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師叔這一出劍,那被偷襲的刀客就立即反應過來,抬刀毫不畏懼的迎擊。
只是。
這刀客顯然低估了童師叔的武功。
不僅手中長刀被童師叔壓製,握刀的手腕,也被童師叔手中長劍削斷了一半。
“當——”
刀客手中長刀墜地,駭然退避,驚呼出聲:“是罡勁高手,快一起上!”
其余三人也均是一驚,揮舞兵器向童師叔殺來。
見童師叔被纏住,斷手刀客趁機後退,摸出一根布條,咬牙包扎斷手傷勢。
這一夥人境界全都差了童師叔一籌,即便是以三打一,也明顯落於下風。
斷手刀客不敢耽擱,只是將傷處隨意一纏,就要用左手撿起自己的長刀,重新加入戰團。
這一低頭,地上哪裡還有自己掉落長刀的影子。
“嗨!你在找這個麽?”
一道略帶戲謔的聲音,猛然從斷手刀客身側響起。
斷手刀客嚇了一個踉蹌。
抬頭,發現鄭乾正隨意拋玩著自己那把長刀,一臉挑釁。
剛才,除了抵禦疼痛、包扎傷口,斷手刀客剩下的注意力幾乎全在岌岌可危的戰局上。所以,連被鄭乾摸到身邊,都沒注意到。
直到鄭乾出聲,才被嚇了一個狠的。
待見了鄭乾這幅吊兒郎當的模樣,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想也不想,就用完好的左手向鄭乾抓去。
倒不是這斷手刀客大意。
而是鄭乾看起來實在年輕。
紅雨郡年輕一代,像紅雨雙俠這樣的人物,已是鳳毛麟角。否則,也不會在他們的外號上冠上了“紅雨”之名。
鄭乾這樣的年紀,能有七品通脈,已經可以算是天才。
所以,即便斷了右手,這六品氣海境的刀客也沒把鄭乾放在眼中。
豈料——
在斷手刀客探手抓向鄭乾之時,鄭乾手中拋著玩兒的長刀,卻猛然化作了一道閃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就劃過了他的咽喉。
斷手刀客的左手距離鄭乾還有半尺,手臂就已經失重般耷拉了下去。
【滴——
發現武道功法,是否拾取?】
“拾取。”
鄭乾瞥了一眼系統包裹,乃是一門玄階刀法《驚雁十九式》。
“使用。”
論威力雖不如得自玉面虎的《風虎刀法》,但能被評為玄階,還是有不少獨到之處。
“還算不錯。”鄭乾給出評價。
對面。
斷手刀客圓睜著眼睛,不甘倒地。
這突然的變故,也驚動了激戰中的四人,動作均是一頓。
扭頭,卻發現鄭乾正就著刀客屍體身上的衣服,慢條斯理的擦拭起刀上的那一抹血跡。
不由得微微一愣。
震驚之余,神情也難免有些怪異,不知鄭乾這是什麽怪癖。
倒不是鄭乾故意裝逼,而是“打怪”需要敵意才能掉落東西。
先前,撿走斷手刀客的長刀卻沒有直接偷襲,便是為了等對方主動攻擊產生敵意。
此時,沒有直接突入戰局,背後插刀,同樣如此。
等一等,待三人發現同伴被殺,敵意也就有了。
“可要幫忙?”
鄭乾收回擦淨的長刀,咧嘴一笑。
“有勞。”
童師叔急於拿下這幾人,好追問鏢物的下落,自然求之不得。
鄭乾也不磨蹭,選了一名用劍的漢子,徑直殺了過去。
漢子如臨大敵,舍了童師叔迎擊。
這是鄭乾第二次與用劍高手過招。
七八招後,鄭乾大失所望。這漢子的劍法,比那位被誤當成“三當家”的秦總鏢頭相差甚遠,多半所學只是一門黃階武技。
鄭乾也無心與其周旋,《風虎刀法》火力全開。三刀之後,就聽到了熟悉的系統提示。
1300經驗值。
在鄭乾所殺的六品高手裡,算是最少的一位。
另一邊,圍攻者少了一人,本就佔據上風的童師叔,立即呈現了壓倒性優勢。三五招之後,就將剩下那名劍客重傷。
那劍客踉蹌後退。
一旁,早就虎視眈眈等著搶人頭的鄭乾,長刀一動,就送這劍客步了另兩個同伴的後塵。
【滴——
發現武道功法,是否拾取?】
“留一個活口。”
童師叔大聲提醒。
“好。”
鄭乾應了一聲,退後兩步,不再出手。
“拾取。”
獲得玄階劍法《破竹劍法》。
鄭乾撇了撇嘴,怎麽不叫劈柴劍法呢?
不過,不管怎麽說,這也算鄭乾得到的第一門劍法,還是玄階。
當下也不猶豫,直接選擇了“使用”。
玄之又玄的感覺過後,鄭乾立即變成了一個修煉劍法多年的劍客。
“這是想讓我往全能武者發展啊!”
鄭乾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腹誹。
一對一,那使用杆子鞭的老叟僅支撐了一招,就被童師叔一劍削斷了杆子鞭中間的鏈繩。
圍攻時還不明顯,真正單挑,一個大境界的差距,就仿佛小孩與成人的差別。
童師叔正要一鼓作氣,廢掉老叟的手臂,將其活捉,逼問信息。那老叟卻猛然從懷中摸出一個圓球,向地面狠狠砸去。
“轟天雷?”
鄭乾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後撤。
圓球砸在地上,卻並沒有想象中的爆炸聲,而是騰起了一大片煙霧。
竟只是一個煙霧彈。
童師叔害怕煙霧有毒, 屏住呼吸撤出煙霧籠罩范圍。
再定睛望去,那老叟已逃到了渡口碼頭。
看那模樣,竟是要跳河從水路逃跑。
大河滔滔。若這老叟精通水性,一旦入水,潛藏水底,就是童師叔比他高兩個境界也是白瞎。
童師叔又驚又怒。
縱身飛掠,試圖亡羊補牢。
這一瞬間,罡氣高手的速度發揮到了極致。
童師叔的和老叟之間的距離在飛速拉近。
鄭乾在一旁看得羨慕,這位童師叔應該練有一門品階不低的輕身功夫。否則,即便是罡氣境,速度也不至於快到這種程度。
只是。
童師叔起步的終究還是晚了一些。
眼看老叟已經跑到碼頭邊緣雙腳躍起,即將跳入河中,而童師叔距離老叟還有四丈……
童師叔忽然手臂一揚,一條飛索從大袖中激射而出,纏住了老叟跳起來的一隻小腿。
老叟被童師叔一拽,硬生生從碼頭之外墜落回碼頭邊緣。
老叟使勁掙扎,竟然沒能掙開。
這一耽擱,童師叔又已經靠近了兩丈。
童師叔拽著飛索,猛一使勁,正準備將老叟強行拽回自己身邊。
一支飛箭,忽然從河面激射而來,徑直射入被拽到半空的老叟心口。
老叟一聲悶哼。
等童師叔將插著飛箭的老叟拽到手中,老叟已是面色發黑,沒了生息。
那飛箭上,赫然還塗抹著見血封喉的劇毒。
功敗垂成,童師叔勃然大怒,凝神向河面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