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老,是林奇在一次危機時遇到的一位長者,林奇發現靈老的時候,對方就只剩下一縷殘魂馬上就要消散在天地之間。
林奇當時正巧被凶獸追殺,設計反殺了凶獸之後凶獸的魂魄就變成了靈老的養分,之後靈老就一直潛藏在林奇身上,指導林奇修煉。
雙方也算是各取所需,靈老沒有決議收林奇為徒,林奇也沒有將靈老視為師尊,雙方就保持著這樣的合作關系。
“小子,你知道奪舍嗎?”靈老的話在林奇的耳邊響起。
“這弟子是知道的,不過那不是高階修士對低階修士靈魂力量的碾壓嗎?”林奇回答。
“那只是最粗糙的奪舍手法,魂魄與肉體相同,都是修士修行的根基,即便摻入任何雜質都會對日後產生極大的影響。”靈老說話的時候,在林奇的面前用靈力展現出了一副修士內視圖。
“而更高級一些的奪舍則是讓身體原本的主人自己放棄這具身體。”
“說白了就是讓其靈魂死亡,自主的讓出這具身體。而青雲峰峰主所面臨的就是這樣的情況,她的感情在逐漸遠離。”
林奇看著眼前的畫面陷入了沉思:“但這好像和師尊的變化沒有很大的關系啊?”
“傻小子!這你都想不明白?”靈老說道:“親近你是因為這具身體的下一個主人的選擇,而疏離其他弟子是這一具身體的選擇,因為在青雲峰峰主現在看來,世間的一切都宛如霧中看花,模糊又不真實,而要確定一個物品是否真的存在最直接的方法是什麽?”
林奇回答:“破壞....”
“對。只有毀壞的東西才是真實存在的。”靈老說道:“她在用極端的方式感知這個世界,同時也在不斷的將自己推向另一邊。”
林奇:“那師尊就想不明白其中的緣由嗎?”
“想明白了又能如何?她現在還是個人,感情就像萬蟲噬心,接觸就會痛癢難耐,但抓撓也是徒增傷痕。”
傷害別人和傷害自己,這是某些人在某些特定情況下都會做的事。
想著大師兄的一瘸一拐的從山頂走去,林奇也好奇了起來,真不知道接下來你要如何和我競爭啊...別太早死了,不然以後就沒意思了。
想到這裡,林奇輕松愉快的雙手背在身後,手中握著長笛,輕快的下山。
而張豐此刻,已經回到了自己院中,感謝了載自己一程的師弟之後張豐打開了院子的門,院子裡妍翠翠坐在石桌前,一臉怨憤的等著張豐回來。
聽到院門被打開的第一時間就轉頭看去,結果就看到了幾乎成了一個血人的張豐,不知道為何此刻妍翠翠心中升起的居然不是擔心,而是舒爽。
很早之前她就和張豐這個大師兄說過,宗門是修士的第二個家,而現在張豐居然是弟子當中第一個站出來公開表示同意搬家的,這怎麽不讓她憤怒。
連自己的家園都沒有勇氣去保護的家夥又怎麽配當大師兄?
再加上先前對自己展露的殺意,此刻,妍翠翠對張豐的厭惡可以說是恨不得直接弄死對方。
妍翠翠看到張豐一瘸一拐的走進院中,大步流星的走到了張豐面前,妍翠翠身上幽幽的體香甚至把空氣中的血腥味衝散了一些,即便如此,張豐也只是面無表情的從妍翠翠身旁走過。
“姓張的!你給我站住!”
妍翠翠見張豐無視自己憤怒的喊道:“你到底是不是男人!現在宗門大劫當前,不思進取不想如何擊退魔族,反而勸說其他弟子跟著你一起逃跑?!你根本就不配待在青雲峰!”
“宗門大劫...對!宗門大劫!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張豐好像想到了什麽忽然大笑了起來:“對!對!對!!大劫啊!”
張豐忽然的表現讓妍翠翠感覺心裡沒底,腦子裡想著眼前這傻逼不會瘋了吧?最後也就撂下兩句痛不癢的話之後就離開了。
張豐則是看著自己雙手,上面滿是血汙,臉上帶著癲狂的笑容來回在院中踱步,嘴上說著癲狂的話,臉上帶著癡狂的笑,無論此刻誰看到張豐的樣子都會感覺眼前的家夥瘋了。
“大劫啊!怎麽只是宗門的大劫!是修士的大劫!是人族的大劫!是魔族的大劫!是天下的大劫!”
