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距離河邊兩三百米的時候,李瓏阻止了大夥繼續往前。
當然,不是發現了什麽不對,而是謹慎。
他給的理由是害怕七星堂的人釣魚。
大夥也都沒什麽意見,關乎性命,越小心越好唄。
就這樣,李瓏帶著他們就在這河邊周圍開始遛彎。
一邊盯著沉箱子的位置,一邊觀察著附近有沒有什麽可疑的人。
夜風習習,再加上白天死了這麽些人,晚上走在街上,實話說還有點陰深。
五個人一直遛到下半夜三點多,這才確定七星堂的人沒找來。
沙狗實在是等不及了,對著李瓏說:“小龍哥,差不多了,咱撈上來吧。”
李瓏也覺得行了,不再囉嗦,帶著四人開始撈箱子。
這小夏家河不深,就是水有點髒,沙狗知道具體位置,就直接脫了褲子,趟著汙水進河裡摸索起來。
不多時,就抱著箱子走上岸邊來,左方和老坎趕緊去接箱子。
接過來後,直接脫了衣服擦拭起箱子上的汙水,留著沙狗在那裡被風吹的直打冷戰,也沒人管他。
“臥槽,你綁這大塊石頭。”左方解開綁住石頭和箱子的繩子,興奮的就想要直接打開箱子。
大飛趕緊阻止他,“哎呀,趕緊走,別在這打開啊。”
這屬於作案現場,確實也不能多待,幾人直接轉身就疾步離開。
沙狗一身都是河裡的汙水,褲子還沒穿上呢,“哎呀我操,等等我呀。”後來乾脆不穿了,抱著衣服,直接裸奔跟著就跑。
走了將近一公裡多,幾人才漸漸地走不動。
大飛扶著牆,臉做出痛苦狀說:“歇會歇會,臥槽,走一晚上了。”
沙狗身上的水也吹幹了,這個時候才來得及穿衣服。
左方和老坎四隻手抱著箱子,不停撫摸著,像撫摸女人的皮膚一樣,眼裡全是興奮的光芒。
李瓏這個時候也將目光投向箱子。
兩百萬啊,無論是李瓏還是馬如龍還真的沒見過這麽值錢的東西。特別是,這是靈草植物,是這個世界修行者們用到的東西,李瓏還真的挺好奇的。
箱子呈白銀色,是那種展示箱,沒有全封閉,在中間有一個長方形的玻璃窗口,能看到裡面具體的情況。
無色的液氮和水基本一樣,隨著箱子來回逛蕩著。液氮中浸泡著四顆植物,兩花兩草,中間被擋板隔開,淡淡的柔和光暈從植物上散發出來,藍紅相間,看著有點像霓虹燈箱。
箱子隔絕溫度的能力非常好,裡面裝著液氮,表面還沒到零度,拿出來這麽久了,只有玻璃窗口上出現了一層薄霧。
左方咽了口吐沫,伸手抹掉窗口上霧氣,然後指著那兩株草,激動的說:
“就是它,我上網查了,‘蘭蔻丹玄草’,一點沒錯,有兩株,兩株啊。”
一邊說著,左方還一邊和李瓏等人對望著,眼裡透露著興奮和狂喜,嘴角都要咧到耳根了。
兩株!也就是說,這價值,翻倍了。
四百萬,是至少四百萬。
沙狗這時候已經穿好了衣服,擠進來,不停的問:“真的嗎,真的嗎,兩株都是嗎。”
“臥槽,臥槽,臥槽,……,”老坎已經激動的一句話說不出來了,嘴裡就剩下喃喃嘀咕。
大飛也張開嘴巴笑,掏出煙,開始一人發一支,並且拿出火親自給大夥點上:“來來來,先來跟華子慶祝一下,我們這回是掏上了,啊,是不是,啊,哈哈哈。”
李瓏拿過煙看了看,此華子非彼華子,牌子叫‘仙華’,一百多快一盒。
沙狗接過煙,直接放在鼻端猛嗅,“哎呀,好啊大飛哥,和兄弟們藏煙是吧,這好煙不早拿出來。”
“都這時候你還挑我,來,這箱子全靠你啊,哥給你親自點上。”
大飛用火挨個給幾人把煙點著,幾人一邊休息聊天,一邊開始吞雲吐霧。
李瓏不會抽煙,但馬如龍是老煙民了,所以他也只能跟著大夥一起抽,不過他只是吸一口,不往肺裡咽,在嘴裡含一會就將煙霧吐出。
吸著聊著,幾人此刻的狀態逐漸肆意張揚,也陷入對未來的狂想。
房子,車子,女人,等等,
聊著聊著,左方就看了眼手機突然說:“哎呀臥槽,都特麽四點了,我都折騰困了,這眼皮直打架,要不咱回吧。”
老坎也打了個哈欠,“是啊,怎麽這麽困呢,趕緊回……,”但是他這句話沒說完,直接晃悠一下,栽倒了過去。
李瓏微愣,反應慢了半拍,左方和沙狗直接上前,“臥槽,老坎你怎麽了?”
卻在這時候,大飛突然快速的拿出一把匕首,直接捅進了沙狗的脖子裡。
李瓏和左方都同時大驚失色,左方直接站起來掏出刀,卻沒想到,站起來之後,突感覺天旋地轉,又直挺挺的栽倒回了地上。
因為沒有經驗,李瓏的反應確實是最慢的,不過這時候,傻子也知道怎麽回事了。
四百萬的誘惑實在太大,大飛想要獨吞箱子。
如果是馬如龍, 這時候一定拿出刀子和大飛拚命。但現在是李瓏,他可沒有膽量和拿刀砍人的經驗。
大飛這時候刀子已經砍過來了,李瓏靠牆站著的,情急下,只能左側步躲閃,但是沒閃開,被大飛在右肩膀上劃了一刀。
大飛對馬如龍還是有所忌憚的,一刀得手之後,立刻閃身後退幾步,防止馬如龍反擊。
但他卻是躲閃個寂寞。
李瓏根本沒有丁點的戰鬥經驗,挨了一刀,只能疼的捂著傷口半跪於地,憤怒的瞪著大飛。
大飛嚴陣以待,半刻,見李瓏沒有動作,奇怪的眉頭一皺,隨即似乎明白什麽般嘿嘿笑道:
“小龍哥,原來你一直在防著我呢,我給你的煙根本沒往裡吸是吧,但你終究是大意了,我這煙裡放的可是高純度的迷藥,即使你不吸進肺裡,也能起點作用的,怎麽樣,現在是不是起不來了。”
李瓏疼的冷汗琳琳,看了眼倒地昏迷的幾人,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這個大飛在剛才給大夥的煙裡放了迷藥。
草了,原來這家夥早已處心積慮。怎麽辦?怎麽辦?他不上來結果我,肯定是害怕我決死反撲,但是我這血止不住了呀。
內心正慌亂著,李瓏突然感覺身體內部那些絲線又開始自己動了起來,特別是右肩膀上的刀口。
絲線全都匯聚在刀口處,穿插牽引,被利刃切開的肉皮筋膜開始一點點的貼合、生長,僅僅幾個呼吸間,深可見骨的刀傷就這樣愈合了。
李瓏皺緊的眉毛慢慢舒展,有了些底氣,對了,把它忘了,他的身體裡,有系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