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昊修士 第1章 麻衣少年

“又多了幾個惡人，你看看這個王豐，長的一臉惡相，一看就是作奸犯科之徒，你再看看這個劉米，賊眉鼠眼，上面說偷了王員外家一箱珠寶……”

“你別亂說話，小夥子，小心讓歹人聽去，夜間去報復你”。

“我才不怕，我隔壁住的就是司徒神捕…”

“哦?沒想到你家隔壁還住了個人物”

“…的老丈人的表弟，上次劉老漢家娶媳婦，司徒神捕來做客，還給我了個打招呼”

“切！”男子話一出口，引來噓聲一片。

……

“你別說，聽說京城神捕司來了十三位神捕，正在州府做客，看樣子來辦大案子了”

“我看他們也是來糊弄差事，我昨天路過醉風樓，聽那幾個夥計說，已經在裡面住了半個多月，也沒見出門，不是喝酒就是找姑娘，我看這幾天春香居、怡紅樓的老鴇嘴都笑歪了，每天把姑娘往馬車上送，也不把我們這些老主顧放在眼裡了，我都10天沒看見我心愛的小翠了，也不知道這幾天她有沒有想我。”

“張大勇，沒事少玩點，多關注家裡人，我看嫂子最近不對勁的狠，沒事就往街上跑，好幾次身邊都陪著男人，不知道是不是嫂子娘家人”。

“什麽，我小舅子來了，我得回家看看！”張大勇神情一變，擠過人群，急匆匆的走了。

“他老丈人生的都是女娃，哪來的小舅子，八成是抓奸去了。”

……

麻衣少年此時好奇的仰著頭，吃力的讀著“臨安府通…令，殺人者王…剛，…金六百兩;賊…，殺人…貨，…金500兩;…婦女，…金100兩。”

少年名叫方格，曾經跟著地主家少爺做過半年的書童，所以認得一些字。因為家裡沒錢買書，碰到有字的地方都要讀一讀，防止自己忘記僅有的知識。

人越來越多，方格瘦小的身體在人群中擠來擠去，呼吸都變得困難，使出全力擠了出來，按了按胸前的包裹，朝著城中走去。

城西，丹杏堂內，少年有些拘謹的站在櫃台前，前面一胖胖的錦衣年輕人趴在櫃台上，正從方格的包袱裡往外拿奇形怪狀的東西，仔細看看原來是一些草藥，一捆捆曬乾的壁虎，水蛭，蟾蜍，乾草，樹根，不過都不多，用草筋捆成巴掌大小。

錦衣少年小胖手心不在焉將藥材一捆捆拿出，在面前看看，又用鼻子聞聞:“這次的藥材還不錯，給你上次你給的都有些發霉了，給你半錢銀子，蟾衣價格高一些給你100文，壁虎乾的尾巴也都沒掉，賣相也比較好就給10文，嗯…其它的嘛…”錦衣少年撥了撥哪些黑乎乎醜醜的草藥

方格屏住了呼吸，生怕他不收。

“就給20文好了，總共130文，這個價格怎麽樣?”

“行！行！”方格長舒一口氣，忙不迭的答應，130文可以買很多東西了，“先給妹妹買一雙鞋，再買一些包子和糖葫蘆”，每當想到妹妹穿的還是娘親編的草鞋，哥哥長哥哥短的跟在後面，小腳磨出了不少血泡。

“你上次說你是哪個地方的人?”錦衣少年撕開櫃台上的油紙包，撚出幾顆油滋滋的五香豆，嘎嘣嘎嘣的在嘴裡嚼著。

“我是烏木鎮的”

“烏木鎮離著離著蠻遠的，坐馬車也得兩天”

“是的，不過我們鄉下人也沒錢坐馬車，8我是走過來的。”

“不會吧，走過來得多少天，你可正吃的苦”

“這不算什麽，我知道幾條近道，馬車反而不好走，腳程反而能快點。”方格縮了縮破損的草鞋，腳底結痂的傷口有些發癢。

“聽說你們鎮上有種叫做黑虢魚的特產。”少年又撚了幾顆豆子放進嘴裡。

“沒聽說過有這種魚，我們那只有青魚，紅魚，花魚，黑魚，沒聽說過啥黑虢魚。”方格心裡有些焦急，天色已經黑了，他要買好物資，趁城門沒關時出城連夜趕路回家。

“真可惜，你要是知道，無論有沒有用，每個線索我就給你100文，要是能抓到，我願意用20兩一條收。”錦衣少年不禁想起前幾日姑父家設宴招待京城來的神捕，壓軸菜便是這黑虢魚，自己隻吃到一口，還想在加一塊時被姑父一個惡狠狠的眼神給瞪回去了，此魚味道甚是鮮美，產量極其稀少，偶爾有漁夫在湖泊中捕獲，一年問世的不過十幾條，還未到消息傳出便上供了，縱然想少年一樣的商賈世家有錢也沒法買到。

“什麽?”方格瞪大了雙眼，呼吸急促，從錦衣少年口中吐出的宛如天文數字，他還沒見過什麽魚能賣這麽多錢“20兩是真的嗎，那你給我說說這個黑什麽魚長啥樣，畢竟每個地方的叫法都不一樣，也許我見過！”

錦衣少年撇了他一眼，也沒報啥希望，淡然的說到:“20兩當然是真的，我們家做生意講究的就是信用，黑虢魚怎說呢，我只見過它做熟的樣子，當時和一些名貴藥材燉了湯，不過我相信和它生前樣貌也不會相差太大，嗯…它皮膚黑黑，有沒有鱗片?有?有鱗片也被處理乾淨了”。

“你說些它的特征，和其它魚不一樣的地方”

“哦，這個它的魚鰭下面張了腳蹼， 還有幾塊肉上面有幾條金線，也不知道是不是原來就帶的，姑父介紹的時候說它叫黑虢魚魚，味道鮮美是其次，主要是有滋補強身的功效心，對體弱和練武之人食用大有裨益，我就知道這麽多了。”錦衣少年努了努嘴，那幫神捕吃的太快，自己還沒看清那魚長啥樣，湯都被他們喝乾淨了。

“黑色，有腳蹼，金線”方格大腦瘋狂運轉，好像在哪見過，對了，一道閃電劃過大腦，自家後山的小溪裡的爬爬魚和他描述的有些相似，以前吃不飽的時候經常上山抓幾條打打牙祭，烤著吃味道也確實比兔子、山雞鮮美。

“我好像見過這種魚”方格脫口而出。

“真的！?”錦衣少年猛地俯下身子，顯得很激動。

“我也不是很確定，和你說的很像，有四個小腳蹼，黑色的，背後有金色斑紋，魚眼吐出，嘴裡有兩排牙”

“如果你能抓兩隻帶過來，即使不是我也付你一兩銀子的辛苦錢，怎麽樣。”

“行吧，不知道還能不能抓到了，以前我也是碰運氣看見的。”方格沒告訴他，他家後山的山澗處每年8、9月份擠滿了這種來產卵的怪魚。

“來，這是130文錢收好了，這個也給你，路上打打牙祭。”錦衣少年將五香豆重新包好，連同賣藥報酬一起塞給了方格，還不忘囑咐魚的事情。

方格置辦了些衣物和食物，花了將近全部的錢，連夜出了城門。

“小掌櫃說那魚有滋補強身的作用，看來沒錯，近年來確實沒生過病，走幾十裡山路也不帶喘的，看來**不離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