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妖除魔，但是只有我真的是人？ 第一十章 魔氣

江玄二人被伏韞迎到桌邊坐下後，便將之前對城中妖魔的猜想說了出來。

“江師弟的猜想很合理。”伏韞聽了江玄的猜測深以為然。

“今日墮為妖魔後被吞噬的人數肯定會變得更多。”

“若是明早的‘考驗’的難度並未顯著提高的話，那便基本可以肯定這妖魔的手段便是如此了。”

說到這裡，凌藏鋒卻是皺著眉頭所有所思。

“這也不難猜啊?為何我們之前會沒想到呢?”

伏韞聽了輕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這說明江師弟比我們聰慧。”

江玄立即謙讓了一下，“伏師兄言重了。”

“二位師兄多半是一直在考慮‘心聲魔’的事，因此才一時沒注意到霧魔的把戲罷了。”

“江師弟過謙了。”

江玄和伏韞說著套話，心中卻是想著之前夢中在‘迷境’裡發生的事。

江玄最開始以為那只是他做的噩夢，後來才發現那片空間應該就是他的‘金手指’，像是以前古早小說裡的隨身空間一樣。

可是昨晚那片空間中，妖魔化的‘凌藏鋒’為什麽會說那是他自己的夢呢?

難道他真正的金手指就是入夢嗎?

不可能！凌藏鋒看起來沒有夢中的記憶，而且他和梅瑾的夢不可能一模一樣。

……

伏韞和江玄客套一番後，又轉頭看向了一旁的梅瑾。

“梅師妹，既然如此，那我們今日便先去縣衙如何?”

“沒有當地的官員相助，我們說的話怕是沒多少人相信。”

梅瑾亦有此意，她立即答道:“正當如此。”

“不過……太玄宗避世較深，只怕縣衙之人也不認我說的話。”

伏韞聞言也是眉頭一皺，“先去了再說，我們走一步算一步吧。”

“哼”凌藏鋒突然冷笑著插話道:“這個事讓我來辦吧。”

“我保證縣令之流的官員們都會相信我們的話。”

梅瑾看著他的態度就猜到了他要做什麽，但是卻也並未出言反對。

她雖然一直克己守戒，卻也並非迂腐之人。妖魔當前，這些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伏韞確是正色道:“先由我和梅師妹來和他們溝通，若是不行，便用師弟你的方法。”

“師兄你這是在浪費時間！”

“我們每晚一刻就會有更多的人墮為妖魔！”

“要我說，我們就該見一個人就打暈一個，他們失去意識了就不會縱欲而墮魔了！”

凌藏鋒越說越激動，他感覺自己似乎是找到了快速破局的方法.

伏韞輕歎一聲，“師弟，靜心……”

“師父和我都跟你講了多少次宗門戒律了。我們習武之人遠強與常人，因此無論遇到什麽事，都要必須克制住‘貪、嗔、癡’，決不能隨意恃力行凶。”

“若是你的內心被心魔侵蝕，那這城中便會再多一個妖魔！”

凌藏鋒不服地的說道:“我這是在救他們，便是將他們打個半死，又怎麽能算行凶?”

伏韞也皺起了眉頭，嚴聲說道:“覺得自己是為了他人好，便能不顧他人意願肆意妄為，這種想法與妖魔何異?”

“這世間所有自以為道心堅定，可以隨心所欲而不逾矩的武者，最後都變成妖魔了！”

伏韞顯然也有點動怒了，他閉上雙眼調整了一下呼吸之後才繼續說道:

“我管著你，是因為你叫我一聲師兄。”

“可這城中的百姓有一個認識你嗎?縱是他們都要尋死，我們也沒資格去攔著他們！”

“可是……”

“夠了！”伏韞再次打斷了凌藏鋒的發言。“師弟，便是不考慮宗門戒律，你這方法也行不通。”

“這妖魔已經把整座城困住了，如果你將所有人都打暈，他們雖然不會墮魔，但是同樣看不破妖魔布下的迷障。”

“他們都因妖魔斷絕了五谷輪回，如果在這裡待久了，多半還是會死。”

凌藏鋒緊抿著嘴唇一言不發，但是呼吸變得十分急促，想來並未改變想法。

梅瑾在旁邊一言不發，她認為伏韞沒錯，太玄宗也有相同的戒律。

江玄看似也在平靜地看著一切，而實際上，江玄早已被驚的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

自從凌藏鋒的情緒徹底激蕩起來之後……

他的身上飄起了些許黑氣，就如同他在迷境中的妖魔化的‘凌藏鋒’身上的黑氣一樣。

只不過這黑氣相比夢中足以凝結成‘鱗甲’的黑氣來說，就顯得十分稀薄。

江玄不知道這黑氣是什麽，但是他確定這黑氣和妖魔有關，便姑且將它稱為魔氣。

本來他十分支持凌藏鋒的觀點，但是伏韞的話已經證實他之前對秘境的猜想……

梅瑾和凌藏鋒都有墮魔的可能。江玄自己在迷境中的所見的，恐怕就是對他們未來的一種預測。

伏韞沒出現在迷境中，應該是因為他心態良好不會墮魔，而其它鎮民沒出現的原因，或許是因為他們太弱。

“師弟，師弟?”梅瑾的聲音突然傳入耳中， 江玄終於從沉思中回過神來，轉頭望著梅瑾。

他這才發現梅瑾三人已經交談完畢，都從椅子上起身準備離開了。

“師弟，今早的‘考驗’結束了，外面的白霧也散了不少了，我們該動身了。”

“哦哦，不小心走神了，我們走吧。”

江玄說完便若無其事的跟了上去，他注意到凌藏鋒的心情已經平複了下來，身上也不再冒魔氣了。

這局面可真是內憂外困，不過好在並未遇到妖魔的直接襲擊，希望能慢慢破局吧。

……

江玄四人下樓之後又來到客棧的大堂。

在大堂裡，掌櫃父子和客棧的夥計們今日的吃相果然更加瘋狂了。

他們昨日還是坐一起吃飯，手裡也還握著筷子。到了今天，四人各佔了一個桌子，並且都在直接用雙手抓著滿桌的食物往嘴裡塞。

除此之外，看著周邊散落了一地的桌椅就能猜到，他們今天在‘考驗’尚未結束時，便想要去吃桌上的食物，因此觸發了攻擊機制。

江玄四人只是看了一眼便迅速的朝外邊走去。

伏韞沉聲道:“連他們這樣開客棧的人都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今日墮魔的百姓的數量只怕會比我們想的還多。”

“世道多艱啊，不知何日才能除盡這世間妖魔。”

江玄安慰道:“事在人為，總能找到辦法的，我們先把眼前的妖魔之禍解決掉吧。”

伏韞二人昨天出城時便經過了縣衙，因此今天也無需找人帶路，四人一起在朦朧的白霧中走向了縣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