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凡俗這邊有些小聲交頭接耳的,有些席地而坐的,總得來說比較輕松。而金光宗凡俗都是一副肅穆站立的樣子,正經的很,數萬之人雖不整齊,但絕對規矩巍然。
趙迎峰和王麻子顯得尤為興奮,恨不得踮起腳。見到李冉和林嵐出來,趙迎峰問李冉:“這是你家那位元嬰嘛?”
簡單描述了一下女子元嬰樣貌,李冉搖搖頭。
“那日突來的白發大修士才是鳳炎之主,這位不是。”
虛空撈人的那位白發元嬰老的快,去的也快,島上修士都少有人見到其真容,隻留下那傳說中的飄逸白發。
趙迎峰又問了問一些關於那位白發元嬰大修士的問題,身為凡人又是少女的李冉,那可能知道那麽多。
一個修士踏空飛來,飛快的把炕上奄奄一息的八字胡丟了出來。絲毫不管他已經瀕死,大修士的禮拜之禮,乃是大事。
身邊的人沒一個人管他,八字胡神情恍惚,躺在地上嘟囔著什麽。
過了好大一會,外邊的人群除了修士和金光宗凡俗,都有些不耐煩了,但又不敢搞太大動靜,原地杵著,擰巴的很。
咚的兩聲,兩道身影自大殿中被甩了出來。
“你倆掰扯吧!掰扯明白了,自行解決。”
女子元嬰不耐煩的站在大殿外,看著被摔在地上的顧翕和賀芝龍。
瞬間修士帶頭,萬人伏地跪拜。
“恭迎老祖!”
“起起起!”
女子元嬰緊皺眉頭,一臉不悅。原地盤膝打坐,瞬間整個法陣內引地脈的聚靈陣的靈氣便開始往女子元嬰身上匯聚。
顧翕站起身,嘿嘿笑道:“我說賀小子,你是真糊塗假糊塗,還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賀芝龍毫不留情面的罵道:“顧小兒,你害我親族,你還有理了?”
“呸!我還不講理,我若是不講理,你這些娃娃能剩下幾個?”
賀芝龍那日敗退,路過南海島就知道了自家親族遭受的待遇。一直憤憤不平,但無奈自己也是身不由己。
尤其知道糧食周轉的問題,他明白一但必須取舍,他家必定是最先被放棄的。
兩個金丹修士你一言我一語,顧翕自己有理,但不能說出。顧忌宇文家的面子,總不能直接說開了,就是那位老祖發脾氣導致的這一切吧。
賀芝龍不知道是裝傻充愣,還是真不懂局中自己的位置。他的前輩,就因為懂得太多,但不懂女人心,第一個直言勸諫宇文老祖遷徙之事要從長計議的。
仗著自己有理,對一個生氣的女人,咄咄逼人。然後被一掌拍死了,他家的命運也就改寫了。
就這麽個破事,但就是不能捅破他。
自家親族又不能不救,賀芝龍必須給直接人顧翕掰扯清楚,要個說法,也定下約定。
顧翕其實原本沒打算手下留情,宇文家明顯已經放棄了金光宗,不管什麽理不理的,錯了,只能一錯到底。
要不是得知賀芝龍不知所蹤,消失一段時間,顧翕直接就埋了這些挖礦的。叛亂更好,連編理由都不用編了,直接鎮殺。
“賀道友,我親自釣【鬼面鰩】又讓我家修士出海捕魚,生生的熬過了難關,保全了你家凡俗性命,你不感激也就罷了,還揪著小事不放?”
說到這裡,賀芝龍有些犯難了,眼見自己說不過, 賀芝龍講起歪理:“我家男兒,來此三萬五千人,如今只剩下三萬千余人。你如何解釋。”
顧翕心想解釋你媽啊?老子就是個中間人,你家死活,全憑老祖一人左右,關我屁事?
“這礦脈之事,我家也折損數十人,修士數人,你怨我?我怨誰去?”
“幾日前,你家的造反了,按大道盟約來定,我就是給你全噶了,我也有理。”
“這二十三人,出海捕魚不聽修士章程,妄逃徭役,在途中殺害修士一人。該不該死?”
“說我草菅人命,濫殺無辜?你憑什麽?”
顧翕一通訴說,有理有據,直接懟的賀芝龍啞口無言。
賀芝龍萎靡的低下了頭。
“道友,你來評評理吧!”
殿外女子元嬰,對著人群傳音道。
“我彌陀佛!善哉善哉。”
人群中某個人,瞬間旋風罩身,搖身一變,變作一個尼姑。
素色白衣海清,頭戴一圍發小帽。面色清冷,輕描淡眉,唇色發白,給人一種生人勿近,冷豔之感。單看五官,並不出奇。
道友?趙迎峰小聲嘀咕,“不會是咱家來的吧?還是大修士。”
尼姑走到還未來得及處理的二十余具屍體前,誦經超度。
女子元嬰冷哼一聲:“別裝了!幾個凡人,你敢沾染因果嘛?”
尼姑不動聲色,繼續誦經。完畢,“道友,凡人,修士,雖同為生靈,感歎命運之多變,生死兩開。”
“閉嘴吧!我說東,你說西的。道友可是來幫我家姐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