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知道陳清寧沒死,還從侯玉珠口中得知,水脈神祇張末和這位青竹峰大師姐交情匪淺,外聯系前因後果,謝銘便將一切都串聯起來了。
修仙界萬年難遇的修道天才,系統認證“聰明”的腦子,自撰功法,開辟新道途,青竹峰的大師姐。
謝銘自此知曉,原來有系統的也不一定是修仙界主角。
“唉,服了,徹底服了。”
所以,謝銘迅速轉變思路,既然你陳清寧是這個時代的主角,那麽我謝銘就敢抱你的大腿!反正日後等她成長起來,自己仍舊逍遙自在,還能欺男霸女,作威作福,豈不美哉?
我叫謝銘,我是一位穿越者,現在,我要開擺了,啊呸,我要開始抱大腿了。
“在想什麽?”
陳清寧沒有抬頭,手下寫畫不停。
謝銘忽然玩心大發,湊上前嫵媚一笑,“我在想姐姐這顆美麗的大腦在想什麽?”
陳清寧撥開他的腦袋,放下筆,十分認真的說道。
“我再想一會怎麽剖了你。”似乎害怕謝銘沒聽清,陳清寧補充道:“解剖的剖。”
謝銘笑容一僵,看著對方神情嚴謹,不像開玩笑,下意識就像跑,但剛想起身,便覺提不起力氣,體內靈氣竟然也完全沉寂。
陳清寧起身將袖口扎起,並在指尖升起一道兩寸長的鋒銳光芒。
看著謝銘驚懼的眼神,陳清寧溫婉一笑,為其解釋。
“這是我自創的神通,明叫一寸光陰,無比鋒銳,這種神通涉及的目標極小,精細程度大約是發絲的十萬分之一,甚至可以切斷真靈與身體之間的聯系。
一會兒我會切斷你的痛覺,整個解剖過程你將沒有一絲痛意,然後我會將你的視覺也切斷,然後嫁接在我身上,讓你觀道,我會一層層切開你的肉體,隨即是你的道海,直至那個領域。”
聽到陳清寧的計劃,謝銘後背冷汗涔涔,甚至將衣袍浸透。
“把你活剖了,還讓你全程看著,甚至最後還有可能讓你寫個觀後感,為什麽修仙界沒有日內瓦公約?”
謝銘心中哭嚎,臉上卻強裝鎮定,“師姐,仙子姐姐,別這樣,肯定有別的辦法,我們都冷靜一下。”
“不,沒有別的辦法,只能這樣。”陳清寧絲毫不為所動。
“格物致知,觀道得道,你以為那個領域能壓製住那團炁嗎?雖然那只是我用太初模擬的五太運轉,但大道之間,亦有高低,時間到了,我們一樣會死。”
陳清寧說完不等謝銘再次說話,便將其用法力托起,平放到地面上,隨即將其衣袍褪去,很快,一具冰肌玉骨的身體便裸露在空氣中。
陳清寧又到謝銘面前,半蹲下來,神念便在謝銘體內遊走。
謝銘閉上眼睛,已經認命,輕聲道:“師姐,你可要對奴家負責哦,切莫做那薄情郎。”
聽到謝銘這嬌羞的話語,陳清寧明顯一怔,耳尖竟意外有些變紅,指尖的一寸光陰光芒吞吐,險些劃破謝銘皮膚。
嗯,決定了,先切斷語言系統。
陳清寧指尖散發無數細微的光束,肉眼根本看不見,這些光束順著謝銘毛孔鑽入身體,竟然沒有絲毫損傷。
下一刻,謝銘便感覺五感盡失。
陳清寧微微點頭,甚是滿意。
接下來無數白紙鋪開,陳清寧原先握著的那隻鴉青竹管筆竟然自行在白紙上運動,開始記錄從謝銘從脫衣開始的一切細節。
與此同時,竹樓門窗自動關閉,防禦陣法也完全開啟,外人根本不清醒其中發生了什麽。
……
時間飛速流逝,轉眼間已然月明星稀,竹樓內卻仍舊在挑燈夜戰。
直至深夜,小樓內已經鋪滿一張張白紙。
陳清寧一揮手將散落周身的記錄稿,還有迸發明亮光彩的鏡子,收歸手中,隻留謝銘一個人哭哭啼啼默默將衣服穿上,仿佛是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媳婦。
“奴家這副清白身子可是被公子看了個通透,公子可要對奴家負責,這可是立了天道誓言的。”
無視這個有些戲精的“嬌滴滴師妹”,陳清寧坐回書桌後,獨自歸納總結觀察的數據,眉宇間盡是揮之不去的疲憊。
謝銘穿好衣服,目光在竹樓內巡視,隨即主動給陳清寧沏了一杯清茶。
“四十九個時辰。”陳清寧忽然出聲。
謝銘連忙在一旁正襟危坐,如同一個認真聆聽先生教會的士子。
“在那個領域的壓製下,那團炁的變化間隔為四十九個時辰,如今是太初,還有三十七個時辰到太始,再到太素,之後是太極,最後是太易。
其中太始有形無質,太易一片虛無,到那時你將沒有一絲一毫的靈力,將成為一個普通人,但同樣因為沒有靈力加持,你因為修習那個符文產生的法身將不存在,也就是說,那個時候你將恢復原本身形。”
聽到這話,謝銘簡直又喜又憂,交織一起,心中無比複雜。
喜的是屆時他將恢復大丈夫雄風,憂的是,他那時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
“還有。”陳清寧端起謝銘沏好的清茶,抿了一口,微微頷首後說道。
“其中太極是被強行壓製才勉強維持的,屆時你注意點,不要讓自己靈力大幅度漲幅, 以免破壞其中平衡。”
謝銘表情難得的嚴肅,他微微點頭,表示自己清楚其中的利害關系。
陳清寧將手中厚厚一遝記錄稿鄭重收起。
“你如今道海已辟,但真靈被道化,你相當於在三境同修。”
雖然謝銘如今名義上是位靈胎境,但要真打起來,他恐怕連侯玉珠那個小姑娘都打不過。
謝銘對此也有感覺,但卻沒有辦法。
“你這件事歸根結底是我的原因,我會對你負責的。”
謝銘瞬間眼前一亮,嗲聲嗲氣的說道,“奴家就知道公子是重情義的人。”
大師姐深吸一口氣,明顯在克制些什麽,“我會按你的情況再創一門功法,讓你完美同時修煉這三境。”
謝銘正要再次道謝,便被陳清寧阻止。
“現在,天色已晚,先休憩吧,你的竹樓明天我會安排,今天你在這一樓先委屈一晚。”
謝銘眼中滿是希冀,嬌聲道,“奴家可不可以和公子……”
謝銘話還未說完,便覺得天旋地轉,一記印法直接將他鑲在了竹樓地板上。
陳清寧大步流星上了二樓,不一會,便抬手從二樓扔下一套被褥,恰好蓋在謝銘身上。
“回想一下。”二樓傳來聲音,“從遇見你開始,我刻意回避了哪個詞。”
話音剛落,二樓乃至樓梯,遍布密密麻麻的禁製陣法。
許久之後,謝銘推開壓在身上的被褥,站起身來。
漆黑的竹樓內,少女長身而立燦爛一笑,旋即衝二樓拱手作揖,鄭重一拜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