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間,他點頭拿著自己的小包下車,帶著半顆心的傷再次走上回家的路。
走出車站是一個丁字路口,左右兩邊一條通往上京大學,為京學南路。
另一條是他回家的路,為京學中路。
車站對面通往市中心,為京東大道。
整條街道成半圓,路燈下的行人撐著傘在蒙蒙細雨之下行走。
他看了成雙成對的年輕男女一眼、開始朝右邊走去。
明天就開學了,得先回家整理一下,順便整理一下心情。
車站出來沿著京學中路走過五裡路就是一個小區,為京蒲松小區。
他家在A區第三棟一層102房。
現在正是人群聚集的時間點,如果不是下雨,人只會越多。
他走過熱鬧的街市、淋著雨一直朝家走去。
路過一家手機店,他抬頭看了一眼,接著走進去圍著櫃台轉了一圈朝另一邊走去。
“帥哥,買手機還是辦理業務?”
一名銷售小姐姐見他無聲觀看,也是走上去熱情招待,就算麟旭的頭髮和身上已經淋濕,她也沒嫌棄。
“手機這幾天在搞活動,都是情侶款,雖然比平常貴一點,但都是買一送一。”
見麟旭不理她,她也只能再次開口。
直到麟旭停下,指著櫃台中的一款手機,她才跑進櫃台裡面拿出來。
“帥哥,您真有眼力、這款手機、”
小姐姐本想介紹一下手機,麟旭卻自己拿著說明書在看,她也不再打擾。
等看完說明書,他將兩個手機放進盒子中推向小姐姐。
之後從身上摸出錢包拿出一張銀行卡遞給她。
“你是要買下嗎?”
小姐姐疑惑一句見他點頭,開心一笑連忙跑去收銀台。
而聽到收費信息的麟旭有些心疼。
這是他長這麽大第一次用自己的錢買東西,而且還是幾千。
十五歲以前都是一萍幫他出,將近五年來,他不管在哪都是免單,要不就是一萍幫他給。
當然,幫他給的錢,他回到家也會告訴自己老媽,讓她去還錢。
沒想到自己第一次用錢,居然會感覺到心疼。
“帥哥,這是你的發票,還有銀行卡和兩個手機您收好,送的東西都在裡面,兩張電話卡已經幫你放在手機裡。”
“謝謝。”
“不、不客氣。”
他拿過東西說了兩個字轉身離開,而小姐姐一臉驚訝的看著他的背影。
她以為麟旭是啞巴,沒想到一開口聲音這麽動聽,讓她沒反應過來。
“可欣,你不會一見鍾情了吧?”
收銀的女孩也看著離去的麟旭走到可欣身邊嘲笑一句。
她也是一直看著麟旭進來後的一舉一動,也以為是啞巴一個,結果最後聽到了謝謝兩字。
“人海茫茫男孩無數,相遇相知的又有幾個?明天我就要去報到了,以後你就自己看著這裡吧!”
“喂?”
可欣一臉笑意,不想與其多說,反正自己的臨時工作今晚就到期了。
而麟旭,買了手機本來能十點到家的他,卻被幾名中年叫住交談了一番,還拿出合同讓他簽字。
等回到家已經晚上十一點多,剛剛開門走進房間,一股血腥味就被他聞到,他打開燈走過廊道看了看客廳。
開門進來是一條兩米長的廊道,
左右兩邊是鞋櫃,走過廊道是客廳 客廳左邊擺放著一套完整的沙發茶具,液晶電視掛在牆上,右邊是廚房和餐廳。
直走過去是三間臥房和衝涼房。
他看了看大廳,再慢慢朝臥房走去,隨著他打開三間房,除了第二間房的窗戶沒關,裡面卻什麽也沒有。
他站在廊道看了看最裡面的衝涼房,那股血腥味讓他捂住鼻子,並一步一步走到衝涼房門口。
“需要幫忙嗎?”
他聽著裡面的喘息聲輕聲開口。
裡面一個身穿灰色西裝的胡子哥聽到這聲音一下警惕起來,不顧自身的手傷和腿傷,右手拿著一個鐵殼子對準門口,只要開口之人敢進來,他就會開槍。
麟旭見裡面沒了動靜,輕輕推開一絲門看了看,見一名長發大叔躺在牆角,他也不管胡子哥手中的槍,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胡子哥見是一名小孩也沒忍心下殺手,只能放下手中的槍、歎息一聲放棄了最後的執著,接著昏睡過去。
遇到這種事,命已走到盡頭的他也只能積點德。
至於男孩會不會把他交出去,他也只能聽天由命。
麟旭將胡子哥的傷口清洗一番,給他換上自己的衣服,一直忙到凌晨四點才將胡子哥安頓在客房。
自己則走進其他臥房。
……
第二天清晨,胡子哥猛然睜開雙眼,將近五十的他,被一條條繃帶綁著,他以為男孩給他請了專業醫生。
他盡全力用右手支撐身體、努力坐起來四處看了看。
窗簾已經拉上,房間精雅別致,還有很多書籍擺放在書櫃上。
只是、
當看到床頭櫃上面的東西,他一臉驚訝。
屬於他的錢包、鐵殼子和幾包白色的東西就這麽放在上面。
除了這些,還有一些醫療器械,鐵盆裡還放著兩顆帶血的子彈。
他想起床藏起來,卻發現自己傷的太重, 無法挪動大腿一下。
無奈,他躺在床上無聲歎息。
另一個床頭櫃上放著一個鬧鍾。
剛剛六點鬧鍾就響起,把他吵的心煩意亂。
還在另一個房間中的麟旭,也是被鬧鍾給吵醒。
他在床上翻滾一圈直接坐在床邊揉了揉雙眼。
昨晚因為胡子哥他累的衣服都沒脫,趴在床上就睡了過去。
起來第一時間就是讓自己清醒,接著朝胡子哥房間走去。
等推開房門,兩人四目相對。
“你為何救我?知道我是什麽人嗎?”
胡子哥開口,他沒有理會,而是走到床邊打開被子為他看了看傷勢,之後轉身走出房間。
胡子哥見他這樣也是無語,自己走到哪都是讓別人害怕的存在,眼前的男孩居然不把自己放在眼裡。
七點整,麟旭端著一碗面條再次走進來,還放在鐵殼子旁邊,再將他扶坐在床上。
接著在床底下拿出一個長方形的短腿木桌架在胡子哥面前,將面條放在木桌上。
“小子,你幹嘛的,醫術這麽好不可能沒有名字。”
麟旭抬眼看向他,再摸了摸床頭櫃上的鐵殼子,還一把抓在手中瞄了瞄。
“你的身份和任務我不想管,趕緊養好傷滾蛋?”
他一般不開口,一開口就是重點。
他的話讓胡子哥震撼,自己的身份在上面都沒幾個人知道。
眼前的小男孩怎麽會知道?
難道自己身上有什麽地方能看出自己是軍人?
“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