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者 第2回 噩夢？清醒？

“臭小子是不是昨晚又給我關門外了?”大叔掙扎撐起身道:

大叔的聲音很大，卻沒有得到回應…

大叔意識清醒後，或許此刻他知道他失去了什麽，表現的異常平靜…，雙眼看向日出，剛出升的陽光溫柔且不刺眼，像是擁抱著大叔的新生也像憐憫此刻的開始，因為從此刻以後他將是個凡人…

大叔緩慢爬起身來，身上鎖鏈圖騰異常明顯，大叔嘗試匯聚身上的氣，卻無法調動，轉而圖騰異常刺痛…，大叔痛的又跪倒在地上掙扎，此刻的他失去了所有…，用手捂住臉頰，失聲流出眼淚…

午時，路過的一個老人發現了倒在泥地裡的大叔…

大叔身上的的泥膜已乾，緊貼在皮膚，老人發現以為是乞討為生的人，便把衣兜裡的半張餅放在大叔旁邊，悄悄離去…，大叔清醒的感知到老人所做的事，就是不願接受現在的自己，他翻過身看著空中，時而雲朵潰散，時而雲鳥成群，他眼中只有憂愁，直到晚上…

大叔跌跌撞撞站起身來，拿起那半張餅猛啃，一天沒喝水的嗓子已經乾裂，大餅無法吞咽，啃幾口後猛的咳嗽起來，掐住了喉嚨，大叔又痛苦的跪倒在地上…雙眼哽咽的通紅，已經沒有淚可以繼續流了，猛的一咳，吐了出來那口餅邊…，右手抓起又塞進嘴裡…，大叔又躺下看著圓月，身體已成無法感知的麻木，昨夜在大叔眼裡猶如一場夢…

那夜過後，大叔便離開了這個地方，穿著破爛不堪的衣服頭髮亂糟糟，整個人墮落的令人發指。渴了就喝河裡的水，餓了就隨便找點吃的，啃樹皮也行…，跋山涉水，向著聽潮崖方向走去…

幾日後，路過烽河城…門前有來往進城的路商，也有出城的天守甲軍，城門口還樹立著一塊通告欄，貼示著天守派發的通緝與懸賞，大叔走到通告前看去，一眼路過，眼光停在一張最新的通緝令，上面展示的是月下寂長樂..大叔盯著通緝令陷入沉思…隨後，城門口一陣陣馬蹄聲打破大叔的思緒。

“天甲軍隊出城，門口人群，速速退開”為首的騎兵呐喊道:

城門口的士兵見狀，呵斥退人群道兩邊，路過人群也很識趣就分開兩排站在兩邊，馬蹄應聲而來，大叔也混進人群看去…，大批的天甲軍隊轟然出城…門口處有個少女，躲避不及時，被人頂撞摔倒在軍隊馬蹄踏過的路旁，眼看後面軍隊的馬蹄踏下，大叔快速跑去，奮力用手臂抵擋…馬蹄踏下猶如武士一擊重拳…，使勁彈開馬蹄反身拉起少女滾落到一旁，武士被馬的停頓吸引過去，惡狠狠瞪了一樣大叔，看大叔一副乞丐模樣便沒再追究，繼續跟軍隊離去…大叔看著自己的手臂，留下了一層深深的馬蹄印。

少女連忙起身表示感謝，目光盯著大叔，大叔雖然一頭亂糟糟，但五官端正，神態內斂，看大叔手臂受的馬蹄傷，少女手足無措…

“謝謝你救了我，要不…你先跟我來?去我家，我給你擦拭點藥吧”少女示意大叔不好意思說道:

大叔沒有說話，少女見狀便拉著大叔進城而去，走過一胡同拐進去，眼前的是一個小攤，標志的招牌寫著水豆腐三個字，招牌下面還有一行小字，每人限一份…

少女拉著大叔轉進小攤進入店門內…翻找著店裡的雜物，拿出一個小箱子，搬出來後放在大叔面前，拿出些裡面乾淨的布帶，又拿起一瓶不知名的藥物，示意大叔把手拿給他，大叔也順意伸出手臂，少女若有臉紅的抓住大叔的手臂。

