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腳步卻在逐漸靠近,劍尖在地上拖動,趁著陳輝沒有攻擊的間隙。
劍身在地上摩擦出點點火花,向上一撩!
陳輝早有防范,身體猛地後仰,躲過劍身,可雨簾劃過,他的臉上還是出現一道血痕,這一抹刺痛,讓他內心警醒。
主要是身體太過稚嫩,反應跟不上大腦,且他承認,確實被那句話麻痹了半分。
他的心裡還有一絲僥幸,認為同門一場,沒必要死鬥,認為對方確實產生了怯意,知難而退。
可這些都不過是少年心性罷了,存著仁慈和軟弱,遇到真正的惡,只會被當頭棒喝。
包臨光看到一擊奏效,狀若瘋狂,笑道:“你不過區區煉氣一層,而我煉氣三層!即使鬥法,也是你先元力枯竭!可你死到臨頭還以為我怕了?臭小子,我豈會怕你?!”
包臨光雙指並攏,在劍身上滑下,一股寒氣附著於劍身,他道:“適才太過輕視你,讓你小看了,卻不知我冰羚決的威力,定叫你身首異處!”
冰羚決是將冰元力附著在雨簾劍上,如此,雨簾變成冰錐,可謂是相輔相成。
陳輝冷笑:“不過是浪費力氣罷了!”
如果沒有雷火盾,他只能采取強攻,雖有必勝把握,但這具身體太過稚嫩,難免受傷。
他躲在盾後,任憑包臨光攻擊,只是架盾抵擋。
且不時催動元力,催發雷火,對包臨光炙烤一番;包臨光的冰錐撞擊在盾上,發出‘當當當’的聲音。
“三長老竟如此偏心於你!”包臨光有些抓狂,為何會有這麽強大的防禦性法器?他更加凶猛的攻擊,卻絲毫不起作用。
“冰錐,不過是尖銳的冰塊,連普通的刀劍都比不過,又如何破我盾牌?”陳輝笑著開口,他其實覺得,雨簾劍這件法器的厲害之處就在於,水是無形之物,即使有盾牌抵擋,也可以從邊緣激射而出,對敵人進行騷擾。
將水劍變為冰錐,對付凡人威力會暴漲數倍,可面對有強大防禦法器的修士,反而是弄巧成拙。
“打好了吧!”陳輝一直在注意包臨光的狀態,他一個煉氣三階,能有多少元力去使用?而自己,一直用盾牌被動防守,根本不需要多少力氣。
陳輝欺身上前,趁著包臨光喘息之機,手中竹筷猛地扎了下去,扎在包臨光的手背上。
那凶狠凌厲的劍勢透過骨骼,將包臨光持劍之手狠狠按在桌面上,鮮血飆射而出。
陳輝雖然重生後擁有少年的身軀,可劍道已經凝聚在靈魂之中,這種對劍的理解在此時表現出來,快、準、狠,以己之強攻敵之弱。
在所有武器中,劍絕對不是最強勢的,它沒有槍的一寸長一寸強。
也沒有流星錘的勢大力沉,超高的破壞性。
更比不上暗器的出其不意。
劍是君子的武器,它最大的特點,就是靈活!它在劍客的手上,就宛若一條遊龍,既可以寸長寸強,也可以出其不意。
既可以攔腰切斷,也可以力透一點。
包臨光的手掌痛苦張開,陳輝立刻接過那把雨簾劍,他看了看劍身,諷刺道:“這把劍落在你手裡,真是明珠蒙塵!”
劍柄猛然撞向包臨光的後背,在包臨光踉蹌之際,一腳壓住他的頭顱。
這就是劍帝的戰鬥經驗,出手之前穩若泰山,出手之後勢若閃電。
僅僅一擊,就扭轉局勢,讓對方敗下陣來。
“我數次忍你,讓你,妥協於你,盼著你浪子回頭,並不是我比你弱,而是初來貴宗,不想惹事。”陳輝冷聲開口,殺意彌漫而出,用劍在對方身上劃出一道道血痕。
他重生前殺魔修無數,從未手軟過,重生後,恢復當初少年之身,懷了幾分少年心性。
是故未看到對方的十惡不赦之舉前,不想妄動殺心。
“可是你卻欺我,訛我,還想要殺掉我,且在此之前,我與你無冤無仇!”陳輝碾壓著手中竹筷,包臨光掌心處的血洞產生深入骨髓的劇痛,但與這疼痛相比,內心的恐懼才更是嚴重。
包臨光露出畏懼之色,又強撐起幾分膽氣,厲聲大吼:“你若殺我,我命牌一碎,宗門便會知曉,到時候你也跑不掉!”
他怎麽也想不到,眼前的少年居然如此強大,他修煉了兩年有余,才到達的煉氣三層,對方僅需要半天,就可以將自己擊敗。
此子,以後必是天驕!他心中顫抖異常,想要求饒,可知前面已經把路堵死,只能冷聲威脅。
“我殺了你,誰會知曉?我殺了你,誰又會信?”陳輝諷刺笑道:“不過是你被人偷襲而死,臨死前將所有東西交給我罷了!難不成,死人還會說話?”
包臨光注視著陳輝,心中掀起滔天巨浪,居然有如此心機,這還是個十四歲的孩子嗎?
若是其他少年,此時必會瑟瑟發抖,眼前的人,根本不像是普通少年,而是一個冷靜的強者!
他服了,後悔了,為什麽會惹到這樣的人,如果再給一次機會,他一定.......但說什麽都晚了。
就在這時。
“輝哥兒,我來幫你!”門外,張大有使出了吃奶的力氣,舉著比他腦袋還大的巨石,呼哧呼哧一路跑來,但剛衝進門口,眼前的一幕卻讓他驚呆了。
只見陳輝一手按住筷子,徹底貫穿了八字胡修士的右手掌心,一腳又踩在八字胡修士的臉上,手上還橫著不知從何而來的劍。
八字胡修士的臉幾乎快被陳輝踩扁,嘴巴被打落幾顆牙齒,頭髮燒焦了,還冒著煙氣,渾身到處都是血痕。
張大有放下巨石,緩步走了過來,看著八字胡修士,呐呐道:“輝哥兒,你把他打敗了?”
張大有剛才在外面找了半天,就是為了找到巨大的石頭,能夠產生足夠殺傷力,幫陳輝一把。
他可不是膽小,可不是想要逃跑,因為陳輝是他最好的好哥們。
陳輝看到張大有來了,心動了動。
他雖想殺死八字胡修士,可對於張大有來說,看到這樣殘忍的一幕,未免太過可怕了些。
可能會帶來噩夢,可能會讓張大有心神不寧,可能會帶來難以抹去的陰影。
“沒錯,我打敗了他,這個大尾巴狼,太弱了。”陳輝哂笑一聲,繼續說道:“這小子太過張狂,手上卻只有三腳貓的功夫,拿著一把法器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麽了,大有,你把他儲物袋摘下來,交給我。”
“好嘞!”張大有回應道。
陳輝拿到儲物袋後,打開看了看,這次的收獲,當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