辰所言,此地一位散修,欠了吳家一百六十靈石,這才順路過來。
“應該是這。”吳行辰下馬,拿出一塊木牌,朝前比劃可一番,突然發現了什麽,隨即點了點頭:
“就是此處。”
說完邁步靠近樹林,楊落也舉步跟上。
兩人剛入樹林,突然升起一股濃霧,遮擋住視線。
“哦?”
楊落感知中也察覺到了什麽。
“陣法!”吳應辰輕聲道:
“散修之中倒是拿得出手,卻也算不上多高明。”
楊落緩緩點頭。
他即便對陣法一竅不通,卻感知到此等陣法,可以力破之。
眼前濃霧稠密,僅憑肉眼,已看不清兩丈開外的情況。
吳應辰不慌不忙,舉起手中木牌。
“嗤...”
一層朦朧的亮光自木牌之上浮現,周遭濃霧紛紛消散。
前方,陡然出現一條小路。
“真是神奇。”楊落暗道:
“陣法之道,果真匪夷所思。”
從遠處看,這處樹林不大,兩人走過的距離,按理來說早已遠超樹林的范圍。
但現在,卻還沒走到一半。
吳應辰開口道:
“陣法作為修仙六藝之一,博大精深,此人也只是習得皮毛而已。”
所謂修仙六藝,指的是丹藥、符篆、陣法、煉器、靈植、馭獸。
楊落自然知曉,但他不準備專研此道。
雖說隨便一道都能讓修士有立身之本,但無一不需要極高的天賦。
且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專研。
有點類似於前世的高級技工,說白了,還是得打工。
在他看來,實力才是根本,其余皆為小道。
“此陣在陣法中算不得出奇,也就掩人耳目罷了。”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前方雲霧散開,顯出三道身形。
領頭一人白發蒼蒼,身著灰色道袍,自帶微笑朝兩人看來。
“老道韋明,見過吳道友與這位小友。”
“韋道長。”吳應辰回禮道:
“久聞大名,家父可是掛念道友許久了。”
“哦?”老道面色微變:
“原來如此,我與吳家相交數十年,既如此,就不是外人了。”
“請!”
說完,掃了眼楊落。
神情算不上鄙夷,而是一種自然而然,冷漠疏離的感覺。
韋道長引著兩人來到一處小院,道:
“道友可在此住下,等我處理完瑣事。”
韋老道說完便離開了。
自始至終,絕口不提欠帳一事。
楊落立於一旁,從頭到尾不發一言。
這位韋道長,很明顯是個老賴,主動還靈石是不可能的。
“怎麽說,吳兄?”見老道士走遠,楊落隨口問道。
“楊兄,要不我們...”吳應辰眼中閃過一絲狠辣,用手比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南域之行,路程還未過半,沒工夫耽擱了。”
“哦。”楊落挑眉:
“吳兄之言正合我意。”
“不過事成之後,五五分成!”
“一言為定!”吳應辰點頭道:
“正所謂出師有名,吳某直接向其索要,如若不給,再動手不遲。”
兩人一拍即合,隨即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