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們的令牌,收好了。”
葉北玄隨手將兩塊白玉牌拋給常氏兄妹。
令牌與三等錦衣衛的無甚差別,精品漢白玉所製,周邊雕刻精美花紋,正面刻著“二”,反面則是“錦衣”二字。
葉北玄抿了口茶,笑眯眯盯著二人,“現在你們有三個選擇……”
“又是三個選擇啊?”常倩打岔。
“別打岔,聽我說完。”
“哦~”
“錦衣衛為大夏無上機構,共有三司,第一是巡檢司,負責巡視天下……”
“葉叔,呸,葉植物!你身為司長,也沒見你巡視天下啊。”常倩再次打岔。
“你能不能聽我說完?”葉北玄的眯眯眼終於張大了些,瞪著常倩。
“嘿嘿,下意識的…下次一定。”常倩嬉笑。
常夜一把揪住老妹命運的後頸,“葉叔,你繼續,她不會再插嘴了。”
“巡檢司負責巡視天下,上至三公九卿,下至販夫走卒,皆在巡視的范圍。”
葉北玄停頓了好一會,又抿了口茶,見常倩沒有打斷自己,才繼續道:
“這第二,是裁決司,負責審判,辦公場所是詔獄……”
葉北玄特意停下來看了眼常倩,見她還是不打岔,頓感無趣。
常倩氣呼呼地鼓著腮幫子,她很想打岔來著,可是不知為什麽,無論如何都張不開嘴。
哪怕用內力衝擊也張不開!
古怪!
太古怪了!
葉北玄慢悠悠道:“第三嘛,是執法司,一個專門負責殺人的機構,比如抄家滅族、夷九族,這些狠活都是執法司乾的,倩倩你倒是挺適合的,你們怎麽看?”
常夜吃了塊綠豆糕,笑笑道:“我坐著看。”
“我也坐著看!”
常倩喊了出來,“誒?我能說話了!”
葉北玄斜眼看著他們,年輕真好,無憂無慮的。
“葉叔,我們還是留在巡檢司吧,你會罩著我們的對不?”常夜眨眼道。
嘚嘚——葉北玄敲了敲桌面,“說了多少遍了,工作的時候稱職務。”
常夜正了正色,“葉植物,我們選擇巡檢司。”
葉北玄道:“嗯,既然選擇巡檢司,正好最近有件案子交給你們。”
常倩問:“等等,葉植物,你剛剛不是說,巡檢司負責巡視嗎?”
葉北玄一愣,反問:“難道我沒跟你們說,巡檢司除了巡視,還要查案嗎?專門調查與江湖武林相關的案件。”
“……”
“咳!”葉北玄咳嗽一聲,面色不變,“反正你們現在知道了,巡檢司還要負責查案。”
常倩舉起手,“葉植物,我有問題!”
葉北玄垂了垂眼,“有問題就去治,治不好我幫你請太醫。”
常倩撇撇嘴,“不是那種問題,是我有疑問。”
“行,你問吧。”
說話間,葉北玄又沏了一杯茶。
常倩皺眉道:“平安嶺的土匪為什麽一直沒人剿匪?”
葉北玄遲疑片刻,搖了搖頭,“這是政治問題,你不需要知道。”
“行吧,我沒問題了。”
常倩歎了口氣,看來朝廷是真沒把普通百姓放在眼裡,哪怕天子腳下的百姓也是一樣。
“繼續說回案子,此案發生在大明州……”
“武林的案子不是有六扇門嗎?”常倩又一次打岔。
“……”葉北玄無奈看著常倩。
常倩乾笑著縮了縮腦袋,自己翹起手,掐著自己的後頸。
但她發現,掐自己後頸,並不會失去說話能力。
所以老哥是怎麽辦到的呢?
“此案發生在大明州的福城,一家鏢局慘遭滅門,死亡人數高達上千人,其中有少數武林人士,但更多的是無辜百姓。
一般的武林仇殺,朝廷不會出手,除非是涉及到無辜百姓。
滅門的鏢局叫福威鏢局……呃,我跟你們說這麽多幹嘛,這是卷宗,你們自個看吧。”
葉北玄說著將一卷文書扔給常夜。
“葉植物,你還是沒說,為什麽此案不是六扇門負責?”常倩追問。
“不是,你長這麽好看,腦子怎麽這麽笨?”葉北玄無語道。
“是嗎?你也覺得我好看?嘿嘿,本仙女果然是天仙下凡!”常倩笑道。
“你……算了,讓你哥給你解釋吧。”葉北玄心裡慶幸,還好常倩對他家兒子沒興趣,不然這麽笨的兒媳婦娶進門也不是啥好事!
倒是常夜這孩子不錯,還是可以撮合他跟閨女的親事。
常夜道:“二妮,有些事你不需要知道原因,你只要知道該做什麽就行了。”
常倩切了聲,“無非就是巡檢司和六扇門的職責部分重疊,我就是好奇,是哪個腦殘設計兩個部門的時候,沒有想過職責重疊嗎?”
葉北玄瞪眼警告:“有沒有一種可能,你說的那個腦殘,是本朝太祖,另外,職責重疊,並不一定是壞事。”
“這樣啊。”常倩摩挲下巴,若有所思,小聲道:“葉叔,悄悄問你個問題。”
“嗯?”葉北玄挑眉。
“太祖老人家, 是不是還活著?”常倩湊過去,低語問,“聽說天人境界可以活五百歲,太祖是天人境界嗎?”
葉北玄沏了沏茶,大大咧咧道:“我當你問什麽呢,太祖大人當然還活著啊,否則你以為憑當今皇帝,那種豬腦子廢物,能震懾九州?”
“皇帝也是能隨便罵的?”這話是常夜問的。
葉北玄淡笑道:“為什麽不能?皇帝只是治理天下最大的官而已,跟朝廷百官沒有區別,唯一區別大概就是,皇帝一般由太祖的後代繼承,錦衣衛不得無故毆打皇帝。”
常倩興奮道:“那是不是說,有故就能隨便打了?”
“你要這麽說也沒問題,當然了,你們級別太低了,要打也是我來打,嗯…裁決司和執法司的司長也有權打。”
葉北玄說著又補充了句:“哦對,六扇門的六扇使也有同等權力。”
常夜震驚了,“好家夥,皇帝這麽卑微的嗎?”
“哈哈哈,不是皇帝卑微,而是錦衣衛和六扇門的權力大!”葉北玄笑了起來:
“三百年前,太祖建立大夏皇朝,賦予錦衣衛與六扇門監管天下的無上權力。
錦衣衛核心成員由一百零八家世襲家族組成,六扇門則是吸納江湖上忠於皇朝之人。
九州大陸幅員遼闊,穩定至今,靠的便是這兩大部門的通力合作。
至於那些文官、乃至皇帝,不合適就換一茬,反正天底下想當官的人多如牛毛。”
“牛逼!”常倩豎起了大拇指。
常夜聽得正入神,被這聲“牛逼”拉回了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