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馬邦德一臉諂笑:“兩位大人,請上座。”
常夜似笑非笑:“馬縣令,這是你的位置,我們可不敢坐。”
馬縣令低頭賠著笑:“大人說笑了,下官只是小小的知縣,這主座當然應該是您坐。”
他馬上給旁邊的師爺打了個眼色,“湯師爺——”
湯師爺會意,“啪啪”拍了兩下手掌。
兩個仆人端著用紅布蓋著的托盤,呈了上來。
常夜挑眉:“這又是何故?”
湯師爺笑嘻嘻地掀開紅布,一枚碩大黃金元寶閃閃發光。
“百兩黃金,還請笑納!”
嗤!
嗤!!
劍光閃爍。
鮮血噴射,給金元寶染上一抹豔麗的血色。
馬縣令與湯師爺應聲倒地。
“啊!!!”
兩個仆人嚇得尖叫,立馬跪了下來,連連磕頭,“大人饒命!大人饒命!”
常夜嘴角微抽,斜眼看著妹妹。
常倩面無表情,已然收劍回鞘。
劍名“修羅”,滴血不沾,上好的殺人利器。
“他們死不足惜。”常倩慢悠悠道。
“那你也得讓人把話說完啊!哪有你這樣二話不說就殺人的!”常夜無語。
“不是你教的嗎?能動手就別嗶嗶。”常倩無辜地聳了聳肩。
“……”
常夜想翻白眼,看著兩個仆人道:“你們縣令的寶庫在哪?”
“小的這就給大人帶路!”
仆人根本沒勇氣反抗,立即帶著他們來到寶庫門口。
這是一件庫房,大門用精鋼所製,銅鎖的鎖環比拇指還粗。
“看我的!”
常倩拔劍,劍光閃爍。
鏘!!!
銅鎖濺射出火花,留下一道細痕。
“咦?竟然沒砍斷,我不服!”
常倩不信邪,欲要再砍。
“停停!”
常夜搖搖頭,走上前去,抓著銅鎖一拽,“哢嚓——”銅鎖開了。
“誒?這不科學!”
常倩瞪著眼,她鼓足內力都砍不斷,哥哥一拽就開了?
她不懂“科學”是什麽學說,但是聽哥哥以前說過這句話,所以記下來了。
常夜沒理她,練武的怎麽會懂修仙的玄妙。
咯吱——
推開門,裡邊並不像想象中那麽晦暗,牆壁上鑲嵌著一顆比拳頭還大的夜明珠。
常倩驚呆了:“真特麽燈下黑啊,誰能想到,天子腳下,區區九品芝麻官,竟然如此巨富!”
常夜斜眼提醒:“你是女孩子,注意文明!”
如果他哪天患了鬥雞眼,一定是被常倩逼的!
“呃…那我換個說法,彼其娘之,小俾之子也!吾日三省其母也!”
“停!你不要說話了!”
“好吧,但我覺得我說得還挺文雅的。”
常夜搖搖頭,目光看向寶庫內部。
庫房不大,擺放著一個櫃子和十幾個箱子。
箱子打開,全是金銀珠寶。
櫃子裡放著許多銀票,還有幾本書籍。
“喲,哥,這是什麽書?跟你的絕世秘籍有點像?金瓶梅?很有文化底蘊的名字嘛,難道也是史書?”
常倩翻看著一本書,嘖嘖稱奇,裡邊還有配圖,很精彩。
“別瞎看,當心長針眼。”
常夜奪過此書,此等絕世秘籍豈可輕易現世。
“這還有一本。”
“給我!”
“哈哈,你被騙了,這是本普通武功秘籍,草上飛,這麽好的名字,竟然是普通輕功秘籍,可惜了。”
……
馬縣令的寶庫不可謂不豐富,金銀珠寶無數,名畫數十幅,粗略計算一下便價值上千萬兩白銀,更別說還有厚厚的一遝銀票,全是面額一萬白銀一張的。
金銀珠寶必須上繳,但是這些銀票,常夜便笑納了。
劫富濟貧,不外如是。
至於藏銀票的地方,常夜瞅了眼妹妹高高鼓起的胸口。
“二妮,這些銀票你收著。”
“誒?給我嗎?我也沒處藏錢啊。”
常夜挑眉,盯著其胸口。
常倩撇撇嘴,將銀票塞入懷裡,令胸口更鼓了一些,但看著更有韻味了。
“哥,以後這些錢就有奶香味了,你會不會偷偷拿去用?”常倩突然瞥著他下半身,意味深長地問。
“粗鄙之言!”
常夜狠狠皺眉,我的妹妹不可能這麽汙!
“哈哈哈——”
常倩笑得花枝亂顫。
兄妹倆出來公堂,現場血跡已經清理乾淨,捕快們都知道了縣令和師爺身亡之事,全都戰戰兢兢地低著頭。
全部衙役加在一起,一共一百二十多人。
“人都到齊了嗎?”常夜問道。
“稟大人,到齊了。”
縣丞是個頭髮花白的老頭子,佝僂著身子,小心翼翼回答。
常夜頷首:“嗯,所有人,隨我出城,剿匪!”
此言一出,衙役們面面相覷,大多一臉懼色。
常夜笑著問:“怎麽?怕死?誰不想去的,站出來,本大人非常通情達理,不會為難你們。”
一個中年男子腿腳哆嗦,站了出來,“大人,小的上有老下有小……”
常夜擺手打斷了他,“不用解釋,站到另一邊去。”
頓了下,常夜又問:“還有誰?”
立時又有幾人低著頭站到了對面。
淅淅索索的,一半多的人都站在了對面。
等了好一會。
常夜看著剩下的人問:“還有人要退出嗎?”
這些剩下的衙役要麽一臉堅定, 要麽滿臉憤憤,更有的面目猙獰,似是與土匪有不共戴天之仇。
“很好!”
常夜點頭,給妹妹打了個眼色。
常倩微笑上前,拔出了修羅劍。
“我這個人非常講理,只要你們能接住我一劍,便可以告老還鄉,接不住的,縣衙會厚葬你們!”
話音剛落。
常倩身形消失,化作殘影。
嗤!嗤!嗤!
……
她的身法很快,劍更快。
選擇退出的衙役們幾乎沒感到痛苦,便結束了並不圓滿的一生。
“看來,你們沒有機會告老還鄉,可惜了。”
常倩回到常夜身邊,甩了甩劍,滴血不沾,是把好劍。
“哥,我這次沒有沾到血誒。”常倩上下打量自己,笑嘻嘻,仿佛在說,快誇我!快誇我!
啪嗒!
還活著的衙役們嚇得跌坐倒地。
修羅地獄!不外如是!
地面被鮮血染紅,血流成河!
縣丞渾身顫抖,瞳孔微縮,還好自己老眼昏花,反應慢,還沒走到退出那一列,否則地上的屍體便有自己的一份!
常夜提醒道:“都愣著幹嘛,清理現場,你們也不想在滿地是血的環境辦公吧?”
“是!”
幸存的衙役們眼神變了。
遠處的屋頂上。
兩個記錄員趴在上面。
“這對兄妹是個狠人!”
“我看應該叫狼滅!”
“為什麽?”
“因為他們比狠人狠了不止一點兩點,而且還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