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過去,他的修為再度精進。
雖然沒有突破至二層,但至少鞏固了不少殺伐護道的手段,在一眾同窗中也算有了不低的自保能力。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他同窗基本都還在築基期。
長青學宮的招生有實力限制,只收金丹之前的天賦絕佳者,金丹之上的修士,道路已經定型,一旦要更改道路便要連同根基一起改變,實在是太麻煩。
好在長青學宮一年招收一次弟子,否則還會有大批天才修士將自己的修為壓製在築基巔峰,以此來卡BUG入學。
演武台下,熱火朝天,人頭湧動。
來看戲的人不少。
解立甚至還看見去年‘挑釁欺辱’過代安靖的那幾位師兄,負手而立,笑意很濃,指著演武台,似乎在回憶往昔。
代安靖也注意到這一幕。
本就有些怨恨這幾人的他,此刻都快將牙咬碎了。
“好了,雙方準備上台!”
負責保障比鬥和觀戰弟子安危的執事站了出來,雙手掐訣撐起一道陣法。
“解兄弟,咱可是刀槍火海裡滾出來的苦修,可別在師弟面前丟份啊!”
“對,精神點!”
“解兄弟,要有做師兄的榜樣!”
“來狠給他們看,給他們來點狠的!”
解立畢竟也只是個二十歲出頭的熱血青年,聽著耳畔環繞的一聲聲激勵,他咬咬牙,抬頭挺胸,擺出一副無畏地模樣,大呵一聲,迅速一躍登台……
……
製式靈劍輕顫,喉結在劍尖的逼迫下微微顫動,仿佛隨時都會斷裂一般。
演武台上,一人已經窮途末路。
另一人持劍而立,左手托著數道泛著流光的陣旗,劍身在陽光下卻閃爍起寒光,仿佛一條時刻蓄勢待發的銀蛇。
“我從沒想過解立這小子的攻勢也能如此犀利,嘖嘖嘖,我還以為他像凡俗那些書呆子一樣只知道修行呢……”
“看起來入學十年的大比,咱們又得多個競爭對手了。”
台下人聲鼎沸。
代安靖和幾位同窗被眾星捧月般圍拱在一起,看著台上已經決出勝負的戰局,幾人懸著的心終於死了。可即便如此,依舊得裝作渾不在意的模樣。
在他們對面,那幾位被陳師讚譽‘有絕世天賦’的師弟們一邊心急如焚地看著被劍尖抵住喉嚨卻遲遲不肯認輸的同窗,一邊對代安靖幾人怒目而視。
台上那人被的劍尖緊緊頂住喉間,臉色蒼白如紙,眼中流露出驚恐與絕望,劍尖的寒意透過皮膚,直達他的心底,讓他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
“你輸了!”見這家夥還不肯出聲認輸,解立掂量了一下體內乾涸的靈力,故作大方地揮手撤去籠罩在對手頭頂的陣旗,搖頭輕笑,像是輕蔑歧視:“你太弱了,身處同境界你尚不是我敵手,再過幾年,你更是難望見我的背影。”
靈劍和陣法同時撤去,那人失去束縛踉蹌著倒退了兩步,劇烈喘息起來,慘白的臉上多了幾分不正常的紅潤。
他知道解立說的這是實話。
一年從練氣七層走到築基……
自從解立將自己的實力和進境上報給學宮後,他就成了典型人物、優秀代表,哪怕低一年的學弟們也有所耳聞。
除了兩位即將躋身金丹的同窗,解立恐怕已經是同期之中的風雲人物了。
一臉憨厚的解立故作凶狠,撂下代安靖幾人為他提前準備好的狠話後,他擺擺手,向一旁觀戰的演武執事示意。
執事瞥了一眼明明落敗卻不願意認輸的弟子,神色不變,並沒有說什麽,揮手便將籠罩在演武台上的陣法撤去。
解立正打算一躍而下,確聽見身後那位師弟終於開口了:
“慢著!師兄,今日之敗,師弟銘記於心!你今日實力比我強,我無話可說,但你不可能一直比我強:師兄,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這前奏……
一直縮在魂幡裡的孟柯詫異地將目光投向這位築基:不會吧?不會吧?!
“莫欺……”
撕爛他嘴,快撕爛他嘴!
“……少年窮!”
可惜孟柯終究選擇了作壁上觀。
他沒有養徒弟的愛好,眼下為解立做的事已經夠多了,天人傀的事就像一個警示,一直牢牢掛在他心中……
不管解立是不是主角,大氣運者招惹的強敵一向很多。若是再插手,恐怕就不是折損身外之物這麽簡單的了。
幡主可以有很多個, 而孟柯……
就只有一個!
更何況,此刻……
冥冥之中,他莫名能感覺到有一條線將解立與面前這人緊緊地系在一起。
事件……
又朝著他想象不到的地方發展了!
……
外界,解立愕然回頭。
什麽意思?賴上我了?!
一眾觀戰的同窗們對這句話倒是不屑一顧,隻當是對方慘敗之後為了挽回臉面而放出的狠話。
對面的師弟拄劍而立,腰杆和脊背挺得筆直,一雙眸子直勾勾地與解立對視,眼中已經沒了之前的絕望和恐懼。
“……”解立乾咳一聲:
“這位……師弟,……”
“我姓葉,葉東方!”
“好,葉東方師弟,你喊我一聲師兄,那是因為我入學比你早,實際上有沒有一種可能……我比你小?我才是少年?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的骨齡好像已經二十八了吧?我才二十二歲啊!”
解立很錯愕,也很憨直。
一句話把葉東方逼得面色漲紅。
下方眾人也是哄堂大笑。
葉東方已經沒臉繼續在這裡待下去了,他惡狠狠的剮了解立一眼,直接躍上飛劍,騰空而去,遁光飛速,眨眼間便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中。
“唉,這回算是得罪死了!”解立搖搖頭,巴掌拍在代安靖的肩頭:“記得讓陳師給我多加些貢獻和靈石啊!”
“行行行,我打報告,他批條子!”
代安靖聳聳肩:“不過不要抱有太大希望,小老頭小氣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