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我是誰?他又是誰?”
丸子指了指包子,聲音有些憤怒。
買門票的看著他們二人,“管你是誰,今天就是竹仙本人來了,想進去,也得買門票,我說的。”
丸子愣住,看向包子。
葉休沒想到,自己親手插的那一根竹子,現在自己來看,還得給錢。
早知道……多插幾根。
以前人人懼怕的苦寒長城,現在人來人往,前來參觀,遊玩的百姓絡繹不絕。
有頭腦的人,將這裡圈起來,收起門票,雞賊。
“包子,還去看嗎?”
“你想去?”
丸子點了點頭,想看一眼,包子曾經有多麽的威風。
一人拿著竹子,橫亙在百萬半獸人軍團面前。
凶惡的半獸人不敢上前半步。
那樣的畫面光是想想,手臂上起雞皮疙瘩。
親眼目睹,感覺肯定不一樣。
“行!”
買了兩張門票,上了苦寒長城。
那一根竹子,在寒風、白雪中,穩定如從前。
表面翠綠,沒有一點變化,無任何歲月的痕跡。
不知道是風,還是那老朋友好像感應到了葉休前來,輕微的晃動了一下。
登上苦寒長城的人,會拜一拜那根竹子,祈禱能夠獲得仙人的保佑。
丸子走過去,打量一番。
“包子,你就是用這根竹子,抵擋住半獸人的千軍萬馬?”
“是的!”
“這根竹子插在這裡,半獸人百年不敢再踏入中州半步?”
“是的!”
丸子豎起大拇指,眼裡燃起敬佩之情。
葉休站在城牆之邊,大雪飄飄的苦寒之地,一覽無遺。
那綿延數千米、深不見底的溝壑,從長城上看,如一條長蛇。
不見蛇頭,也不見蛇尾,趴在那裡,不禁生畏。
雪太大,丸子似乎有點冷,“包子不冷嗎?”
“不冷!”
“不愧為住過冷宮的男人,身體素質就是好,這麽冷的天,也不覺得冷!”
葉休,“……”
苦寒長城之下有一處集市,裡面賣什麽東西的攤位都有。
大都是賣關於竹仙的一些紀念品。
竹仙同款白衣,同款竹子,同款老酒,以及竹仙用過同款手紙。
什麽有得賣,就差把葉休本人拿來販賣。
給丸子買了一件厚實的衣物,不冷了,她逛得樂此不疲。
葉休感覺仿佛回到藍星,在一條步行街上閑逛,熱鬧,閑適,非常好。
路過一條小巷。
一位老哥突然冒出來,把著葉休的肩膀,認真說道,“兄弟,見你骨骼驚奇,是個練武奇才,要不要買一本武學?”
“這武學是竹仙親自編寫、售賣的,你買回去,好好修煉,他日定能稱霸天下,飛升成仙。就像我的大哥一樣。”
老哥說得唾沫橫飛。
丸子聽得入神,忍不住詢問,“你大哥是誰?”
“我大哥當然是竹仙葉休啊,我是他的親兄弟,我叫葉木!”
葉休,“……”
丸子樂了。
“姑娘別笑,鄙人從不說假話騙人,我真是竹仙的兄弟。看我已經兩百歲,還很年輕,對吧?就是靠著修煉此功夫,懂嗎?”
老哥繼續賣書。
葉休搖著頭,直接走了。
“嘿!別走啊。”
“老哥,如果你是竹仙的兄弟,為何連竹仙本尊都不認識?你啊,不要打著竹仙的招牌到處在坑蒙拐騙,小心竹仙收拾你。”
丸子說完,隨之離開。
老哥愣著在原地,仿佛被震懾住,然後笑了,“說得好像他是竹仙似的,切,騙子騙到騙子身上來了,搞笑?”
“大哥,就是那個家夥把秘籍賣給我的。”
“混蛋,敢騙我們威虎山的人,找死!”
“上,一起弄死那個騙子!”
一群人衝過來,老哥嚇了一跳,急忙逃跑。
上苦寒長城要收費。
收費小貴,不過,可以摸一摸葉休插的那一根竹竿。
很多有錢人舍得花錢,以祈求平安。
苦寒長城外的深淵,倒是免費,沒有人圍起來收費。
深淵太深,好像大地張著巨嘴,要吃人。
很多人看一眼,渾身哆嗦,不敢靠近,更不敢看。
常年跟在葉休身邊,陪著他的女徒弟丸子,看到巨大的深淵口子,雙腿在發抖,不敢輕易靠近。
“包子,這深淵當真是你用那根竹子劈出來的?你是怎麽做到的?”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丸子真想知道,可以告訴你。為師用的是手。”
丸子,“……”
太可怕,包子的修為得多高,才能這般駭人。
才能唬住那些半人半獸的怪物?
苦寒長城外,還下著小雪。
雪花卻不敢落在葉休頭上。
深淵的旁邊有一座人造的涼亭。
亭中有兩人,一人是隨從。
一人背著雙手, 俯視著這深淵巨口。
那人的背影看起來有些熟悉。
走近一瞧,竟然是三徒弟呂志。
當初那個白嫩少年,不複存在,如今已經是濃眉、大眼、長胡子。
歲月是把殺豬刀。
對呂志來說,是把刮骨刀吧,改變他太多。
幾十年遊歷五國十三州,讓少年當初清澈的眼睛,變得渾濁,變得堅定,也變得琢磨不透。
“師父,別來無恙!”
呂志拜了三拜。
師父還是當初的那個年輕人,一點沒變,歲月這般殺豬刀,當真是不殺人的?
丸子感到意外。
這竟然是傳說中,遊歷五湖四海的三師兄,坐擁幾千弟子的雲宗宗主呂志?
呂志看到丸子,先是一愣,接著恢復平靜。
“小呂,約為師在古城見面,你卻出現在苦寒長城之外,為何?”
“我知道師父會故地重遊,所以等候多時。”
葉休心中有些驚訝。
這呂志當真是不簡單,有料事如神的本事。
丸子挺佩服的。
“拿酒來!”
“是,宗主!”
仆人端上來,上好的花雕,倒了兩杯。
一杯是葉休的,另一杯也是葉休的。
“你不喝?”
“師父先喝!”
葉休品了品花雕酒,潤滑、甘香、清甜,入喉,回味無窮,當之無愧的極品花雕。
“師父滿意就好!”
又倒上一杯。
“常功呢?不見他的人。”
“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