“這藥猛，需要稍微忍耐一下，會痛”少女低著頭對大叔道:

大叔沒有說話，少女繼續用藥擦拭著馬蹄傷痕，藥性立馬衝刺皮膚，如烈火烘烤又如岩漿澆潑，但大叔表情依然淡定，少女盯著大叔滿是疑惑，又用布料給大叔包扎好。忽然樓上傳來些許輕微的聲音，大叔轉頭目視盯住…

“姐?你這麽快就回來了?”樓上少年顫顫巍巍道:

“嗯…還沒去，剛出城遇到點事就回來了”少女盯了一眼大叔臉紅道:

大叔見少女跟樓上人熟，也沒再注意樓上…少女快速收拾好箱子，又放回雜物處…

“沒什麽事，我先離開了…”大叔轉身道:

“要不留下來吃個飯吧，也到響午了…”少女站在門口道:

大叔沒有回應，走了幾步，少女臉色失意，大叔又倒退回來…

“那先謝過招待了”大叔雙手抱拳恭敬道:

“沒事兒，快快進屋”少女扶起大叔道:

飯桌上…大叔雖然武功缺失但吃飯速度不減，大口大口的吃著，像重來沒吃過一樣，確實是很久沒吃過了…少女呆住…

“大叔您慢些吃，不夠鍋裡還有”少女盯著大叔尷尬道:

大叔沒有回應自顧自的吃起來。少女端起一碗往樓上走去…飯桌上只剩下大叔狼吞虎咽，大叔吃飽後，少女拿起碗筷又從樓上緩慢下來，見大叔吃飽，少女又拿了些峰河城通用的貨幣給大叔。

“這些你拿著，看你也不像本地人，有困難，你就回來我這店”少女叮囑道:

大叔接過貨幣，轉身就離開…來到一處破廟

荒廢破廟裡，大叔背靠在柱子坐下，廟外天空些許陰霾，下起了小雨…

大叔緩緩閉上眼睡了過去…

夢中…

“爹爹…爹爹…”小女孩挽著他手臂:

“大叔，再不起來就不給你留飯了”小男孩道:

大叔在夢中緩緩閉上眼…

“青玄?你又有心事?別不開心了，我剛學了首琴弦，來，我談給你聽吧”女人笑道:

大叔在夢中緩緩又閉上眼…

“徒兒?今天又在偷懶，我交給你的太上十律練的怎麽樣了?師傅怒道:

現實中…

廟頂低落幾滴雨水，掉落在大叔頭頂，大叔似夢非夢的睜開眼，外面雨越發下大了…惆悵的氣氛彌漫，廟裡蒙塵的佛像也襯托大叔此刻的處境…，大叔搖晃站起身來踏出廟門走出，頂著雨來到那個標著牌位“水豆腐”的店前…，少女正收拾著攤位，少女推著攤位車駝著的貨物，顯得很吃力，抬頭卻看見了大叔。

“您怎麽來了?淋雨多了會感冒的”少女快速拿出傘撐開道:

大叔默默不語，幫著少女推車進店內。

“您還沒吃飯吧?我這剛燒好，我給您去乘一碗”少女道:

大叔矗立在門口不動…

少女端來一碗熱食，大叔接過吃了起來。

“大叔，我看您也是外地人…沒有地方去吧，遇到什麽事了嗎?或許我可以幫幫您，實在不行也可以…暫時…住這裡！樓上還有間空房，可以給您騰出來。少女道:

“多謝款待，冒昧打擾了…”大叔吃完道:

大叔站起身來，在房間找了個角落打起坐，少女一臉懵…樓上傳來撕心裂肺的咳嗽聲…

“咳咳咳…咳咳..咳咳”

少女急忙往樓上趕去…

床上躺著一個病怏怏的少年，面目憔悴，些許白發。

“你醒了?吃點熱食吧，不舒服的話就別動了，睡前我再給你熬一副藥”少女坐在床邊看著少年擔憂道:

