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地下,密密麻麻累計數萬人,皆是一臉懵。
於長老也是一愣,老子在這呢,臭小子跑到季恆身前跪著乾嗎?
“季恆爺爺,我服了!求你教我畫符吧。”
於三寶後續的話說出口,於長老的臉都綠了。
現場有這麽多人圍觀,龜孫子這一跪一喊,算是把老於家的臉丟盡了。
他臉上的肥肉和胡須不自主抽搐抖動起來,雙手也緊緊攥著,似乎下一秒就要提掌劈死這個數典忘祖的孫子。
數萬人忍俊不禁,而後有的哈哈大笑,有的與身旁人交頭接耳。
季恆也被於三寶這一跪,給跪懵的睡意全無。
這胖子蠻誠信的嘛,說跪就跪,還真是不含糊。
但他立即又心驚又肉跳起來,他猛地繃直身軀,瞪大了雙眼。
該死,這死胖子是瘋了嗎?
當著於長老和這麽多人,其中還有宗主和眾多長老,更有萬寶閣的外人在場,就這麽直接跪在他身前喊爺爺。
這不是讓他把於長老得罪死了嗎,於長老再怎麽慫,那也是一個元嬰呐。
還有,這又讓你奶奶如何自處?是選擇一老頭,還是一個青春少年。
“呵呵……”於長老皮笑肉不笑地尬笑著。
但在季恆聽來,這分明就是“桀桀桀”的冷笑,分外殘忍血腥。
“撲通!”
季恆毫不猶豫衝著於長老跪了下去,“爺爺!”
於長老:“???”
數萬人:“……”
就連跪在季恆面前的於三寶,也被驚得雙眼發直。
要說神經最大條的,還得是羅綺。她的雙手緊緊追隨,依舊緊貼著季恆的後背,幫他滋養身體。
“爺爺饒命啊!”季恆痛哭流涕,神情哀絕。
任憑於長老平時再怎麽油滑,此時他肥碩的腦袋,也半天沒能轉過彎來。
但他不能讓季恆這麽跪著,數萬人都看著呢,都以為他在暗中對季恆出了手。
“你,快起來!”
“爺爺您不饒命,我就不起來。”面對元嬰大佬,季恆慫得很徹底,不敢有絲毫僥幸。
“我何曾要殺你啊!”於長老滿臉糾結和痛苦,這倆孫子,一個比一個能禍害人。
季恆卻不信,您都“桀桀桀”地冷笑了,肯定是起了殺心。
“真不殺我?要不,您收我為孫子?”季恆還是不放心,非要搞個名分才能安心。
“啪!”
於長老還沒回話,羅綺的巴掌先抽在了季恆的腦瓜子上。
“要點臉,你喊他爺爺,老娘的輩分往哪放?”
聽到羅綺的訓話,季恆訕訕著不再說話,於長老也不好再多說什麽。
但,跪在季恆身前於三寶,依舊兩眼放光。
他認為季恆畫符肯定有絕招。
不然一個年齡比他還小兩歲,入門更是沒幾年的雜役弟子,怎麽可能接連七十成符。
如果季恆願意把絕招教給他,那他肯定也能連續七十成符。
這聲“爺爺”,喊得並不虧。
“你也別跪了,起來吧。”對這個陷他於危機中的死胖子,季恆恨不得踹上兩腳。
“你不教我,我就不起來!”於三寶很堅決。
只要他能學會畫符絕招,就能繼續在符道院摸魚。
如果轉投了其他道院,三天兩頭拉練,月月年年都有比試,就他這身肥肉,怎麽可能吃得消。
“行行行,教教教,起來吧。”季恆不耐煩地答應下來,打算先將於三寶穩住。
以他對靜心符的極致掌握,倒是足以勝任畫淨心符的導師。
但是教書育人很辛苦的,他現在連自身都顧不周全,哪有心思去教人。
“嘿嘿嘿,爺……師父,你準備什麽時候教我?”於三寶站起身,滿臉討好。
在季恆絕對的畫符實力面前,別說他一個內門弟子,就是萬寶閣的兩位符道宗師,也沒了先前的傲慢。
“等著!”季恆閉目沉思,打量著鐫刻在神魂中金色的符篆。
他心想,要是能把這玩意複印到別人的腦子裡,那教人畫符是不是就像喝水一樣簡單了?
說乾就乾。
季恆嘗試控制這枚金燦燦的淨心符符篆,向體外挪動。
但這是鐫刻在他神魂中的符道理解,並沒有實質,又怎麽可能移動。
“光,黃色的……”有人開始驚呼起來。
“光,發光的符篆!”
“凌空畫符?”
“撲通!”
季恆聽得四周一片嘈雜,趕忙睜開眼睛。
他看到一抹金芒猛然消失,還有跪在他身前的肉球。
“不是,你怎麽又跪下了!”季恆扶額歎息。
這孫子有個元嬰長老爺爺,卻一直在他面前跪啊跪,他如何能吃得消。
“光……”於三寶雙眼放光,嘴巴大張,癡癡呆呆的。
季恆被他盯得渾身發毛。
再看四周,多數人的眼神都跟於三寶一般無二, 季恆更感覺毛骨悚然了。
“不,不是凌空畫符。”萬寶閣的符道宗師王玉林,搖頭否認。
“嗯,應該只是一道金光罷了,只是這金光……”粗布衣袍的牧仲也很費解。
“季恆小友,你能否再將那金光符篆,讓老朽看上一眼。”兩位符道老宗師,一同衝季恆拱手施禮。
其他符師,也均是滿懷期待地盯著季恆。
“你說看就看啊,給靈石了嗎?”羅綺直接替季恆反駁了回去。
她以為這是季恆的隱秘絕招,便打算替季恆扛下來。
“金光符篆?”季恆也有些懵。
剛剛他只看到金光消散,並沒看到具體是什麽。
“難道是?”他心中有所猜測,微眯起眼睛,繼續觀想神魂中的金色符篆。
在他身前,金光再次縈繞,並快速凝聚成一個金燦燦的符篆。
正是淨心符。
散發著金色光芒的符篆,如他的身軀一般大小。
“這算是什麽?”
季恆好奇地將手探入符篆,這確實只是一道金色光芒,並無其他。
而且這道金光他可以收放自如,甚至還能控制大小。
“大!”金色符篆躥到一丈多高。
“再大!”金光再盛。
“大,大,大……”
金色符篆頻頻增高,最後宛若一棟金燦燦的大廈聳立在夜幕下,聳立在崖陽劍峰的山頂。
眾人目瞪口呆,像是看到了神跡,又像是在看地主家會發光的傻兒子。
“撲通!”季恆腦袋一沉,猛地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