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裘海不敢相信的又看了一遍手中的密報
可越往下看,臉上汗膩膩的肥肉就顫得越厲害!
這下完了,真誤事了!
密報上寫著“八月十二呈上報”
也就是說,權淵府的人進了離侖域已經三天了!
權淵府是什麽人?
那可是梟國皇室直屬的特務機構!
而自己身為鏡影司司主,管著離侖域的大小情報工作,竟然讓這個消息在自己的手上滯後了三天!
這可不只是失職啊!
搞不好要掉腦袋的!
姐姐床上的功夫再好,這事也不可能幫我平下去啊!
孟裘海七魂丟了三魄,原本顫巍的肥手就像死人似的垂了下去。
這時,一隻膚若凝脂的冰清玉足,萬般殷勤的伸到孟裘海嘴前,肆意挑逗了起來。
“大人,人家……”
一個軟膩的滑潤嬌聲輕輕響起,卻被孟裘海粗暴的聲音喝斷
“滾開!就是你們兩個婊子,誤了老子的大事!”
這一聲暴喝,嚇得那兩個醉花樓的長三花容失色,害怕的就像是抱團的野貓,驚恐的蜷縮在角落裡。
而孟裘海這麽一通發泄,滿腦都被肥油堵住的腦子也終於轉了起來。
不行,得先找個人頂罪!
孟裘海整了整衣束,然後醞釀了下情緒。
待醞釀好之後,只見他一手貼著密報就重重地擊在身前的木案上
“李有祿!你他娘的,給老子滾進來!”
這李有祿原本只是鏡影司的一個門房,後來被孟裘海這個空降的司主一手提拔到了副司主的位置,平日裡就待在司主堂附房聽候調遣。
而正所謂,武大郎開店,用的都是不如自己高的人。
所以,現在出事了,頂鍋的人選自然也就落到了李有祿身上。
可那李有祿能從眾多小人之中脫穎而出,會是等閑之輩嗎?
附房與司主堂相隔不過數尺。
所以,一直待在附房裡的李有祿,早就聽見了司主堂裡的動靜。
只見,他以匆忙之態進到了司主堂中。
司主堂進深三丈,寬有五丈,原本也算是相當寬闊了,只是如今被孟裘海當成了自己的“刑房”,看起來略顯擁擠。
而堂中那些亂七八糟的刑具、奇形怪狀的床椅、以及散落各處的采戰之器,全部都是副司主李有祿的一步一個腳印。
另外,當初進獻這些旁門左道的時候,為了體現自己的用心,李有祿還特意胡謅了一段陰陽風水說。
也就是,哪些東西對應哪些姿勢,又應該擺在堂中哪些位置,才能在持久、硬度、補陽等方面最有效益。
所以,李有祿可謂是最熟悉司主堂布置的人了。
可饒是如此,在一處看似不顯眼的矮腳架,李有祿還是絆倒了。
而李有祿絆倒後,索性也就不起來,剩下那半丈多的距離,手忙腳亂的,就爬了過去。
不得不說,這跪著走,確實是快些哈!
李有祿這一爬打亂了孟裘海的節奏,而他也順勢拿到了先話語權。
只見李有祿誠惶誠恐的說:“大人,是這兩個讓您膩歪了嗎,小的現在立刻就再去找兩個!”
說完,李有祿作勢就要轉頭爬回去。
孟裘海畢竟是不上進的關系戶,萬事家中有人打點,所以,這甩鍋扣帽子的功夫也還不到火候。
而李有祿正是吃準了這一點!
他一而再的帶偏孟裘海,就是要讓孟裘海甩鍋的那個怒勢降下去!
孟裘海這個草包蠢是蠢,可要是怒起來,亂拳也能砸死老狐狸啊!
有權的心機人可怕,可有權的蠢貨更可怕!
所以,只要孟裘海不被自己憤怒帶動,那事情就還有轉圜的余地。
而經李有祿這麽一番折騰,孟裘海也是成功被繞進去了。
“等等,等等,我叫你來,要說的不是這碼事!”
李有祿又轉了回來。
孟裘海剛要開口,可突然又閉上了。
剛才醞釀好的欲加之罪,現在,好像不太好意思說出口了。
看著地上畢恭畢敬的李有祿,孟裘海尷尬的咳嗽了兩聲,最後,隻得硬著頭皮又拍了一下木案
“大膽李有祿……你可知罪!”
完了,一倉促,知情不報、暗通款曲八個字忘說了。
無奈,孟裘海隻好給自己找補,一紙密報丟了下去
“看看你自己乾的好事!”
李有祿捧起那紙密報,假裝看了兩眼,便拿出自己準備好的說辭
“大人,這確實是小的疏忽,這密報雖是今天才到的,可事關權淵府,小的竟然沒有立刻上報給域主大人,實在是罪該萬死!”
孟裘海聽得雲裡霧裡的,乾脆罵了出來:“你瞎了嗎你?什麽今天!上面寫著八月十……二”
話到“二”這個字的時候明顯輕了許多。
孟裘海也是才明白了過來
——二和五,不就差了兩筆嗎?
而且這幾天也沒聽有什麽風聲,那,權淵府的人是八月十五到的離侖域,還是八月十二到的離侖域,有什麽區別嗎?
孟裘海瞬間松了一口氣,望著李有祿的目光中露出了欣慰的笑意
——這小子,也不是只會拉皮條嗎!
趴在地上的李有祿也是察覺到氣氛明顯緩和了下來,便抬起頭,兩隻鼠目似有寸許精光。
“大人,那咱們是不是應該去護駕了?”
孟裘海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護駕?護什麽駕?把這密報送到王府,讓那邊的守衛操心不就行了?”
李有祿小心提醒說:“這‘二’的兩橫可比‘五’的兩橫要窄些啊!”
孟裘海半信半疑:“不會吧?會看那麽仔細嗎?”
李有祿不說話了,堂內的恐慌也在沉默中一點點加重……
最後,孟裘海受不了了
“李有祿,你說的護駕,到底什麽意思?”
李有祿:“大人,一場驚險的刺殺後,如果您先口述這密報中的內容,再將這紙密報呈給域主大人,您覺得他會看嗎?”
李有祿又接著說:“退一萬步來講,就算會看,可您覺得,一個都已經知道密報內容的人,在密報中的事發生後,他還會去注意到一個‘五’字窄了些嗎?”
孟裘海沉吟著:“可我們哪知道今天會不會有刺客啊?”
李有祿隻好壓低聲音:“大人,這世上,‘沒有’的事不好偽造,‘有’的事不是最容易偽造的嘛?”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孟裘海也算是聽明白了。
可他還是覺得為難!
——為了一個小慌,再撒這麽多謊,有必要嘛?
見狀,李有祿隻好再添一把火
“大人,先不說,這事能就就這樣徹底給它圓下去。救駕可是表忠心的大好時機啊,再說了,域主大人可是您的親姐夫呀!”
李有祿一旁煽風點火,孟裘海最後還是動心了,一拍板,男人的DNA動了起來。
是男人,犯了錯,就應該不怕麻煩,平到底!
“那好,這事就交給你去打點,準備好了叫我!”
“是!”
李有祿退出了司主堂,輕輕地掩上了房門。
房門合上的那一刻,屋裡便開始傳出呻吟和求饒的嬌喘聲。
聲音酥麻入骨,就是表演痕跡過重了些。
不久後,綿長的嬌喘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短促而尖銳的慘叫聲。聲嘶力竭,動人心魄!
這次不像是演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