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手中斷刀,李瑜暗罵一聲。
全然忘了這把鐵刀是他從赤狐幫內隨手撿的一把。
隨後他翻滾在地,躲過了雪貂的一式反撲。
雪貂好似也有神智,在看見對方手中鐵器斷裂以後,便不管不顧,直直得衝向對方身前。
它想要以自身強大的身軀,將對方活生生咬死。
長刀一斷,局勢突變,就在這電光火石的一瞬間。
雪貂再次襲來,李瑜再次躲閃。
一來一回間,雪貂更是露出了戲謔的眼神,看著對方就好像看著盤中餐一樣。
李瑜此時也好像被打出了火氣。
望著再次迎向自己的血貂,他這次沒有躲閃,反而是以肉身迎了過去。
“來,打死我。”
說話的同時,血煞之氣再次附著全身。
砰!
兩人猶如金鐵般相撞在一起,而雪貂如今的眼神則是有些不可置信。
它怎麽也想不到,對方作為自己的口糧,怎麽能有著與自己媲美的身軀。
沒等雪貂回過神,身穿黑袍的李瑜就已經握起鐵拳狠狠得砸向雪貂的腦袋。
他粗暴的捏著雪貂的脖頸,拳如狂風驟雨般落下。
一時間,雪貂竟完全被對方壓著亂打。
吼!
在李瑜收拳出拳的間隙,雪貂終於是找到了個機會。
血盆大口咬向對方的同時,貂尾也以金剛之勢砸向這口糧的頭顱。
然而面對這令人窒息的腥臭之味,以及那猶如鐵石的貂尾,李瑜沒有任何躲閃。
血煞之氣很輕易得便把這雪貂的攻勢抵擋。
同時,李瑜的右手也以一種勢不可擋的姿態,擊打在了雪貂的箭傷之處。
蹦。
以血煞之氣催動的碎玉掌終於露出了它驚人的威力,只見這一擊之下。
雪貂的整個胸膛炸裂開來,而雪貂如今也躺在地上,徹底沒了生機。
“這就是血獸麽?還真是難殺。”
李瑜端坐在地上,大口得喘著粗氣。
這次斬殺血獸,屬於是他經歷的最累的一次戰鬥。
哪怕是前幾日與白蓮教的兩大長老激戰,他都沒有感到如此吃力。
只因為,這血獸的力量以及速度,完全不弱於他。
他想要斬殺血獸,就必須貼身與血獸相搏殺,從而找機會以血煞之氣催動碎玉掌擊中對方的傷勢。
不然這畜牲見勢不妙,怕是也會學墨長老那般,不管不顧得衝出假山之中。
因此,他才置一旁地上的鐵棍為無物,赤手空拳活活得打死了這頭血獸。
李瑜撿起手中鐵棍,正當他想要從這血獸的屍體中尋找血核時,洞外卻是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腳步。
對方並未隱藏自己的蹤跡,不過腳步聲也在洞外停止,並沒有進入洞中。
“我乃郡守府大統領耿硯,閣下是何人?為何深夜偷偷摸摸踏入郡守府內?現在出來說出來意,還有的商量。不然等到武人司到來,他們可沒有耿某這般好說話了。”
耿硯的聲音自假山之外傳出,而李瑜卻是沒有搭理對方,反而繼續摸索著雪貂的身子,想要找到血核所在。
“閣下若是還不出來,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耿硯依然在洞口之外喊話著。
他雖然已經是練皮小成的武者,但謹慎為主的他,還是不準備進入洞穴,生怕其內有人埋伏於他。
他隻想等著對方主動出來。
聽著洞外些許嘈雜的聲音,李瑜依然視若無睹。
只見他拿起散落在地上的斷刀,先從雪貂的頭顱狠狠斬下。
隨後五指猶如鷹爪,毫無顧慮得伸進了雪貂的頭顱之中,想要尋找到血核所在。
只見他手掌就這般在雪貂的屍體裡面摸索著,從頭顱摸到胸膛,再到後腿之處。
鮮血侵滿了他的手臂,但令他失望的是,血核還是沒有見到。
“奇了怪了。血獸不是都會蘊育出血核麽?”
李瑜滿臉問號。
而且在他的感知裡,這雪貂的屍體充滿了血煞之氣。
他也沒法依靠對血煞之氣的敏感,從而辨別出血核所在。
耿硯依然在洞口之外喊話。
李瑜此時也是沒有了繼續尋找的念頭。
所幸這頭雪貂的屍體不算龐大,因此李瑜單手舉起了雪貂屍身,終於走出了假山岩洞。
此時雪貂正架在了他的肩膀之處,而鮮血則是順著衣袖流向地面,形成了一道血色蹤跡。
剛一出洞外,耿硯終於看見了今晚讓他加班當差的罪魁禍首。
只是望著對方這猶如魔神般的身影,他原本火大的情緒卻是消散了不少,整個人也是從心且謹慎了下來。
而李瑜也是看見了一名中年男子領著十來人,朝著他圍了上來,不過他的神情卻是沒有半點慌張。
“閣下究竟是何人,來郡守府又是為何?若是閣下不給本統領個滿意回答,今夜怕是要隨本統領前往武人司一趟了。”
耿硯身先士卒,大聲呵問著李瑜。
在他看來,對方樣貌年輕,且滿身鮮血,定是受傷不淺,因此他也增添了不少勇氣。
再加上剛才發覺異常之時,他便已經派人去往武人司叫人了。
要知道這種江湖客,平日裡最怕的便是武人司了。
武人司奉天子親令,管轄大楚十六郡中的所有武人。
凡是以武犯禁之人,皆逃不過武人司的通緝。
君不見那白蓮邪教,哪怕教內有著多名先天,甚至十來位後天武者。
但在武人司的追殺之下,依然難逃被剿滅的結局。
其權勢之驚人,甚至要超過於郡守府主。
畢竟這個世界,終究是存在著集偉力於一身的武者存在。
一想到武人司即將到來,耿硯更是氣勢充足,絲毫不見剛才初見對方時的從心模樣。
然而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對面這名看起來十分年輕的武者,看上去沒有絲毫害怕,反而臉上充滿了一種玩味的表情。
啾!
只見這名沾染了鮮血的少年從懷中拿出了一枚金色令牌,隨後直愣愣扔向了想要繼續質問的耿硯。
而耿硯則是愣了一下,抬手接過牌子的同時,認真觀察著手中令牌。
好像是想要辨別真偽一樣。
緊接著,在周圍數十人驚訝的眼神之中。
只見眼前這名年輕的有點過分的武者竟高聲大笑道。
“閣下何人,緣何狀告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