腦海中無數的畫面閃過,一閃而過的種種畫面拚湊不出完整的記憶,就好像被人故意剪碎拆亂了一樣,沒有絲毫的邏輯可言。
“我要找到岩湖!顧少俠還在等我....我得殺了他!”
不知什麽時候,石桌旁坐了一個老者,他手裡拿著一個酒葫蘆,裡面的酒散發著陣陣清香,讓原本癲狂的張豐逐漸平靜了下來。
還是那句話,張豐即便變化再大,他現在也就是個天命境的修士,面對這些大修士,沒有多少還手之力。
張豐腦海中的畫面不再出現,也逐漸從原本的癲瘋中清醒了出來,看到院中的老者,眼神中閃過一絲不解。
“小輩~”老者言語中滿是隨意的說道:“來陪老頭子我喝一杯吧...”
張豐愣了一下,隨後坐到了老者的對面,兩人面面相覷,老者率先開口:“小輩,你看到了什麽?”
張豐沉默,氣氛逐漸凝重。
老者接著說道:“這裡算是老頭子我的地界,你在這裡住下了,也算是老頭子我的半個弟子了,我可不想你這麽好的苗子走上了彎路。”
老者說話的時候,不自覺的看了一眼天空,而就是這個細節,讓張豐內心的暴戾突然提升,甚至在老者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被一劍砍中了脖子。
雖然以張豐現在的修為幾乎傷不到老者,但這一劍下去,還是在老者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傷口。
傷口很淺甚至連血都沒有流出來,但跨過幾個大境界,在老者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打傷了他,這本身就是一件極端不可思議的事情。
老者身上靈氣忽然爆出,張豐手中的劍斷成兩截,人倒是還站在原,也沒有受傷。
老者一臉疑惑指著天空看著張豐問道:“因為祂?”
“我不需要你來假惺惺老頭!”張豐說話的時候雙目血紅,眼睛死死的盯著眼前的老者,身上的氣息暴增,直接到達了天命境的巔峰,只要再走出一步便能抵達天魂境。
老者伸手將張豐身上的氣息捋順,說道:“你不必現在就突破天命,你還沒有做好你的選擇。”
“我早就做好了!幾千年前是,幾千年後同樣如此!老子從來都不需要這個狗天道的施舍!!!”
張豐說話間,身上的氣息暴漲,腦海當中響起一個又一個的警告,全部都是打工系統的提示。
張豐在強行拆除這個所謂的系統!
老者這次沒有阻止,反而是看了看天,掐指算了起來。
就這樣,小的在旁邊犯病,狂亂的氣息甚至已經吸引了宗門其他弟子的注意;老的坐在那掐手指頭,越掐越心驚,額頭上背後滿是冷汗,甚至整個身體都開始逐漸出現破碎的情況。
“老子!不需要!你的!施舍!!”
隨著張豐的氣息到達了頂峰,老者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衰老了下去,原本的精氣神全都不見了,宛如風中殘燭,只要稍微有些動靜, 生命之火就會熄滅。
“呵,賊老天。”笑罵了一聲之後,老者走到了張豐面前,在張豐的氣息抵達最頂峰的時候,老者一指點在張豐額頭,將張豐多出來的那一部分記憶全部封禁,而他自己則是直接爆成了一地血沫,甚至連渣渣都沒剩下。
第一個到達現場的是天機峰現任代理峰主,他是在察覺到了自家老祖的氣息之後立刻就朝著這裡趕的,而且數他離得最近,天機峰峰主甚至想過是自家老祖察覺到了宗門有難才特此前來解除宗門危機的。
但是天機峰峰主剛到現場,就看見自家老祖以大手段封閉了青雲峰大弟子的天機,隨後整個人爆了...爆了!
要知道這可是一個不知道活了多久的人物,早已成名多年,即便在整個世界最動蕩的時期都沒有掛掉的人,甚至有傳言說天下所有宗門的天機都與他有關系,就是這樣一個擁有大手段的人,只是因為遮掩一個小輩的天機,然後就爆了?
峰主很快就意識到了張豐的不凡,看到這家夥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好地方迅速上前準備渡過去一些靈力修複張豐身上的傷,但是靈力剛渡過去峰主就發現了不對勁。
這家夥黏上之後想甩都甩不掉,張豐的身體此刻就像是一個無底洞一般,不光吸收著峰主體內的靈力,甚至整個天機峰的靈力都在被他鯨吞一般的吸收著,或者說不是在被張豐吸收,而是在被老者的手段吸收。
地上的草逐漸枯黃,峰主的身體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了下去,這個時候即便想要收手都已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