“姐姐，可能這病已經治不好了…咳咳…那藥就別去抓了，多給自己存點”少年道:

“說什麽傻話呢?肯定會好起來的”少女抱著少年道:

“樓下聽你在跟誰說話”少年道:

“那天出城去購置豆腐材料，撞上天守軍出城，不小心滾於馬下，被樓下大叔搭救，這今晚無歸之處，便收留一下”少女道:

“有沒有受傷?天守軍…”少年道:

少年回憶起…出城收購豆腐材料，卻被天甲軍攔住索要財物，少年不給，天甲軍就攔住並欺負少女，少年猛的起身一拳轟開天甲軍，引來天甲軍伐處長冷焱關注，冷焱乃是武軍級，雙手挑起少年的腳根，一股又冷又熱的交錯感從腳跟刺入全身，從此就成為了這股模樣…

“姐姐，我們還是回鄉吧，我想家了…”少年沉默一會兒，開口道:

“好啊，只要你想，明天我們就回家”少女溫柔道:

安置少年睡去後…少女小聲下樓。大叔坐在角落打坐，少女輕聲收拾完碗筷，又悄聲上樓休息。

第二天清晨…

收拾好東西之後，少女備製了一輛馬車，把少年放在馬車上，大叔沉默不語，也跟著一起。

來到城門前…

天甲軍看著少女的模樣，心生淫意。少女長得很清秀，雖然衣裝樸素但不失模樣的純潔，一臉貌美模樣。

“站住！搜查一下”為首天甲軍示意說道:

“最近懸賞的人很重要，上面抓得緊，都給我仔細搜好查好，不要放過一絲遺漏”為首天甲軍盯著少女陰邪笑道:

眼看雙手伸向少女，少女沒反應過來，大叔直手抓住。

“你是什麽人?敢阻擋天甲軍搜查?天甲軍道:

大叔手一扭，只聽“咚”一聲，天甲軍手被扭斷，大叔又抬起腳，一腳踢飛起來…旁邊的路人看見，驚慌躲遠，又好奇什麽人敢打天甲軍…

“啊！來人啊，有情況”天甲軍難受道:

說完便昏了過去…城門口出現一群天甲軍圍住馬車…少年少女看著此情形難免有些驚慌，看大叔身手了得，又轉頭盯著大叔…

迎面走來一名武軍…

“冷處！”天甲軍集體俯首道:

冷焱看了一眼環繞在大叔手指的劍形木戒， 揮手示意天甲軍散開…

“青玄武皇，不好意思，手下人眼拙沒認出您來，還望您見諒”冷焱抬手恭敬道:

說完，冷焱抽出長劍，朝暈倒那名天甲軍揮去，一道冰冷劍氣直逼天甲軍頸脖，劍氣劃過，天甲軍沒了生氣，脖頸流出點滴血液被劍氣凍結。冷焱收起劍，對著大叔擺出一個請…天甲軍站力兩邊排出一條路來。大叔所坐的馬車就在眾目睽睽下出了城門。

“冷處，這不就是上面要找的人嗎?”一個天甲軍跑過來問道:

冷焱一巴掌扇去，天甲兵愣在原地…

“廢話，我還需要你來說?他曾經可是這大陸最接近武帝的人，今天要是誰攔著都得死”冷焱憤怒道:

“來人，屍體處理掉…”冷焱道:

馬車上…

“大叔您是什麽人啊?他們好像很怕你…”少女謹慎道:

“一個該死的人…”大叔看著太陽道:

少女便不再說話…

大叔盯著太陽，雲層一點點從太陽飄過，臉上吹起的微風，頭髮在耳旁清顫。

“該遇到的，不該遇到的，也命中注定的。追求的東西很多，卻忘記了自己想要什麽，我要的是什麽，又能是什麽”大叔想道:

大叔表情似笑非笑，但又顯得很溫柔…

“大叔，你有心事嗎?回家還有很遠，應該要太陽落山才到，不妨來解解悶，聊聊?”少女謹慎道:

等了一會兒，大叔沒有回應，少女望去，大叔已然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