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銘偷偷抬頭瞄了一眼青衣女子,心中不由感慨。
嘖嘖,明明看起來年齡不大,卻出乎意料的了解男人。
青衣女子明顯也是第一次聽說這種詭異言論,臉上竟升起淡淡紅霞,輕啐了一口。
大白龜不依不撓,繼續辯解,“我看他們嗦魔靈葵妹妹的孩子,還有花生的腳皮都津津有味,我身為一株長生藥,滋味理當不比它們差才對,這小子隨便嗦一點我的玉足,定讓他積病立除,福壽延年。”
青衣女子實在聽不下去了,死死鉗住白龜的脖頸,凶巴巴威脅道。
“以後不準再出這種話,尤其是影響我形象的那些,要是被我知道了,我就把你和那顆藥王參一起拿來煉丹,你不是最討厭它嗎?我讓你們死了骨灰都混雜在一起。”
謝銘看著面前這一人一獸打鬧,忽然有了想法。
陳清寧是安插在尋仙宗內的內奸,只要在尋仙宗高層揭露她的真面目,那麽……
“咦~好變態,師姐,就他這一臉癡笑,這會兒腦子裡想的絕對不正經,不會真的在腦子裡對我的腿做不可描述的事,如今正流連忘返吧。”
大白龜湊近謝銘,用它的綠豆眼細細揣摩。
青衣女子明顯恢復了清冷出塵的狀態,素手輕揮,大白龜便感覺口不能言了,連真靈的波動都沉寂下去,整個龜宛如泥塑。
“你還沒有解釋剛在回憶家族悲慘往事之時,何故發笑?”
提起往事,謝銘連忙調整狀態,臉上的表情都明顯悲痛許多,沉聲道。
“只因仙子姐姐適才說若我實與尋仙宗門人有大仇,可助我一臂之力,我觀仙子姐姐定是那人美心善,不會口出妄言,戲弄於我,大仇可報,怎能不喜?”
“是這樣嗎?行,發個天道誓言吧,之後我會幫你進尋仙宗,還會幫你報仇,怎麽樣?”
聽到天道誓言這四個字,謝銘心頭一跳,這要是上輩子,發個誓也沒什麽,畢竟那麽多渣男都發過誓,也沒見過一個遭雷劈的,但現在,發誓是能隨便發的嗎?
“心裡有鬼?不敢立天道誓言,這麽說剛才是在騙我?”
青衣女子盈盈秋水般的狹長眸子微迷,一股凌厲的氣勢散發出來,謝銘瞬間覺得胸口仿佛有一塊巨石壓著,喘不過氣。
謝銘咽了口唾沫,心中緊張,他清楚這次不好糊弄過去了。
“當然不是,只是小生從未立過所謂的天道誓言,不知道具體如何去做罷了。”
“簡單。”青衣女子揮手間周身浮現出一個個繁複異常的符文快速移動,最終組成一個巨大的陣列。
一瞬間謝銘仿佛直面天雷,心中不敢有一絲一毫雜念,仿佛一旦他心生邪念,就會有一道惶惶天威墜落,將他挫骨揚灰。
“恰巧我最近在研究劫運一道,行了,你現在發誓,就說未來以我陳清寧唯命是從就行,其他無需贅述。”
唯命是從?這和賣身契有什麽區別?把我謝某人當什麽了?奴隸嗎?
大丈夫生居天地之間,豈能鬱鬱久居人下!
……
能屈能伸亦為丈夫。
“仙子姐姐,這樣就行了是吧?不需要補充點別的?”
感受到一股無形氣機將自己和陳清寧周身的符文相連接,謝銘靦腆一笑,表面仿佛渾不在意,心底卻不斷冷笑。
陳清寧啊陳清寧,到底還是太年輕了,與謝某人兩世為人的智慧想必,你還是太嫩了!
天道誓言僅僅只有一條以陳清寧馬首是瞻,所以等入了尋仙宗,我便還是自由人!
在陳清寧的示意下,大白龜一臉肉疼衝謝銘“噗噗”吐了兩口口水,仿佛謝銘佔了什麽天大的便宜。
謝銘抹了把臉上晶瑩粘稠的液體,又湊到鼻尖嗅了嗅,無色無味,舔一舔?
嗯,確定了,確實是口水。
就在謝銘想用衣袖擦去時,頭頂傳來聲音。
“用手在身上抹勻了,藥效發揮需要一定時間。”
剛發了天道誓言,謝銘也沒蠢到立刻以身試法,忙不迭將臉上的口水擦勻。
僅僅片刻,一股清涼的感覺就從口水覆蓋的皮膚傳入大腦,長途跋涉加上舟車勞頓產生的疲勞快速消弭,還有身體上的擦傷正在快速愈合, 血肉生長產生的瘙癢感讓謝銘忍不住去撓傷口,血痂被扣下來後,裸露而出的分明是新生的嬌嫩皮膚。
如此神奇的效果讓謝銘瞪大雙眼,這就是長生藥的效果嗎?
對於靈植的等級劃分謝銘並不清楚,畢竟他連自己的修煉境界都搞不明白。
“那個,龜哥。”謝銘湊到大白龜身旁,一臉諂媚的笑道。
大白龜瞬間警惕起來,“幹嘛?”
謝銘搓了搓雙手,厚著臉皮祈求道。
“我這身體因為早年修煉留下了不少暗傷,您能不能看著再賞我一口唾沫星子,我留著外敷內服,看能不能給它根治了。”
聽到這話大白龜綠豆大的眼睛瞬間瞪大黃豆一般大小,“什麽?你以為我是什麽?仙藥嗎?生命精氣說給就給?”
謝銘俯下身子,一臉正色道,“不是嗎?”
“哈哈哈。”大白龜先是愣了一下,轉瞬間眉開眼笑,“雖然知道你小子很可能連仙藥是什麽都不知道,但說話我愛聽,那我就再賞你一口。”
眼見謝銘喜滋滋將口水一點點塗抹在身上,生怕漏了一點,大白龜更加堅信自己的想法。
“人類果然都是變態,師姐也就是好面子嘴硬才不承認,雖然她確實從不摸我的口水,只會直接抽我的血。”
下一秒白龜頭上就吃了一擊印法,痛的它差點跳起來。
還不等它質問陳清寧為何無故打龜,後者就給出了答案。
“你眼神變了,想的肯定不是好事。”
“還有王法嗎?我這綠豆眼能有眼神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