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堆發出輕聲。
陸小鳳沉吟片刻,遲疑道:“常大人,陸某認為,唐門殺手應該是受人之托,並非幕後元凶。”
常夜問:“你認為會是誰?”
陸小鳳分析道:“青城派余孽有可能,嵩山派亦有可能,其他勢力也有可能,畢竟昨日有不少勢力得知你是錦衣衛統領,很多勢力與錦衣衛有仇。”
常夜呢喃道:“看來還得肅清大明州的武林勢力才行啊。”
常倩不在意地擺擺手,“這還不簡單,殺光了就好了啊。”
“你可真是個大聰明。”
“是吧?我也覺得我挺聰明。”
“從現在開始,你別說話。”
“哦——為什麽啊?不說話很難受的。”
“閉嘴!”
“哦——”
“……”
常夜一臉認真,“我決定了,殺!”
常倩接話,“還不是殺!”
“我不是讓你閉嘴嗎?”
“哦!”
陸小鳳與花滿樓對視一眼,皆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平靜了許久的大明州,即將迎來一場大屠殺!
林平之低頭望了眼大雕,要不要切呢?不切的話,如何當少爺小姐最鋒利的劍?
嶽不群感受到了常夜的殺氣,一陣糾結,要不要切呢?
不切的話,在接下來的風雨飄搖之中,如何安然度過?
又或者,加入錦衣衛?
嶽不群心動了!
接下來的大明州,將是錦衣衛的天下!
江湖門派再強,能擋得住錦衣衛的圍殺?
更何況,錦衣衛一動,六扇門說不定會配合。
兩大暴力機構一旦聯手,就算是大宗師也能誅之!
想到這裡,嶽不群猛然跪在地上:“常大人!在下願意加入錦衣衛!”
“爹爹?!”
嶽靈珊懵了,爹失心瘋了?
“嗯,很好,以後你先跟在我身邊,待你立功,我為你請功。”常夜並不意外,淡淡點頭,虛托一下。
嶽不群不受控制地站了起來。
這種力量!
嶽不群沒有絲毫反抗的余力。
懵了!
這是先天境?又或是傳說中的宗師境?
這麽年輕先天?甚至是宗師?
無法想象!
但毫無疑問,這把豪賭,賭對了!
嶽不群笑得合不攏嘴。
“爹!”嶽靈珊很急。
“對哦,靈珊也要加入!”嶽不群反應過來,“大人,不知可否讓靈珊一同加入?”
“爹?你…我?”
“別廢話!”
“……”
“可!先留在我妹妹身邊當個使喚丫鬟吧,若是立功才能正式加入,畢竟錦衣衛不收廢物。”
“你說我是廢物?”嶽靈珊無法接受,自己從小到大都是天之驕女。
“鏘!”修羅劍架在嶽靈珊的脖子上,寒氣逼人!
常倩挑眉,似笑非笑,“你不樂意跟著我?”
“咕嚕~”嶽靈珊咽了咽口水,不敢有任何動作,她能感受到,寒氣滲入了喉嚨,呼吸變得困難,常倩是真的想殺了她!
“大人!還請饒過小女!小女願意當侍女!”嶽不群慌忙跪下求情。
嶽靈珊很想勸爹爹硬氣點,可是她自己也不由自主想跪,若不是擔心跪下的動作可能導致劍鋒切斷喉嚨,她估計已經跪了。
“這才像話嘛。”
常倩收劍回鞘,用劍柄拍了拍嶽靈珊嬌嫩的臉蛋,“乖乖聽話,我脾氣不好,吾好夢中殺人!”
嶽靈珊臉蛋火辣辣的疼,常倩是真不留手,臉蛋上留下了劍柄的印子。
聽到“吾好夢中殺人”,嶽靈珊又一次委屈想哭。
嶽不群提醒,“珊兒,愣著幹嘛,還不快拜謝小姐!”
“珊兒謝小姐不殺之恩!”
嶽靈珊跪下哭了,從來沒有這麽委屈,一個鼻涕泡從鼻孔裡冒出,瞬間又羞恥又委屈,哭得更猛了。
陸小鳳與花滿樓看完了全程,都是一陣噤若寒蟬。
這對兄妹真是不可以常理度之!
陸小鳳暗自慶幸,若是真惹惱了常倩,恐怕對方是真的可能給他做絕育手術!
林平之冷笑,偽君子父女,自作自受!
看著嶽靈珊的囧樣,林平之前所未有的解氣。
常夜道:“鬧劇結束了,趕緊抓緊時間補覺了,天亮了就進城了。”
“哦~”
常倩噘噘嘴,抱著常夜的胳膊撒嬌。
如此可愛的一幕,令眾人心底發寒,實在是無法與之前的冷漠魔女聯系在一起!
——
衡山城。
“糖葫蘆!糖葫蘆!”
“叉燒包!三文錢一個,十文錢三個!”
“胭脂水粉,女俠要看一下嗎?西域來的胭脂水粉。”
“公子來呀,快活呀~~”
“……”
路旁有很多叫賣攤位,很有市井氣息。
“真不錯,這地方真不錯,比京城熱鬧多了。”
常倩一蹦一跳,很開心。
陸小鳳揮了揮折扇,問:“常姑娘,莫非京城沒有市集?”
“有是肯定有的,但是京城的錦衣衛多啊,一天巡邏三次,三天一次掃黃,哪有這裡有意思,你看,前面還有人偷東西,真好玩。”
常倩搖頭解釋, 突然指著前面一個偷盜的人。
陸小鳳目光一凝,身形閃動,靈犀一指夾住偷盜之人的手指。
偷盜之人連連甩手,雞飛狗跳,待看清了陸小鳳,罵罵咧咧:“嘶!痛痛痛!陸小雞!你壞我好事!”
“司空摘星,你號稱偷王之王,還偷這點銀兩?”
陸小鳳笑著搖頭,夾出一塊碎銀。
“你不懂,這是我的樂趣,我待會會還給他的。”
司空摘星搖頭撇嘴,目光突然注意到常夜兄妹。
這是兩個大肥羊!
只是,當他注意到他們腰間掛著的白玉牌,“錦衣衛!”
頓時蔫吧了。
自古小偷怕捕快,更別說,這是錦衣衛!
哪怕偷王之王也不能免俗。
常夜走過來,笑道:“陸小雞,你這朋友的興趣愛好有些獨特啊。”
陸小鳳搖頭無奈,“呵呵——我勸過他很多遍,只是他總是忍不住手癢。”
司空摘星乾笑一下,不敢待下去了,“陸小雞,還有兩位官爺,我家裡煮了雞湯,我先走了。”
說完,他便化作幻影,迅速消失。
常倩看得眼神放光,“好高明的身法!”
陸小鳳解釋道:“司空摘星雖是先天之境,但武功一般,只有一手輕功還算不錯。”
花滿樓道:“陸兄你的輕功也不差。”
陸小鳳微笑,“嘿嘿——行走江湖打不過不要緊,最重要的是一定要跑得贏。”
“有道理!”常倩點頭。
嶽不群與林平之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