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木洪年齡相仿,是同輩分的修士,兩人皆是家族中天資卓越之人,他倆關系一直不錯。
當年木洪之所以能競選族長,也離不開他的全力支持。
他還是不願相信,當年那個一心求道,立志將家族發揚光大的熱血少年,勾結天屍宗,連累木家,使得家族數百年基業毀於一旦。
若坐實此罪名,那凌天劍宗此番出手可謂師出有名,木家也只能認了。
好在據周行所說,隻誅首惡。
但木家的基業鐵定是保不住了,這些養尊處優,被精心呵護的家族後輩去了前線,又能活下來幾人?
一些練氣期的年輕族人也似乎想明白了,紛紛對木洪失望不已,擔憂以後的處境。
面對族人各種各樣的異樣眼光,木洪面無表情,心中憤恨不已。
他四十歲成功築基,成為族長後,忙於家族事物,接近兩百歲才修煉至築基中期,壽元將近,已達極限。
“若不是被家族束縛,老夫也不是沒有更進一步的可能。”
死期將至,木洪心有不甘,焦急不已。
看著畢生守護的家族,自己愈發蒼老的面容,他不禁有些後悔。
可家族已經無法對他提供幫助,他也只能像歷代先祖一般淪為一抹黃土。
好在天屍宗橫空出世,打破了這一局面。
所以木洪幾經掙扎,才冒險接觸屍修,在出賣了幾次情報以後,終於獲得天屍宗“秘術”。
好在自己爭分奪秒,總算在凌天劍宗發覺前入門了。
今日凌天劍宗前來興師問罪,竟無一人幫其說話,更證明了自己精心維護的家族是個笑話。
“哈哈哈。”木洪狂笑道:
“不錯,老夫已經入了天屍宗!”
此時此刻,木洪也不再繼續偽裝,原本如垂死之人一般蒼老的面容迅速變化。
片刻後,已變成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模樣。
除了容貌,原本衰敗的氣血也再添活力,整個人重回巔峰狀態,神完氣足。
“就憑你們,還攔不住老夫!”
木洪不在多言,渾身上下散發出濃鬱黑煙,欲逃離木家。
“是嗎?”周行目中冰冷無情,手中法決連綿不絕,隻身一人衝入黑煙:
“一個殘次品屍傀,也敢大言不慚!”
“你們都別出手,事先說好了,木家歸我一人!”
以木洪築基中期又轉投屍道的實力來說,尋常幾位宗門築基還真拿不下他。
楊落見到這一幕心中暗暗搖頭,這木洪算是踢到鐵板了。
只見黑煙迅速膨脹,轉眼擴散至五六十丈。
眾人凝神觀察,隱約可見其中一頭偌大的怪物嘶吼咆哮,正與一黑影近身搏殺。
一道道狂暴的靈力,令人望之膽寒,內斂而血腥的殺機在其中綻放。
“用木洪的黑煙掩蓋自身的邪法,倒是一個好辦法。”
楊落觀察著裡面的動靜,他還好奇周行在不暴露身份的情況下,該怎麽動手,沒想到此人將計就計。
在眾目睽睽之下拿下木洪,得了宗門貢獻,又不顯露邪法,還能獨佔木家資源,可謂一石三鳥。
他估算著兩人的差距,最後不得不承認,木洪與周行的差距甚大。
自己在不動用本命法寶的情況下,最多與周行相當。
“死!”
伴隨著一聲大喝,以及越發微弱的嘶吼,黑煙逐漸散去。
一頭怪物倒在周行腳下,身軀已然斷成幾截。
“木洪已伏誅,所有木家修士來此集合。”
“膽敢逃脫者,殺無赦!”
“封存木家的庫房、交出所有靈田、藥園、靈契...”
周行也不擔心木家族人能掀起什麽浪花。
去前線,還有一線生機,若是真被打上叛修的標簽,必死無疑。
畢竟南域境內,凌天劍宗是絕對的主宰。
而且此地位於大後方,就是想逃至天屍宗也無可能。
只能老老實實的去前線,被種下神魂烙印,拚一拚戰功,說不定還有脫罪的那一天。
周行又一招手,一道隔音禁止將幾人籠罩。
“諸位師弟,還有四家。”
“你們四人,抓緊時間,正好一人一家。”
“放心,據可靠線報,余下幾家每處至多一名築基修士,且並未習得天屍宗術法。”
“皆是為宗門出力,這充公的資產嘛,宗門也不會苛責我等...”
難得有這般明目張膽撈油水的任務,周行雖然佔了資源最多的木家,但木華山基本都是他一人出力,幾人也不好多說什麽。
楊落自然看不上這三瓜兩棗,任由三人挑挑揀揀,直言剩下的最後一家歸他。
幾人又是一番分配,這才前往各自的目的地。
......
桐城,燕家。
燕家作為剩余四家油水最少的家族,自然是楊落此行的目標。
燕秋修為不高,築基初期,年紀也不大,肌膚細膩,美眸還帶有少女般的清澈。
身材倒是發育得挺好。
婀娜有致,勾人心魄,尤其擅長將自己的優點顯露出來。
言談舉止更是讓人難以自製。
傳聞此女精通陰陽交合之道,但也是因此,名聲不太好。
“楊前輩。”閣樓內,燕秋嫣然一笑,美眸流轉,一臉敬仰恭敬:
“久聞上宗之名,想不到今日親眼見到前輩,燕家真是蓬蓽生輝。”
“燕姑娘客氣了。”楊落聲音默然道:
“楊某此行的目的,想必燕姑娘已經知曉。”
“這...”燕秋淚眼闌珊,驚訝道:
“燕家小門小戶,怎敢背叛凌天劍宗。”
“前輩明鑒,燕家豈敢有別的心思?”
說著,她一臉委屈:
“何況,燕家只有小女子一位築基修士...”
“是嗎?”楊落開口:
“據可靠線報,你們與木家一道勾結天屍宗。”
他聲音緩慢,語氣平穩,絲毫沒有質問之意。
音落,卻有一股玄妙之力籠罩閣樓。
那精致屏風、珍奇古玩、角落綠植,都微微顫動。
“我...”
“一定是有奸人陷害,您千萬別上當。”
“前輩若是不幸,可徹查燕家,小女子也任由處置,絕無怨言!”燕秋連忙開口,哀求道。
楊落眯眼,視線微微下移,停在她的胸脯之上。
“前輩。”燕秋白了楊落一眼,俏臉不由一紅。
不過她並沒有抗拒,反而站起身來,讓原本挺拔的地方更加傲人。
“哈哈哈!”楊落輕笑。
音不大,卻如一記落雷,直接轟在燕秋頭頂。
楊落收起笑容:
“別在我面前表演你那不入流的媚術。”
燕秋聞言,臉色瞬間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