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貌似在守衛什麽。”
“你才知道。”林泉掃視著山坡。
“你得意什麽?不就是早想到些嗎?”
“不只是一些,我在出發時就猜到了。這片靂獸統治區完全沒有地圖,任務卻準確地標出了一個點,讓我們在沒有信號的情況下僅用位移技術*去找一個未知的坐標,無異於閉著眼睛在白紙上標一個點。你說,這個點為什麽會在這裡?”
“能量波動。靂獸製造出了一個或一些有威脅的物品,讓我們潛伏進入後擺放傳輸裝置,發動突襲。但為什麽是我們?”
“或許低級武士沒有元素氣息,更隱蔽。”
戴金走上合階,皮鞋的聲音在沉重的流銀合金板上相當低沉。一種憑空而現的危機感襲來,戴金停下了腳步。水,火,雷電,在他面前的每一種元素都隱含著絕望。深灰色眼眸鎖住了戴金。
天生三元素,集天賦與機遇於一身的天災武士——劉洪明,他
*位移技術:不能直接定位,卻能測量前進的距離,和陀螺儀一樣被裝在每一台電子設備上,獲得出發點坐標後能夠獲得目前坐標。
胸前的鈦金製微章征了軍方最高身份。
“現在,能告訴我了嗎?”
“我理解你的心情。三十幾年前,我站在這裡,以同樣的話問我的前輩——齊風憐。”
齊風憐,齊梁墨。正是後者差點害死了外甥女。
“知道我為什麽選你的外甥女嗎?想想那屆天才戰,前六名有什麽共同點?”
“屬下不明白。”
“那我先告訴你,齊前輩為何殞落。他的隱身術和瞬移術都空前絕後,靂獸是如何發現他的?需獸整體實力不如其他聯盟,內部並不團結,領導者又都是智力不高的四足獸,只要潛入一隊武士就可以揮手滅除。它們能屹立萬年的重要原因是,其內部有一只會法術的領導者,不僅智力超群,實力強勁,還能感受到進入法陣的元素氣息,也就是說,精鐵級或更高級的武士都在它面前暴露無遺。”
“這個法陣有多大?”
“籠罩了整個靂獸統治區。當年,前輩明知此行有來無回,將他的所有職位都給了我,卻被人傳成謀害前輩。天才戰的前六名都已經或即將突破,而你的外甥女只有學徒三階,又是遠程武士,卻能拿到第七名,無疑是最佳的選擇。”
“可林泉嗎?他有學徒七階,實力雖強,但有可能在路上突破精鐵級,你應該先提醒他。”
“不,要的就是他在路上突破。靂獸雖然發現不了他,但它們不會傻到門戶大開。至少,它們會部署上鈦金級和晶金級強者。你想,哪個人,或是哪種人,擁有在學徒級就能抗衡晶金級的能力?”
“跨整整四個大級……林家人,光影武士附體!可這樣也不一定能抗衡,為什麽不先讓他們搭好傳送裝置,再讓一個晶金級武士直接衝進去?”
“正是因為無法抗衡,才走這樣一步險棋,讓他在路上覺醒元素。至於後一個原因,假如我突然出現在神秘物周圍,靂獸能不慌張?只有一個精鐵級武士,才能讓那位靂獸首領毫不在意,等到它回過神時,晚了。”
上將總是喜歡考慮周密,但又走險棋。不過他大部分時候都是正確的,似乎有種預測未來的能力。
幾個模糊而巨大的深紅圓球籠罩著前方。
“那是什麽?”林泉問道。
這都認不出來嗎。”花雨藏在梢上,“那是火之領域。”
在烈焰帶能夠藏身的地方只有凝岩柱和火雲,他們到達目的地周圍可以說是力死一生。
“晶金級怎麽會有領域?而且是全都有?”
“不清楚,但那絕對是領域。”
“領域內的一切都能被釋放者察覺,躲是躲不過去了。”
“不如我們就在這裡擺放傳送裝置?都只有這麽近了。”
“不行,任務單上強調必須一點不差,不能指望有援助,必要時可以正面衝突。”
“你要用光影武士附體?”
“你最好也用。”
奇怪,沒見過林泉這麽莽撞。
花雨最近學習了紫月附體,但心裡仍然沒有底。
林泉呢?他在心裡墊了一張底牌。
凰陽落下,月星升起。然而,這一次……
月星是紫色,紫光落在烈焰帶的赤紅上,一切都掩成紫紅,預示著死神的降臨。 天空也呈略紫,繁星被抹上迷夢的色彩,在紫色月星的光線下略顯黯淡,亡靈的眼神掙扎著想要亮起。雲,在天上,火雲,在地面,本不是一路人,卻被月判成同樣的罪孽。天地兩座牢房都有紫光的守候,即使顛倒,也只會被看作閃著微光的寂靜湖水,和紫中微微泛紅,要壓垮地面的天空。
突然,月星分解成一層層圓環,又碎為無數道半月,摧枯拉朽般地擊碎釋放已久,己脆弱不堪的領域。巨獸們意識到了危險,向天空中那輪月的中心吼去,能夠飛行的四足獸都向上飛去,壓住了半片天空。
“首領是晶金級三、五、六、七階各一隻,四階兩隻,三只能夠飛行。這樣的陣仗確實難以對付。”花雨的四隻回旋鏢化為四輪紫月,分裂為漫天的半月,所過之處皆為紫紅色的審判。
三隻飛行巨獸撲向花雨,身後的流火照亮了落下的屍體。她將回旋鏢合為一隻螺旋,凝聚千萬道月光,向前一刺,散開的月光和火焰相撞,但螺旋繼續向前,刺穿了一隻巨獸。同時,前方射出四隻飛鏢,前後一同畫圓,白色軌跡快得另人眩暈,完全密麻的軌跡畫出白月,裹住三隻巨獸,向內收去,又向外爆炸,飛鏢的軌跡全部再現,放大,回旋鏢竟有刀的意境,有力地向四面八方切割。
林泉給她刻的連星標記還有直接靈魂溝通的能力,花雨喚醒了標記。
“林泉,靂獸畢竟強壯,雖然被我壓製,但也隻造成了輕傷,我變身的能量卻已消未耗過半。”
“真的嗎?地面上,它們兩個在壓製我!”